就如她说“我饿”我会马上说“我请客”,她说“我困了”我会立即说“回家休息吧”,她说“我想去厕所”我会立刻说“你去我给你把门”。
就这样,她说“你吃过肯德基吗?我没吃过”,我就马上给她去买。
换作别人也一定会去的,但没人会像我一样赶上了车祸。
其实她地话还没有说完。我就像离弦地箭一样射向马路。或像得了主人令地狗。主人说“上”狗就窜了出去。
因为不会有人罚款。我就违章横穿车水马龙地马路。
去是很顺利地。回来就非常糟。
正当我举着汉堡向老丫炫耀。不知不觉来到了马路中央。一个醉司机撞上了我。
司机还没全醉。撞到我地刹那。就踩了刹车。
车地惯性以一个物理传导地方式全传给了干巴瘦地我。而我又没处再传。就让身体带着力飞了。
身体腾空的瞬间,我猛然想到了敦煌的飞天。
人家仙子绫罗绸缎飘飘飞翔的样子是倾国倾城地唯美优雅,而我却一路洒着薯条抓着汉堡张牙舞爪地在空中作抛物线,简直没法比。
在将落地的刹那,我看到了她惊恐的表情,样子实在难看,大瞪着眼睛大张着嘴,凝固在空中不动的手。
短短几秒钟,我却感觉像在表演慢镜头,一切都很慢,一切都很清楚。
如果是在拍喜剧,多半我会飞进垃圾车,或扎进敞着盖儿的下水井。
如果是在拍惊险片,多半我会平安落地,大不了再打一个狼狈的滚儿。
可是我却是在经历车祸,一下子就撞飞了,落地就昏了。
醒来后的感觉是在天堂,眼前全是云的白,模模糊糊。
这时一个变了调的声音说:你醒啦!你还好吗?疼不疼?你真傻!我又没让你去买。
定了定焦,模糊的影像慢慢清晰。
那个说话的天使,其实是哭红了眼睛哭哑了嗓子的她。
她一直陪在我身边,连小便都憋着没去。
这是医院。
对于人来说,我和大家都讨厌医院。
对于活人来说,我和大家都讨厌天堂。
医院是天堂的前一站,都有云一样的惨白,看着就不想死。
见我醒来,老丫流出了泪。
我流血你流泪,男女真不平等。我说。
老丫破涕为笑:讨厌!人家每个月都流三天血,你流泪了吗?男女就是不平等。
说完她又哭了,泪腺供应充足,泪水不断。
我很心疼,躺着给她擦泪。
别哭!我死不了。刚才遇到阎王,他说快滚回去,你还有很多事没作完。我说什么事?他说有个女人你还没有完整地爱完她,做人要有始有终,否则让你投胎当猪。
她哭着笑了,泪水流进了嘴里。
我向她伸去手,她无声地握住,力量很大,几乎能握碎我的手骨。
她说:你是个好人,不应该见阎王的。
我说:我是个坏蛋,总砸人家玻璃。
不是的,别人欺负你你才砸的,别人欺负我你才砸的。上帝不是瞎子,他看得见。她哽咽着说,真好像我要完蛋。
在天堂的前一站,我生命的列车及时刹车,停在了医院,保住了不值钱的小命。
一个连续好几天接急诊的男大夫,半眯着充满血丝的红眼说:算你命大,擦破点儿皮,轻微脑震荡。再观察观察,没事儿的话就可以出院。医药费肇事司机全交了,不用担心!
汉堡呢?我突然想到。
老丫闪出泪花,说:吃了!很好吃,第一次吃。也第一次吃人血。
我给老丫擦泪,说:脏了就扔掉,出去我再给你买。
老丫说和生日蛋糕一样,对她意义非凡。
车祸也给我带来好运。
出院的时候她扶着我向外走。
其实我能走,不知为什么她要扶。
从我睁开眼,她就一直噙着泪,还总欲言又止。
我一直克制自己不去安慰她,不是没人性,而是这种有人为你担忧流泪的感觉真是太美妙了。
两个人都咧着嘴。老丫嘴角向下,我嘴角向上。
我们来到一处没人的地方。
老丫突然站住。
她眼里有泪却笑着对我说:你是想我作你的女朋友?情人?或是只想和我睡一夜?好吧!我都答应!你为我所作的一切让我感动。女人的心是很容易就满足的,虽然你一无所有,但却愿意为一个同样一无所有的我做这做那,连见阎王都不怕,我满足了。真的,你看我哭了,这泪流得多真诚!以前的泪都是受了委屈和欺负流的,我这辈子就这次流的泪最感人。你真的很傻,你女朋友哭得稀哩哗啦你都不抱一下!哇‘‘‘‘‘‘
她说不下去了,也等不及我去抱她,率先投入我没多少胸肌也不宽广的怀抱,注定了这一世要与我纠缠不清。
她哭得很畅快,像流水一样。
泪也很烫,我的瘦肩已经感到了可以融化一切的炽热。
畅快地哭何尝不是一种痛快地享受。
伤心时哭,泪水是情感的宣泄。开心时笑,愉悦是心灵的良方。
所以,那一刻,我让一个女孩哭得很痛快也没给擦泪。
我哭没哭我不知道,也没察觉。
但我知道我很高兴,不用说谁都知道为什么。
送老丫回小旅馆时,老丫对我说:明天我会给你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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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4章狗窝女主人
生活本就是没观众的话剧,有时悲剧有时喜剧。
又不同于话剧,话剧里的演员都知道剧情的前因后果,生活可不知道,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之前大悲一场,接着又要大喜,还要大痛。
如果知道要大喜,我可不会去大悲。
生活真有戏剧性,如果总这样,人一定会神经病。神经病都是这样诞生的吧!
呈睡眠状态,我眯缝着眼蹲在厕所里。
我的左半边脸和左手,几乎贴满了大号创可贴。
这是我引以自豪的幸福的肿痛。
我始终没搞明白这些天的事。那么大的撞击我的小骨架竟然没事,只擦破点皮和非常态睡了一阵。
我这么个极度嚣张的名字,应该会有极度悲惨的下场才对,怎么会没事!骨头又不是合金钢的。
难道我有替身?一个用来想姑娘,一个却去挨撞。
真该去看看医生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