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用手在他身上轻轻地抚摸着,从上到下,从前到后,一点一点地抚摸。女人的手仿佛带着电,让男人感受到从未有过的舒坦。她就是要用这双手,让男人受伤的心灵感到安慰,让男人流血的伤口得到愈合。男人通过这双粗糙而带着老茧的手也感受到了女人的艰辛和无奈,脆弱和孤单。他的心开始活动了,渐渐地想开了。这时女人的手突然抚摸到男人的下身,像逮住一只跳跃的小兔子一样抓住了那个阳物。男人如同久旱逢甘露干柴遇火早已欲火烧心……
这时的男人是无论如何也斗不过女人的。
任何怨恨、气愤,都在无声细雨中化解、消融。夫妻和好了。
胡在耕搂着女人;心里很受用;一年多没有碰过女人;这会儿用手在女人身上抚摸着;感觉到女人身上软乎乎的,就在女人脸上亲了一下。他心里想:有个女人就是好。家里再可怜都比外边强。这时刚才发生的事突然在眼前跳动;把他那种甜蜜幸福的感觉全都打碎了;不由得胸中产生了愤恨。他想:这件事该咋办呢?不给黑豹湛人杰一点厉害;觉得有一点窝囊;自己女人被人欺负了;男人连个屁都不敢放,给他点厉害打他个半死不活;又怕把事闹大了被众人笑话。到底该咋办呢?他又看一眼睡在怀里的女人:自己甩手一走一年多把两个娃给她一个人丢下;缺吃少穿的;她也太可怜了;今后她还要活人呀。也要给她留点面子。他翻过来倒过去地想了很久,最后打算暂时不去动黑豹湛人杰,看他如何动作。如果他是个知趣儿的人,知道人家男人回来了再不来纠缠,这事一了百了;一旦他不知趣儿,仍然来纠缠,那就别怪他姓胡的睁眼不认人,非叫他贼娃子少只胳膊断条腿不可,叫他这一辈子别想再偷人,再勾引别人的女人。假若这时去收拾他,虽然报了仇,解了心头之恨,可是原本乡党都还不知道这事,反被自己挑明了,闹得满村风雨,聪明反被聪明误,于自己脸上无光。
第二天一大早,胡在耕去拜见村里的乡党朋友,走出家门,便看见一位老人在大场上散步。此人五十来岁,中等个儿,腰板笔直,身体微胖,头微向右偏,白细面皮,脸色红润,头戴礼帽,身穿黑底团花袍,手拄文明棍。此人便是清末举人,江西省法院**官张春旨老先生。他是昨天回家休假的。
胡在耕满心欢喜,真是出门见喜,一大早走出家门见到的第一个人便是大富大贵的张举人。他以一个军人的风度,上前立正,行举手礼:“张老先生,您早!”
“早。”
张春旨看着家乡的田园风光;又想起日益崩溃的党国命运;心事重重。此刻正在低头沉思,听见有人打招呼,抬头一看是胡在耕,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胡在耕是他看着长大的,可是胡在耕从小不务正业;现在又迷上了卖壮丁这件事;让他感到很失望。好好一个男人干什么事不行;非要去拿性命换口饭吃;这都是好吃懒做结下的恶果。可是看着站在眼面前的胡在耕还真像个样子;站立说话的姿态还真像个军人。于是就笑着说:“浪子回家了。蛮像个军人样子嘛。你啥时间回家的?”
“昨晚上。”胡在耕像接受长官训话似地答道。
最近张老先生对江西战事十分关心,这是关系到党国存亡的大事。虽然蒋介石在南京大肆宣传要彻底消灭**,可是实际情况并非如此。目前国内形势一片混乱,江西**越消灭势力越大,大有得天下之势。他对党国的前途实感忧虑,问道:“你所在的部队是谁家的?”
“胡宗南长官。”
“哪经常上前线和共军打仗?”
“打了快一年。”
“情况怎么样?听说光复了延安。”
“屁。实际上延安是个空城,红军还在陕北,几十万军队跟在人家屁股后边光挨打。提起打仗,真是马尾串豆腐,就没法提了。败得多胜得少。**政策得人心,反水的军人军官太多了,打起仗来一听见枪声,全都朝后跑。这回要不是败得那么惨,我还回不来呢!”
“咳!”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