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义气的浪子,朋友对我来说,比什么都重要,包括生命。”
王小娥沉声道:“那好,你不妨去一趟小雁塔,也许会有些收获的。也许,是去送死。”最后四个字,已轻的只有她自己才能听见。
第五章白狼
长安城南。
荐佛寺,小雁塔。
荐佛寺创建于唐文明元年(公元684年),乃为唐高宗“献福”而建。小雁塔修建于唐景龙年间(公元707—709年),为密檐式锥形砖塔,原为15层,高45米。后经十六世纪关中大地震,现余完整者13层,其上两层残余尚存。寺的周围是一片不大的树林,鸟雀吱喳,虫声啾啁,倒也是自有一番情趣。
黄昏的时候,云飞出了城,径奔小雁塔而来。
夕阳西下。
塔在夕阳下,人在夕阳下。
塔身在夕阳余晖中显得光彩夺目,云飞的心不免暗淡起来。
柳如烟在不在这里?是生是死?如果在这里,他又有几分把握能救出他?
太多的问题纠缠着他,而他连一个答案都没有,脚下的路忽变的坚硬起来,却已踏上了通往荐福寺的青石路。
天边传来了一声雁鸣,充满了孤独、寂寞。
云飞抬头望去,一只孤雁从头上飞过,鸣叫着向南而去。
他喃喃道:“唉,大雁啊大雁,你是孤零零一个飞翔,我是孤零零一个人流浪,都是一个命运啊。”
他忽然发觉,这两年他越来越不如以前坚强了,常常会莫名其妙地感伤,甚至更经常地渴望人情和友谊。
难道我老了?
难道我忘了友情却正是一把无形的枷锁?
天若有情天亦老。
人若有情呢?
青石铺成的路弯弯曲曲穿行在林木间,秋风扫荡着枝叶,落满了小径,走在上面发出烦人的响声。
云飞不知道这条路有多长,但他知道,只要他愿意,就一定可以走到尽头。
这世界上没有走不到尽头的路,不是吗?
路的尽头就是寺院的大门,云飞远远地停住了脚步。
不是他不原往前走,而是门前有一个人。
一个身披大红袈裟、胸前挂着佛珠的大和尚。
红色的袈裟在如血的夕阳中,散发着一种妖异地光芒。看见云飞从青石小路上走来,他的目光中亦充满了妖异地血色,随即闭上了双眼。
更奇的是,他闭目盘膝在一头象驴子大小的动物背上,那动物通体火红,仿佛一只红狐狸似的,但云飞仔细看去,却看清那是一头狼。
红狼?
大和尚睁开了眼睛,盯着云飞沉声问道:“阿弥陀佛,施主莫非是走方郎中李云飞?”
“不错,在下是李云飞”,云飞道:“不知大师法号如何称呼?”
大和尚双手合什道:“善哉善哉,贫僧乃酒肉和尚也。”
说着话,他竟从宽大的僧袍中掏出了一条狗腿,一个酒葫芦,一口肉一口酒的吃喝起来。
他骑着的那头红狼闻到酒肉香味,竟然一声长嚎,震的四下树叶翻飞,连云飞都被吓了一跳,想不到一头狼也会发出这么大的叫声。
大和尚笑着拍了拍红狼的头道:“宝贝,别着急,有你一份的。”
竟然一口肉、一口酒的送到狼嘴里,红狼也就津津有味地吃喝起来。
看着一人一狼这等情景,云飞一时竟弄不明白,是人像狼呢,还是狼更像人?
或者从一定程度上来讲,狼可以转化**,而人也可以转化成狼,不是吗?
云飞嘴角的笑容渐渐淡了。我*看书斋
他知道江湖中有三种人是不好惹的:乞丐、和尚、女人。因为这三种人能在江湖上混,必定是有几手绝活的。
而不拘一格、疯疯癫癫的这三种人,就更不好惹了,因为他们的行事和武功也必定是不拘一格,疯疯癫癫的了。云飞从大和尚的目光中看出,他的内功精深,已到了返璞归真的地步,云飞一时竟想不起江湖中有这么个人物。
他扬声道:“喂,大和尚,麻烦你到一边去喂你的宝贝行不行?”
云飞点头道:“正是。”
大和尚问道:“李施主是要上香?”
云飞摇头道:“非也。”
大和尚又道:“李施主是要许愿?”
“非也。”
“那李施主一定是要卜卦了,”大和尚喝了一口酒道:“李施主是卜前程,还是爱情?”
云飞还是摇头。
大和尚怒道:“施主既不上香、许愿,又不卜卦,难不成是来找麻烦的?”
“不错,我是来找麻烦的,”云飞沉声道:“只不过这麻烦是你们自己惹上的。”
大和尚冷笑道:“李施主这话就不对了,谁不知道施主你是最爱管闲事的浪子?若不是施主阻扰我们称霸武林的计划,我们也不会请柳大侠来这里做客了。”
云飞急道:“柳老弟在这里?”
大和尚不怀好意地道:“在,当然在,只不过施主不惜性命的来救他,他却不一定会领情的。”
云飞淡淡道:“你没有必要挑拨的,柳老弟堂堂铁汉,又岂会收你们支使?”
大和尚冷笑连连:“阿弥陀佛,贫僧知道李施主不会相信的,只要施主有命,一定可以知道贫僧所言是否属实的。”
云飞心急柳如烟安危,再顾不得和他多话,沉喝一声道:“对不起,恕本公子得罪了。”
忽地一掌拍出,却是击向地上的落叶。一时间乱叶翻飞,破空之声不觉,满地落叶竟成了暗器。
大和尚不防云飞有这一招,招声吐气,双掌全力往外一翻,真力疾吐,将扑面而来的乱叶震的成了粉末,只觉的身旁风声然,云飞已从他身旁掠过,进了寺院大门。
但他忽然顿住身形。
他怔了。
因为他看见了一个人。
一个女人。
女人并不奇怪,但一个女人若是只穿着遮住了羞处,勉强可称做衣衫,简单地说是布块的东西,一个人坐在院中的软椅上时,那就不只是奇怪,而且是太奇怪了。
这个女人也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秀发如云,眼波似水,肌肤胜雪,腰肢如柳,竟是一个绝色的女孩子。
云飞笑嘻嘻地望着她。
他不是圣人,他只是个浪子,他虽然不喜欢脱女孩子的衣服,但若有女孩子脱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