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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少半截的刀用以双手握在了胸前。
默林的感觉来了,他知道,接上来,自己就要像前两次一样变得很奇怪,很强大。但他有一种预感,面前的人并不好对付,即使是他变成了强大的状态,一段段信息涌来,他脱口而出:“不!那是诅咒的盔甲,它会主动控制它的宿体,让所有与他为敌的人都将血洒向盔甲,所以那盔甲才一直是红色的。”。
“啊!”布莱特发出野兽般的吼叫,用力将那把看不到的剑刺向了地面。接着,他松开了自己的手,远远地走离那把剑,坐在了地上。
因为这声怒吼,暴恩的神精紧绷了起来,但看到布莱特竟然不再继续攻击,他有些不能理解。正在这时,坐在一棵断树上的布莱特向他们这边看来,他的眼睛恢复成了蓝色,如天空般美丽的蓝色。天色已晚,远在二十米外的两兄弟并没注意到这一点。
“我知道,你也没有办法。”布莱特轻叹着,那话中充满了伤心和绝望。不等默林他们回答,他仰头看着渐渐黑下来的天空,开始了自己的讲述。
“毓·溜佳,我最好的朋友,一个炼金师。他告诉我,他得到了一套盔甲,从艾克斯森林,牺牲了他所有的优秀发明和顾来的十五个赏金猎人。我当时以为他喝醉了,并没在意。他也说过同样的话,不朽之王肖宾·赞,做为他的传承,这盔甲上充满了神秘的力量。当有人能驾驭这副盔甲时,就可以与魔神匹敌,成为高斯大陆的主宰。后来,在我酒醒之后,我发现,我的身上已经穿上了这套盔甲,不朽之王的诅咒盔甲。”。
布莱特停下了,他闭起了眼,痛苦再次占据了他的整张脸。而默林也进入了完全释放的状态,他突然间回忆起很多事,包括在冥界的事,在人间的事,以及关于不朽之王的事。在暴恩眼中,默林的痛苦一点也不比那个剑士轻。
“那你的朋友呢?既然他发现了盔甲,为什么他不穿?为什么他不告诉你如何脱下?”暴恩怀疑地大声责问,他对布莱特的故事一点也不感兴趣,他只在乎何时有机会能下手杀掉这个魔头。分散注意力,无疑是一个不错的方法。
“他死了,不知道是不是我下的手。整个百海镇的人也都死光了,其他人的死,我可以确定,就是我做的,更具体点说,是这盔甲做的。我尽量控制它,刚开始,我还能远远地跑开,但最近,我的身体已经不归我使唤了。只要有人进入我身边,我就会不由自主地开始攻击,直到将他杀死。你,伟大的剑士,你是第一个跟我战斗过还能幸存的人。”布莱特的话也分不清是讽刺还是夸奖,但让人听着有一种那都是实话的感觉。
“你不想杀人?”暴恩抬起了下巴,示意自己对他的话仍然不太相信。
“是的,我不想杀人。”布莱特直视着暴恩,诚恳的目光甚至能将石头说服。
暴恩用右手挥了两下刀,“那好办,我杀了你,你就不能再杀人了。”。
“如果可以的话,请动手,不过,凭你的武器,我想你的死亡也只是时间的长短有些不同。它是恶魔,你斗不过它。”布莱特劝说着,没有一点点夸张嘲弄的意味。
暴恩指着默林,“我哥哥如果愿意,我们一起,就没有杀不掉的人。而你,我把你那把看不到的剑扔得远远的,你的武器就不一定比我的好了。”,说着,他又耍了两下断刀。
默林回过了神,他终止了自己的思考,他已经回忆到了最后的一幕,“优米消失了,化为了虚无,连灵魂都没有了。哈迪斯也化成了虚无,一切都结束了。也许,我该找个平静的地方,用来将我的余生渡过,最后让我的灵魂也在空气中消散。”。
乱七八糟,毫无头绪,暴恩一渡认为默林疯了。但接下来,默林却又回到了现实,“布莱特,你可以安心,不是你杀了你的朋友。是盔甲选择了你,一切都是它做的。而你,和你的朋友,都被骗了。不朽之王的传承是不通过鲜血的,鲜血染红的盔甲,只是他的意志,对整个世界的诅咒。”。
“朋友,如果我没记错,你是默林。很高兴能遇到你这样的拥有丰富的神秘学知识的人。但我的最好的朋友毓·溜佳,他是百海镇最杰出的炼金师,他的学识远比你想像得广博得多。不朽之王的传承,就是这套盔甲,他永远诅咒着这个世界上的人,永远,直到他们死光。我穿着它,我能感觉得到它的意志。”布莱特强调着自己的处境,强调着自己的痛苦。
默林的眼神变得深邃,他好像一下子变成了一个先知。拍了一下暴恩的肩,默林说道:“走吧,我们去找个安静的地方,寻找自己的生活。”。
暴恩固执地向边上迈了一步,“默林,虽然你是哥哥,但这一次,我不会听你的。你所说的安静的地方在哪?有这种盔甲在,这个世界就没有安静的时候。我们杀了他,将盔甲永远埋入地下,让它永无露头之日,这才是安静。”。
布莱特也站了起来,两手张开向后退着,“来吧,朋友,如果你们真的有你们所说的力量,尽管来试试。我会尽全力控制住不让它还手。那剑现在远离我,像你说过的,杀了我吧!”。
尽管他说得很恳切,但在愤怒的暴恩看来,这仍然是一种讥讽。他不顾默林的劝阻,再一次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