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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个剑士,正确来说,可能是某个国家的一个军人。我也不太清楚。”施图开始流汗,他越说头越向下低。
“你不是说我们的执法队回来了吗?为什么不问清楚?”果然,祭司左格开始责怪起施图的失职。
施图把头扭向了一边,“十名队员全部阵亡,回来的裁判官只说了一句话,红色的剑士,杀了他们。”。
听到这句话,左格的脸一下子老了十岁。他走回自己的祭司椅,身体颓然地堆坐在上面,“红色的剑士,看来,我们又多了一个麻烦。施恩,带领一百名执法者,全力搜索,带上自由神的教义,我想,我们面对的,可能不是剑士这么简单。”。
“是的,我明白了!”施恩带着自己的怀疑退出了祭司室,他本想问问‘又多了一个麻烦’是什么意思,但左格的脸色告诉他,最好还是不要问出口。
喝着清澈的河水,默林感觉到了一阵清凉舒爽直接进入了他的喉咙,接着流入到了他的胃,两天来的疲劳一扫而空。让他感到欣慰的是,暴恩似乎跟自己一样,两天的连续赶路,不睡不休,无水无粮,他们竟然只是有些劳累。看着喝完水后面色红润的暴恩,默林笑道:“暴恩,你知道吗?我现在才明白,你一直是对的,我们真的不是普通人。”。
被默林的这句废话气得笑出声来的暴恩指着他的鼻子质问着,“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为什么拉着我逃跑?我们救了整个斯格瑞姆,那个牲畜意图**卢比内丝,并诬赖我们是恶魔。你竟然放过他,直接带我逃跑,这不就是变向的承认了他说的话是事实?现在,我们成了逃犯,我们不止会被自由神教追杀,那个打着正义光明旗号的教庭,也一定不会放过成名的机会。”。
默林又洗了一把脸,用袖子擦着脸上的水珠解释着,“暴恩,我的兄弟,你的先知,你的智慧,怎么一到关键的时候就不管用?我真是嫉妒你的才能,但你却不会用它们。你想想,如果我们把伯明翰也杀了,那光明教庭会放过我们吗?如果光明教庭的人也杀了,那他们全都在斯格瑞姆死亡的事实,两大教派会怎么做?想想救过我们一命的村民吧,虽然他们也糊涂过,但他们都是些好人,这一点,不用我说你也应该体会得到。”。
“呸他的好人,默林,我的能力比之前更强了,我想我就快找回失去的记忆了。你呢?你看起来比我更加强壮,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如何运用你的力量,我们就杀出一片天,成立一个新的教派,真正为普通人着想的教派。把那些披着羊皮的狼都赶出人们的视线。”,暴恩挥舞着双臂,看向远处的天空,他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不,如果一切都以杀人来解决,那我们跟桑切斯便没什么驱别了。”默林仍然坚持自己的看法。
“难道你就没有留恋?我们生活了一年的村子,你甘心将它交给那些无耻的教派去挣夺吗?”暴恩激动得脸变成了红色,他不想跟默林争吵,一年多来,他也没跟他吵上过两句话。
默林低下了头,“那不属于我们,这就是世界。我只想过些平静的日子,你明白暴恩,就像之前一样,种种田,等待着收获。”。
暴恩不再反驳,他听出了默林话中的感伤。他也看到了默林用手捂着的挂在他腰间的一串项链,那是卢比内丝的项链。默林比任何人都伤心,比任何人都不愿这一切的发生。他的心,现在可能仍然在滴血。
他们沿河向上游走去,向西部的下一个可能存在的小村庄走去。在那里,也许会有他们新的生活,也许……。
一个正在喝水的旅行者进入了他们的视线,暴恩首先察觉到了有一些不对头儿。他从河边捡起了一块巴掌大的石头,这么大的石头,在现在的暴恩手中,就是一件杀人凶器。他谨慎地提醒着:“小心,我能感觉到绝望和孤独,通常只有不跟人打交道的独行凶兽才会有这种气息。”。
默林显然也注意到了,而他更在乎的,是映入他眼中的一片暗红。
“朋友,这附近有村庄或城镇吗?”暴恩把右手和那块石头藏在了身后,大叫着向那人走了过去。
金属盔甲磨擦的声音响起,深红的长发向身后摆了一下,有着一个前弯的大下巴的长方脸上,西方人特有的宽大鼻子竖在中间。厚厚的嘴唇上还沾着些未净的水迹。一双龙眼闪闪发亮,可眼仁处却充满了血丝。那人看到暴恩和默林,突然间向后退了一步,他好像有些害怕,“别过来,陌生人,请听我的劝告。我是为你好。”。
暴恩意外地眯了一下眼,本以为会有一场突然的打斗,但现在一身杀气的对手却劝自己不要告诉他。他的身后,默林拉着他的肩答道:“我们明白,我们只是想知道,这附近有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你可以告诉我们,如果你知道的话。当然,你也可以选择忙你自己的事,我们没有恶意,问过路就走。”。
红发男子想了想,低下了头,他看到了自己的一身金属盔甲,如果有人能将上面的血擦干的话,也许会知道它原来是什么颜色,但现在,任何一个人靠近他十米内都会被那血腥味儿吓到。已经有太多的人将血洒在了它的上面,不能再继续了,他猛地抬头,“只管向西行吧,第一个村庄……,不要进去,也许,再找到另一个村庄时,你们就可以落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