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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缥缈录第15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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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帘忽然被掀了起来。吕归尘一扭头,铺子门口站着一个人,进来躬腰行了个礼:“公子,外面有人急着找,自称是姓赤。”

“赤?”吕归尘低声念着这个姓氏,赤姓确实是个少见的姓。

他脸上忽然浮起紧张的神色,放下手中的玉环,急急忙忙地起身下楼。下到一半才想起来回头道:“我下个月带钱来买那枚玉环,算三百枚金铢,老板请一定为我留住。”

等不得玉工的回答,吕归尘一起提着袍角,疾步冲了下去。他看玉的时候文文静静,仿佛不更事的闺中少女一般,可是此时动起来,却仿佛一道白色的疾电。

玉工拈起窗上的竹帘一角悄悄地往街上看去。

寂静的小街中央赫然立着七匹枣红色的健马,都是铁掌铜镫,披着赤红色绣金的马衣。马上的骑士披着同色的绵甲,腰挎鲨皮鞘的长形佩剑,其中一人高举的深红色旗帜上绘着金黄色怒放的菊花。

“这是……”玉工心里一寒。就算他不认识那七人的装束,总也认识那朵金色的菊花,那是下唐国主百里景洪的家徽。不是紫寰宫(注:唐国国主的宫室,装饰以淡雅为上,白梁紫柱,牌匾和描画多用紫色勾勒,所以有紫寰宫的名字)内务重臣和亲信大臣入朝面帝,外姓人不能奉此旗帜。

“是……是宫里的旗号,”玉工喃喃自语,“那个红旗下的,好像是执金吾的副统领赤浩年将军!”

红旗下策马而待的中年将军一身银鳞甲,红色大氅,无论服饰还是神色,都透着隐隐的官威,令人不敢逼视。吕归尘踏出脂琼阁的大门,他忽然偏腿下马,悄无声息地站在一旁拱手,身后的几名执金吾也是下马行礼,礼数极为慎重。吕归尘也是长拜回礼,赤浩年上前凑在吕归尘的耳边说了两句,一行人随即上马,飙风一样驰向了小街的尽头。

骏马带起的疾风向着两侧扬激而去,叮叮咚咚的声音不绝于耳。宛州盛产玉石,矿山主人伐山采玉,大半的玉料都运送到位于南淮城这条小街上的玉铺打磨雕琢,制成玉器,这条小路上的每一家玉铺也都以屋檐下悬挂玉珂作为标志,有风的日子玉珂就像风铃一样清音阵阵,令人遐思飞扬。可是此时马烈人急,玉珂响得激烈而惶乱,仿佛戏台上暴风雨将来时候锣鼓的急奏,久久地不能止息。

缥缈录Ⅲ第五章一生之盟五

更新时间:2009…10…2223:23:29本章字数:4739

赤色的云霞漫天,犹如火烧一样,落日余晖照在紫寰宫大殿深紫色的琉璃瓦上,流光变幻。宫人们在铜铸的龟鹤中投入了点燃的沉香木,缥缈的香烟从龟鹤的嘴里喷出,渐渐弥散开去,有如一层祥云瑞蔼隐没了大殿的正门。

远处高阁上遥遥传来扣击云板的声音,已是入夜的前夕。锦衣广袖的少年独立在广合殿外的御道正中。敞阔的御道显得空旷荒芜,放眼望去,空荡荡的了无人迹。

微风撩起了吕归尘的袍袖,一阵阵的轻寒。

“国主诏宣北国青阳部世子吕归尘觐见,”紫衣的掌香内监步出宫室,在远处的屋檐下放声呼喊。

吕归尘急忙端正身形,沿着御道缓步前行,登上台阶之后,在宫室门口稍稍停顿,这才悄无声息地踏进,长揖之后立在刺绣锦云的缂丝屏风下,温雅端静,一举一动都合乎东陆贵族的礼仪。

这间宫室中陈列简洁,几张缂丝屏风隔开了前后,居中一张考究的铁梨木桌案,桌案后下唐国君百里景洪宽袍高冠,正运笔如风。来到下唐六年,虽然觐见的时候也不少,吕归尘还是第一次看见百里景洪运笔书写。他笔落之际顿挫有致,颇有凝而不发的意味。吕归尘起了好奇的心,抬头看去的时候,百里景洪正低喝一声,手中紫毫一顿而起,仿佛运刀一般。

他将手中紫毫抛在砚池里,微微呼出一口气,一副字帖已经写就。

“世子远征殇阳关归来,息将军上表称世子乃是乳虎初啸,亲临战阵,不避矢石,手刃离兵数十人,不愧是青阳英雄之后,”百里景洪一笑。

他身边的掌衣内监疾步上前,小心翼翼地捧起百里景洪刚刚写就的那张洒金锦云笺,低着头送到了吕归尘面前。

墨迹淋漓,四个铁骨铮然的大字有如刀劈——“豹行天北”。

墨是御用的紫烟松雨墨,字则是百里景洪最为得意的“斩石体”。东陆常临的三家字体,无非洛辉阳的“辉阳体”、陈犁的“泼云体”和谢斩石的“斩石体”。辉阳体婉妙典雅,泼云体飘洒不羁,而谢斩石乃是左手提剑右手提笔的军机参谋,一手斩石体有如刀劈巨岩,碎石纷披,笔下一脉沙场落日英雄挥戈的豪烈风骨,曾被书画见长的喜帝推崇为“最见得男儿肝胆”。百里景洪以唐公之尊,诗书并称双绝,最难得的是可以临摹三家字体,经常赐字给亲信的大臣。但是“斩石体”是他最得意处,曾经自称“身为公卿大儒,心中亦有兵甲”,轻易不肯以此字体赐人。

“谢国主恩典!”吕归尘恭恭谨谨地接过赐字,躬身长拜。

“世子不必多礼,”百里景洪捻须而笑,“世子是我们下唐的贵客,本公早有赐字的心意,不过这手斩石体最是难练,力道始终难以贯彻笔锋。这几日终于更上一层境界,就写这四字,也是勉励世子的壮气。”(电脑小说站。cn)

掌衣内监字吕归尘手中接过锦云笺,高捧着下去装裱,掌香内监则悄无声息地端上织锦圆凳,请吕归尘坐下。百里景洪一振衣袖,洒然坐回椅子里。

“世子年纪几何了?”

“十七。”吕归尘低声道。

“十七,”百里景洪微微点头,“在我们东陆,已经男儿行冠礼,女儿束发的年纪了,是嫁娶的年纪,世子在北陆时候,可有婚配?”

“归尘南行的时候只有十岁,北陆的风俗是十二岁可以为男孩订婚,所以尚未来得及议婚。”

“哦?”百里景洪一笑,“转眼世子就是跨马征战的英雄了,也算大人了。我们下唐居于南荒,不过下唐女儿却算是不俗,东陆诸国都说下唐女子婉约可亲。世子来了南淮城,也多有结交,其中有没有什么心仪的女子?”

吕归尘心里微微一动,不知怎么,忽然有种坐立不安的感觉。

羽然的样子忽然浮起在眼前,还是初见的时候,一勾飞檐隔断了落日,巨大的苍红色日轮中,白衣裳的女孩儿噘着嘴晃着双腿唱他听不懂的歌谣。每当想起羽然,他总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欢欣,淡淡的,而后整个人似乎都沉沦了下去,仿佛一场酣梦,虽然知道空幻,却不想拔身而出。

“世子?”

吕归尘忽地惊醒,急忙起身拱手:“归尘年幼,还未通男女之情。”

百里景洪看得出他走神,却并不点破,淡淡地笑笑:“世子安坐。年少而眷依父母,长则知人伦而慕颜色,是人之常情,不必羞赧。听闻北陆婚配,有‘叼羊会’一说,富家的女儿到了出嫁的年纪,就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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