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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死,谁知道这个根基不稳的王朝会不会瞬间土崩瓦解?和他结盟从长远地利益着眼没有任何好处,反而会成为曾吉流亡王朝的后继者疏远自己的借口。
这些情况都是阿迪尔亲口告诉阿尔丰斯的,如果不是有一个杰鲁萨林姆王国的存在,恐怕斯兰姆世界现在早已烽烟四起。谁都想在这片富饶的土地上分一杯羹,但这些国家谁也不愿意硬碰十字军,才算勉强维持住眼前的局面。如果没有杰鲁萨林姆王国这个强大的敌人存在,也就没了萨拉丁和他的国家,十字军国家的威压也让大多数君主们抱着种作壁上观地态度,明知道圣城是一块炙手可热地大肥肉,但谁也不敢成为第一个动嘴去咬的人,既然萨拉丁喜欢和十字军拼个你死我活,那就由得他们,在打到精疲力竭的时候才出兵获取最丰厚地胜利果实。
萨拉丁留着花白的大胡子。如果不是已经有心理准备。阿尔丰斯肯定以为自己见到的是一个慈祥的老人,一袭纯白色的长袍,带出了几分飘逸的味道。看阿尔丰斯的眼神中丝毫没有权力和欲望的味道,像一个祭司多过像一个骁勇的战将和老谋深算的政治家。
阿尔丰斯没注意坐在萨拉丁下手方地三个大祭司和一大堆将军,他的注意力全被坐在萨拉丁旁边的一个身材挺拔的男人所吸引,这个男人身边很罕见的站着一个女人,妩媚的眼波四处流动,端庄中充满一种妖冶的魅惑力。
这一男一女,自从阿尔丰斯走进这个以黄金小片作为装饰的大帐篷,就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男人脸上地讶然只是一闪而没,但那个女人却得有点失去了矜持的神态,眼中流露出复杂的神色。在斯林姆世界。一个妇女这么看着一个陌生男人是很失礼仪的事情,会遭到丈夫愤怒鞭打,以示惩戒。
三个人就这么互相注视着。阿尔丰斯虽然一直向着萨拉丁走过去,但他心里始终在想一个问题: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个男人就是阿尔丰斯从陵墓中无意中唤醒的易卜拉欣,站在他身后的女人赫然就是那个曾经是一具干尸的朱迪思。他们显然也没料到会在这里看到阿尔丰斯,即使阿尔丰斯还蒙着面巾,还是很轻易的就把他认了出来。
萨拉丁也在观察着阿尔丰斯,一双阅人无数的眼睛好像要把这年青人完全看透。这不是投降的敌人,而是和自己互相扶持的战友。虽然双方所属的阵营各异,但是如果没有他的出现,战局只怕又将是另一种局面。
“坐到我身边来,尊贵的客人。”萨拉丁摊开右手,让阿尔丰斯坐到身边。这个位置甚至比左边的易卜拉欣还要靠近他,那几个大祭司反而坐在了阿尔丰斯的下手处,他对阿尔丰斯表现出完全信任的态度,一点怀疑都没有露出来。
阿尔丰斯稍微欠了欠身,在萨拉丁指定的位置坐了下来,“陛下,如果我真的是一个刺客,请问您该作何感想?”
这句话一出口,众所哗然,谁都不敢相信阿尔丰斯会在这时说出这种口无遮拦的话。几个脾气急躁的将领握住了刀把,向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怒目而视。
“死亡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最可怕的,是不知道要如何面对死亡,”萨拉丁突然呵呵的笑了起来,“但真神让我无所畏惧。
在这个距离上,阿尔丰斯只要一拳就能轻轻松松把他的心脏击碎,再善于冒险的人也不会作出这样的举动。萨拉丁如果不是生性豁达的智者,就是一个绝对的自恋狂,认为自己就是神的宠儿,只有神才能夺走自己的生命。
萨拉丁把手里的酒杯向阿尔丰斯递了过去,琥珀色地液体中渗出了一阵阵香味。那些将领们眼中露出了羡慕的神色,这是只在建立独一无二的功绩后才能够获得的精神上最高奖励。想不到萨拉丁不但不计较阿尔丰斯的无礼,还用国宾的礼遇进行招待。
阿尔丰斯接过酒杯,一口饮尽,没有丝毫的停顿和犹豫,就像坐在自己的军营里喝水一样自如。
“难道你就不怕喝了这杯酒以后会马上失去生命?”萨拉丁微笑着回了阿尔丰斯一句。虽然在座中谁都不知道阿尔丰斯的身体已经超越了人类范畴,但就凭这副过人的胆识,和萨拉丁的举动比起来也毫不逊色。
“因为我让自己无所畏惧。”阿尔丰斯也是淡然一笑,这是借用了萨拉丁的答案。他没有把自己看做和神一样的存在,只是他自己一贯坚持的想法与其相信缥缈的神祗,还不如相信自己更来得实在。
不满的将领们纷纷怒斥起来。阿尔丰斯的措词已经大大触犯了他们心目中那个至高无上的真神了。如果他们知道坐在这个位置上地人已经拥有了神一样的力量,不知会作何感想?
“尊敬的大祭司长老,你怎么看这个年轻人?”萨拉丁轻轻摆了摆手,示意诸将安静下来,然后把头转向易卜拉欣,询问他的意见。
斯林姆地祭司中不是只有大祭司一职吗?阿尔丰斯把记忆中的资料又搜索过一遍。游荡者工会的情报只是说,阿尤布王朝的宗教事务只是由五个大祭司共同决定,虽然在斯林姆世界中也有一些君主集军政教大权于一身。但显然萨拉丁奉行的并不是这种独断专行的施政手腕。易卜拉欣不是睡了几百年吗?他什么时候成了大祭司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