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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衣人的身体停止了所有的动作,他慢慢的仰起了脖子,这个动作让锋利的刀刃进一步划断了他的皮肤,深深地陷入肌肉里,无论谁都认为这个人是死定了,就算说出雇主的名字,也只不过是死的痛快一点罢了,现在的阿迪尔身边可不止阿尔丰斯和矣马米法两人,再出手攻击也只是自取其辱而已。
这个计划几乎接近完美,他们在阿迪尔失去大祭司保护的短暂时间中突然发难,本来完全可以一击得手,只不过却低估了阿尔丰斯的实力,才会导致现在的攻败垂成。
嘿!阿迪尔一声大喝,刀锋在空中转了半个圈,嗡嗡的轻微响声中直劈而下,力量和角度拿捏得颇为准确,这让阿尔丰斯大感汗颜,在使用刀剑的技巧上,自己真的连门都还没摸着。
一丛黑色的碎裂发随风飘散,这一刀竟然从灰衣人的头上划了过去。阿迪尔挺刀用力往地下一插,走吧,再次再碰到你,我会亲手砍掉你的首级,现在你自由了。
四周的士兵悄然无声,谁都想不到会这么一种结局,就这么放走刺客,他们心里确实充满不忿。
兄弟们,要是你们身上有了这么严重的伤口,有谁还能继续咬紧牙关战斗?这人的暗杀行径虽然不是一种英雄行为,但他的硬气让深感折服,我释放的不是这个人,而是一种视死如归的精神,阿迪尔随即将头低了下来,如果还把我当成目标,这里随时欢迎你。
士兵们看着大义凛然的阿迪尔,敬佩的神色油然而生,拥有这种广阔胸襟和处事态度的领袖,绝对值得自己誓死追随。上万个士兵不约而同的举起手里的武器,荷——荷——荷的大声呼喝起来。
我叫北条义英,为扶桑国幕府将军帐下武士,雇主的名字恕我不能说出来。他狠狠瞪了阿尔丰斯两眼,虽然看不清楚这个带着面具的敌人的真实面目,但还是牢牢记住了这副打扮,他始终对败在这个人手上耿耿于怀。
阿尔丰斯只微微一笑,自己这个丑人是做定了,这个武士是来刺杀要员的刺客,自己只不过断了他一条腿,总比死于乱枪之下好上百倍吧?他不但不知感激,反而怀恨在心,这种气量和胸襟也太过狭窄了,这种朋友交不交也没所谓。
北条义英捡起一把武士刀,支撑着身体,一歪一拐的离开了阿迪尔的军营。
埃马米法和身边的两个祭司交待了两句之后,向阿尔丰斯点了点头,以示谢意,随后转身匆忙的离去了,想来会议还没有开完,他一接到消息就赶了过来,现在阿迪尔身边有阿尔丰斯在看着,他完全可以放下心来。
尸体和帐篷的残肢在分钟内被收拾得一干二净,空间锁的魔法效果虽然仍然存在,但本身并不能造成任何伤害,加在上面地反弹魔法已经被祭司们解除了,这并不是什么强大的魔法,只不过是使用卷轴施放出来的法术,因为士兵们在边缘处发现了一张烧成焦炭的羊皮纸。
阿迪尔带着阿尔丰斯来到另外一个帐篷,主帐已经交给大祭司使用,宗教之间的秘密除了萨拉丁之外连他也无法接触,虽然发生了暗杀事件,无论身在什么地方都算不上安全,但也只能加大检查的力度而已。
将军,您这一手做的可是漂亮之极,既激励了士气,又可以找出一条跟踪的线索,放了受伤的狼,他怎么着也会去找同伴吧?阿尔丰斯微笑着面向阿迪尔,他并不在乎暂承担一下侍卫的阿尔丰斯作。
三个刺客中已经死了两个,再死一个,真相就被永远的掩盖起来了。阿迪尔果然没让阿尔丰斯失望,反倒还利用这个机会在属下面前作了一把秀。
可能是受某些叛军雇佣的商队护卫,也可能是阿尔丰斯萨辛的人干的好事。但无论是谁,意义都不会太大,将军相信您也知道,在斯林姆世界中希望我们死的人比十字军还要多。阿迪尔轻轻啜了一口热茶,两个将军虽然在称呼上都一样,但其中包含的意义却绝对不同,一个只是小小的军团将军,另一个则是指挥高度几十万人马的统帅。
事实确实如阿迪尔所说,十字军的将领都把萨拉丁视为自己的最大对手,希望能通过战场上的较量为自己头上顶着的光环再增加一份荣誉,但他们却很少使用这种暗杀手段,那些叛乱军和爆动份子却不管这些,唯一的目的就是把萨拉丁家族整个铲除,才能恢复往日的地位。
阿尔丰斯本来以为萨拉丁接受合约是很自然的事,但现在看来却十分棘手了,从政治军事上看,这都是一种十分明智的选择,但在宗教方面就不一样了,内战的方双都是斯林姆的信徒,对于祭司来说都是神的子民。而十字军则是进行军事侵略的异教徒,性质明显不一样,所以才会暴发出现在这样激烈的宗教事务纷争,为圣战而死是无比光荣的事情,但死在同胞手上或屠杀同胞,这种事情说出去都会被人耻笑的。
两人稍做交谈之后都相对无言,所想的全是大祭司们争论的结果。
那把刀是这场事件的唯一纪念品,阿尔丰斯一直带在了身边。阿迪尔则恢复处理日常事务,吃喝休息都在帐篷里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