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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克斯少爷,您很快就会明白了。”昂皇矢的表情变得阴森森。
……
三楼走廊两侧各有一排房间。每扇房门之间的墙壁上各挂着一幅画。都是不堪入目的。华丽奢的装饰,在黯淡的烛光中,散发出一种霉烂的气息。
寂静,除了自己的脚步声,便只剩下自己的呼吸声。壁画中的男男女女,似乎在用异常狡黠的目光笑虐着木蔚来。
精明如昂皇矢的管家,会不知道大宅里新来的女仆吗?木蔚来觉得自己走入了一个被人监视的陷阱。如果这是陷阱,那么陷阱上必定有诱入下坑的饵子。而那些诱饵,就在左侧最后一所房间里吗?在那里,有自己想要的答案吗?
怀着重重的疑虑,木蔚来很快就走到1xs0m最后一扇门前。
门没有上锁,一推就开。
蒙胧的月光,透着落在窗投射到光滑的地板上。
这是一间女人住的房间。有梳妆台、全身镜,满满摆设着各种精致的饰物。一侧靠墙有一张华丽的双人。头柜上,花蕾的托座里,正燃点着香薰。淡淡的幽香,弥漫着整个房间。这种幽香令人觉得非常舒适,仿佛置身于虚无飘逸的极乐世界,所有的悲伤、痛苦、愤怒、无奈,都暂抛于脑后,恨不得马上爬上那张宽大的,美美地睡上一觉。
可是,木蔚来没有放松警觉。
帘飘飘……
借着月色,木蔚来看到之上好像有一个人!
一个没有手脚,只有头颅和躯干的人!硬生生地躺着。若不是看到胸部微微的起伏,基本无法相信,眼前的是活物。
木蔚来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惨淡的月光,照射在活物身上。木蔚来终于看清了这个人的脸。
面若芙蓉,樱桃小嘴,云发雪腮。无论怎么看,都是一张标致的美人脸。可是究竟是哪个冷酷的人,能对如此美人下此毒手?木蔚来的身影映入活物眼帘。那活物的眼珠,微微转动了下,好像看到鬼般,美丽的脸突然因为恐惧而扭曲,喉咙发出一种令人毛骨耸然的尖锐的嘶叫声。
木蔚来觉得手脚一阵软麻,往后踉跄了几步。突然一个巨大的铁笼从天而降,将木蔚来困在里面。与此同时,木蔚来眼前那张大连同墙壁一并转动,转到另一空间,当墙壁再次合上,他的前面已经空荡无一物。
“精彩,精彩!”萨克斯男爵拍着手掌进来,踱到笼子旁边,托着下腮,笑眯眯地打量着一面惊骇的木蔚来。
“萨克斯少爷,请您与她保持距离。她可能是蕾拉夫人的杀手。”接着进来的是管家昂皇矢。
原来,昂皇矢还是识破了自己的伪装。自己真傻,太小看这位专业管家了。木蔚来笑了笑,恢复了冷静。昂皇矢的言下之意,蕾拉要派人暗杀萨克斯男爵。可蕾拉不正是萨克斯男爵那位在大火中丧生的妻子吗?难道她仍活着?那什么对外说她已经死了?为什么她要杀萨克斯。难道这两夫妻真的有深仇大恨?
想起刚才萨克斯对蕾拉的肖像泼墨,木蔚来觉得这个推论的可能性越来越大:萨克斯男爵与蕾拉夫人之间有仇怨,萨克斯男爵放火烧死蕾拉,并嫁祸于仆人苗独。蕾拉死里往生,要回来报仇……管家昂皇矢却误会了自己是蕾拉派来的杀手。
第一八六回情爱为何物
“昂皇矢,这么漂亮可爱的女人,怎么可能是杀手呢!我看你疑心也太重了!”萨克斯男爵说着,把手伸入铁笼中欲摸木蔚来的脸。
木蔚来头一扭,避开萨克斯男爵的手。
“唉呀!这只小兔子真活泼,我好喜欢!昂皇矢,我能不能把她留下来呢……”萨克斯男爵用不怀好意的目光在木蔚来身上瞟来瞟去。
“中了我特配的迷烟,仍能如此清醒灵敏的人,还会是普通人吗?我又怎让一个身怀绝世武、又对少爷意图不轨的人,留在少爷身边!”昂皇矢说着,把萨克斯男爵请到后边去,自己却站在笼子前,对木蔚来冷笑道:“藏在马车底混入来的人,便是你吧?”
那个香薰,原来是有毒的,难怪刚才突然觉得手脚无力。幸好两日前曾经服过黑玉丸。迷烟的毒性被削弱了不少吧!不然自己现在恐怕连站着的力气也没有。这种迷烟,比悦来客栈的要厉害得多,自己只是吸入了一点点而已!就躲不过那个铁笼。这个时候,只好一边拖延时间好让身体自行将毒药排解,一边跟他们套话了。
“没想到,还是被你发现了呀!抱歉,擅自闯入你的住所。不过,我不是蕾拉夫人的杀手。事实上,我从来没见过她。”木蔚来道。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昂皇矢的话依然冰冷。
“你当然不会相信。所以,我也不打算再解释。”有些时候,你明明说的是真话,却没人相信;有些时候,你说的句句都是假话,有些人却信以为真。人之人之间,就是这么奇妙。
“说,你的目的?”
“我想知道那场大火到底是谁放的。”萨克斯男爵和蕾拉夫人之间有什么仇恨,并不是木蔚来所关心的。他只想找出放火杀人的真正凶手,好帮苗独洗脱罪名。或许,自己处于劣势,那个自以为掌控一切的昂皇矢,会有所松懈,放下对自己的戒备。又或许,他会认为,对一个将死的人说点真话,也无伤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