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婴低声道:“传令下去,小声一点,快换上干衣和盔甲。准备突击!”“喏!”传令兵下去了。
秦兵们开始脱下湿漉漉的单衣,换上油纸包裹、捆在马背上的干衣和铠甲,一时间济水岸边白花花地一片,到处都是‘悉悉索索’的换衣之声,却没有一丝吵闹之音,而战马则早就绑上了爵子,叫不出声来!
很快,训练有素的秦军们着甲完毕,俱各上马。灌婴轻喝一声道:“走!”一行人便消失在漆黑的夜幕里。
马蹄包着湿布,走在黑夜里非常地安静。就这样,五千秦骑在灌婴的带领下悄悄抵近了齐军后营。
离齐营约有五百步时,灌婴挥了挥手。五千秦骑尽数下马,趴在深可及膝的野草丛里静静得打量着齐营的动静。
打量了一会。灌婴发现齐营没有丝毫的防备,不禁心中暗喜:“天使我成就大功也!”站起身来,低喝道:“全部上马,准备突击!”
“哗啦啦”一阵轻微的甲胄摩擦声中。五千轻骑各持重戟,严阵以待。
灌婴长吸了一口气,心道:“这是我独立指挥的第一役,一定要干得漂亮些。荣华富贵在此一举!”想着。灌婴霹雷般大喝一声:“弟兄们,给我冲!烧光齐营,杀光齐兵!杀——”
霎那间,寂静得旷野里像是猛然爆发了一阵惊雷一般沸腾了:山崩地裂般地喊杀声冲天而起、像狂暴的飓风般急速卷来,略显沉闷的蹄声更像急促地鼓点般在夜空中疯狂地震荡着。
“不好了,秦兵来了!”被惊醒的齐军哨卒骇得魂飞魄散,一边疯狂地叫喊,一边向后逃去。
“咻咻咻——”锐利、准确地骑兵弩迅速击发,数以千计的青矢霎那间飞入齐营,将齐军哨卒淹没在箭雨之中。
眨眼之间,鹿角被拖走了、营栅被扯烂了,如同黑色洪流般的精骑卷入了齐营之中。
大屠杀开始了:奔腾的铁骑闯入营栅,青光飞舞中,那是见人就杀、见兵就砍,一座座地帐幕被扯翻,一名名的齐兵尚在睡梦中就被奔腾的铁蹄踏破了胸膛、刺穿了咽喉。霎那间,齐营就变成了一个血色的地狱,到处都是四散奔逃地齐军逃兵。
可怜,齐军后营虽有不下三万兵丁,但这些人都是没有经历过什么战阵的新兵,刚刚放下锄头、经过短暂培,后就走上战场的,绝大多数人根本就没有杀过人,更没有多少逆难而上的勇气和经验。在秦骑这些铁血悍兵们势同狂风暴雨的猛烈攻击下,三万人是一触即溃,很快就放弃了抵抗,只有逃命的份了!
秦军势如破竹,很快就杀到了营栅中央,顿时那堆积如山的粮草、辎重映入眼帘,恐怕有不下五六千辆之多。
灌婴大呼道:“快,给我烧,统统烧光,一栖车也不要留!”“喏!”秦兵们大吼一声,各掣火把、四处放火,忙得是不亦乐乎,霎那间就将那小山似的粮草和辎重俱化作一片火海。
烈焰熊熊中,到处都是秦兵们那得意的呼啸之声和隆隆的铁蹄声。
灌婴看差不多了,齐兵们估计要着实的饿几天了,连忙大叫道:“行了,撤兵!”霎那间,鼓号声动,在四处乱窜放火的秦骑们迅速汇集成一股钢铁洪流。从哪来,又哪里杀了回去。
可怜,北营的齐兵们刚被好一顿蹂躏、尚末回过神来,这一群杀神却又卷了回来,顿时吓得四散奔逃、作鸟兽散。秦兵们哈哈大笑,将手中的火把四处乱扔,又把齐军营帐扔成了一片火海。
刚刚杀出齐营,突然间西方铁蹄如雷、喊声震天,火把灿若星云处,一支大军杀奔前来。
灌婴大笑道:“呵呵。齐军援军来了!灌氏五虎何在?”“末将在!”“敢不敢随某去会一会齐军!”“何所惧哉!”“好,随我杀!”
灌婴刚要发飓,身边的左尉赵扶风急道:“将军,不可莽撞,齐军势众,还是当速速北渡济水为上!”灌婴不悦道:“齐军已近,我军尚要渡河,不抵近死战,如何可以抢得时间!?不要说了,你率三千兵先行渡河。我率两千人断后死战!”“喏!”赵扶风只好领命。
“儿郎们,让娘们似的齐兵看看我秦军铁骑地厉害!记得我军的口号吗?”灌婴奋力大呼。
“铁骑无敌,唯有大秦!……”山崩地裂般的呐喊声挟带着冲天的杀气和自豪。
“哈哈哈……。壮哉!”灌婴大叫一声:“让我们痛饮一番,誓死杀敌!”说着。从马腹下摘下秦军必备的酒囊,一阵豪饮。秦骑们也是如法炮制,面临战阵,神色不变。仰面痛饮。
辛辣的烈酒划过咽喉,像一团燃烧的烈火般窜进秦兵们的四肢百,霎那间,目也红了。眼也赤了,胸膛间涌动着嗜血的渴望和狂暴的战意!
灌婴掷酒在地,大叫一声:“杀……!”“杀……!”两千秦骑一声呐喊,铁蹄如雷,向西卷来,直扑齐军援兵。
电光火石间,狂暴如风地秦骑撞入齐军先锋骑兵中,青戟飞扬处,耳笼中顿时充斥着齐兵们的惨叫声和战马的哀嚎声。这一支两千的悍骑直将五千人的齐军骑兵杀得是人仰马翻、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