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蚨郡逼近,却一定想不到我军会撇了东郡、来个七百里奔袭东阿,更想不到我军会以轻骑偷袭他十余万大军地粮草,一定可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扶苏笑了:“看来灌将军比联的设想还要大胆啊,不过,你想过没有,在十余万大军中虎口拔牙,会有多危险吗?”
灌婴笑笑道:“陛下,臣刚才想了,届时,齐军的位置一定处在济南和东阿之间,这一带不仅北靠济水,而且位于东阿和泰山两个高地之间、地势平坦低洼,利于攻而不利于守,尤其是利于轻骑飘忽袭击,所以,只要谋划得当、一击即走,我军完全可以以一支数千人的铁骑成功袭击其后勤部队,然后迅速北渡济水,撤回东阿!齐军一旦无粮,若不退兵,届时必然会在东阿以东的洼地里停下待粮,这样,就为我军主力攻下东郡后迅速东进挤出了时间!”
扶苏考虑了一下,点了点头道:“目前,齐、楚皆缺骑兵,更缺乏对骑兵的使用能力和经验,一定想不到我军可以做到七八百里连续奔袭,偷袭东阿和齐军粮草的谋算还是完全可行的。若真地能成功,一定是我华夏战争史上的又一个奇迹!英布,偷袭东阿的任务便由你率一万‘破军’骑兵来完成,‘破军’都是一人双马,而且历经严苛训练且身经百战,一定可以担此重任!不过,你是临战指挥,到底能不能袭取东阿,还是要看你地能力,你敢应命吗?”
英布大声道:“陛下放心,英布若不能完成命令,甘愿提头来见!”“好!联便等你的好消息!灌婴,你和麾下五虎率本部五千骑兵奔袭齐军粮草辎重,我也给你们配上一人双马,你敢应命否?”扶苏目视灌婴。
灌婴兴奋道:“请陛下放心,臣一定不辱使命!”
“好,你二人即刻回寨,告诉军士们喝跑喝足了,三更时候便出发渡济水而进!”“喏!”
东阿县,齐、楚边境重地。城虽小,却是十分坚固,全用青石砌成,高达近三丈。前番刘邦攻魏时,守将魏和虽然是魏国宗室,却是贪生怕死,见魏国大势已去后,便降了刘邦,所以东阿城基本没有受到多少战火地破坏,城池仍是十分的完备。若真要强攻。便有十万大军,十天八天内恐怕也难拿下如此坚城。当然,兵行险着或许另当别论!
此时,正是午夜时分,天空中阴沉沉的,见不到几颗星斗,而且由于白天东阿附近刚刚下了一场不大不小的春雨,颇有点‘倒春寒’地味道。一阵寒风吹来,东阿城头的楚军们不禁都缩起了脖子。
东城门上,几盏气死风灯在阴风中呼呼悠悠地晃着。烛光一闪一闪地映在城头上,颇有几分诡异的味道。而城门上的十几名值哨地楚军正缩在城垛后面,打着瞌睡。由于战场离东阿还远。所以楚军们的警戒心差得可怜!而且,东阿城内的楚军一半是原先投降的魏军。一半是最近招募来的新兵,军纪和士气都不怎么样,有这样的情况当然也就不足为怪了!
渐渐三更了,忽然间城外一阵隆隆的蹄声传来。惊醒了城上值守的楚军兵士。他们惊诧地探头望去:黑沉沉的夜幕里,一支骑兵正向东阿城急奔而来,由于未张灯火,看不清楚究竟有多少人。只是从那隆隆的蹄声中可以听辩得出,这支骑兵为数不少!
“站住,什么人?”楚军们倒也不含糊,纷纷张弓搭箭,瞄准了城下。
“不要放箭,我们是齐军,奉田承相之命前来增援东阿地!”黑沉沉的夜幕里,有人大声地回应!
“齐军!?不是说明天下午才能到的吗,怎么半夜三更跑了过来!?”城头上的楚军们一时有些迟疑,原本准备发出的示警讯号都停了下来:开玩笑,要真是友军,乱示警的话,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而就在楚军们的一迟愣间,来骑却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继续以极快的速度向城池扑近。终于,楚军们发现了异常,城上地楚军值哨卒长大叫道:“站住,不要再前进了!啊,不对,黑色军旗,天啦,是秦军,快示警!”楚军卒长惊恐地大呼道。
话音刚落,黑沉沉的夜幕中突然爆发出数以百箭的流矢,顿时将城头淹没在腥风血压雨之中,可怜地楚军卒长清醒的神识也到此终结。在‘破军’们神准地骑射技术面前,任何人都是九死一生,何况是铺天盖地的箭幕呢!?
英布也张弓搭箭,一箭将一名试图拼命敲响警钟的楚军射翻,然后大叫道:“快,前军抛索登城,打开城门!”“喏!”夜幕中,霎那间抛射出数以百计的‘飞云索’,准确地套住了城垛,然后数百‘破军’骑兵飞速下马,像轻捷地像猴一般向城头攀援而去。
“当当当……”正当第一批秦军登城的时候,姗姗来迟的警钟声终于在东阿上空响了起来。只可惜,一切已经迟了,在城内楚军们纷乱的像群没头苍蝇似地时候,凶悍的‘破军’骑兵们已经从敞开的东城门像是黑色的浪涛一样卷进了东阿城。
霎那间,青光乱闪、战戟飞扬,挡路的楚军几无一合之力就被黑色的战骑带入了血色的地狱。一时间,东阿城内到处都是求饶的哀嚎声和惊恐的哭喊声……
后来的一切就很顺理成章了,杀性甚重的‘破军’骑兵几乎只用了一个时辰就席卷了全城,有抵抗者不论军民一概屠尽,直杀得东阿城是血流滚滚、尸积如山!若非扶苏一向严令不得无故屠杀平民,恐怕这群,以杀人为乐,的疯子们两个时辰内就能将东阿城杀成一座人间地狱!既便如此,当嗜杀的姜枫率一队‘破军’闯入守将魏和的宅院时,依然将魏府杀了个鸡犬不留!
不到天明,战事结束,东阿城陷落!
而几乎与此同时,离东阿城六十多里的东阿镇效野也开始另一场经典的破袭战……
天还是阴沉沉的,似乎反而比刚才更黑了,这黎明前的最后黑幕看起来显得有些寂静得可怕!
一阵阴风挟带着潮湿的水气从济水上吹拂过来,吹得齐军后营营垒上的火把一阵乱摇,每每似乎要熄灭的时候却总又能复明过来。
营垒后面。连日赶路而累得有些筋疲力尽地齐军哨卒正在打着瞌睡,现在离战场还远着呢,根本没有多少作战经验的齐军们自然没有多少警觉之心!
而在离此约有两余千步的济水岸边,隔着一处低矮的小丘,一支数千人的轻骑部队正刚刚穿着湿淋淋的单衣、牵着马尾强抢过水势稍有些湍息的济水!
“哈欠——”虽是春天,却江水仍有几分寒意,不时的有秦军士兵仍不住严寒,低低地打着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