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楚逍与易柔对视一眼,却是什么都明白了。
两人相视无言,却只余下深深的叹息。
……
……
世界上,毕竟没有不透风的墙。
国师叛变,死于皇帝段龙之手的消息,二日便传遍了皇城,当然,这种消息普通老百姓是不会知道的。
所谓的传遍,也只是在某些有心人的耳中,心中不断流转罢了。
登时,皇朝上下,所有大臣,一时人心惶惶。
楚家墙内,此时也是一片惊慌。楚家上下都知道,二少爷昨夜不知发生了何事,从昨晚开始,便一直把自己锁在房间之内,整整一夜,没有出来过,甚至二少爷所居住的院子当中,没有发出半点声息,也没有一点儿动静。
就像是一片空无一人的死域。
死一般的寂。
易柔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几次想要不顾楚天的话而进,看看自己的宝贝儿子究竟在干些什么。可每每这个时候,楚逍总是淡淡一叹,阻止了易柔。
时间,摧枯拉朽一般碾过,却没有留下哪怕是一行淡淡的痕迹。
国师之死,对于皇城中的普通老百姓来说,就像是死了一只阿猫阿狗一般,不惊起一丝波澜。耀日逐渐升起,人们都暗暗赞叹今日的天气,一切欣欣向荣,犹如往昔。
“臭坏人,都不知跑哪里去了!”
一个红衣少nv一边流连在闹市中,偶尔嘟嘟嘴,轻声嗔骂,忽地又微蹙柳眉,随即会心一笑,俏脸一红,仿佛是想起了什么事一般。
易凝几次经过楚家,想去找楚天诉诉衷肠,可看到那紧闭的大却又忍不住退怯了。虽说离那日还有数天,可对于易凝来说,这就是一个nv儿家的终生大事,易凝表面上再怎么不在乎,每每想起那一日,心中还是紧张无比。
她有时候,也不知该如何面对。
夫君……
以后就该如此称呼那坏人了么?
一时间,易凝悄然痴了。
“姑娘!”
一声淡喝,在易凝的耳边响起。易凝微微一怔,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想得走神了。忽地,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眼前一黑,竟是差点撞到了一个人,却被那人扶住了。
想必,那声淡喝便是发自那人的口中。
居然想那事想到走神了……
易凝满脸通红,她连忙向差点撞到的人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走神了……”这时,易凝才打量起眼前的人。
只见是一个与楚天差不多年纪的男子,样子说不上特别俊,可给易凝印象最深的,竟是他的眼睛,那双眼睛当中,仿佛星辰一般深邃,就像是……历经了沧桑一般。忽地,易凝微微一愣,她想起了,似乎在楚天那里,她也曾见过这种眼神。
这一种带着与年龄格格不入的沧桑的眼神。
就在易凝打量着那人时,那男子看了易凝一眼,忽地淡淡一笑:“原来是你。”
易凝脸上红霞渐退,闻言,却忍不住疑惑地看了那男子一眼,道:“你认识我?”
那男子脸上露出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颇为奇怪:“当然,我自然认识你。”
“你是……”易凝在记忆中搜刮了一翻,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自己到底在哪里见过这人。
那人淡淡地摇摇头:“忘了便忘了,那时,你眼中尽只有他,又岂会注意到其他人的存在?”
闻言,易凝俏脸一红。
那人微微一笑,也不再说些什么,只是恍若自言自语一般,喃喃地说道:“既然她在此,他应该也在吧……”
一边喃喃着,一边越过了易凝错而过。
易凝这才发现,那男子的身后,背着一个巨大的长条形事物,那事物浑身上下皆被包裹于白布当中,看不清为何物。
只是那种形状,却让易凝想起了——剑。
但,平常的剑也不过是三尺。可易凝粗粗望去,那男子背后的布条,至少也有五尺。有那么长的剑么?
据易凝所知,应该没有。
那人却不再理会易凝,径直走了。
此时,易凝也不知起了什么念头,她竟是转过身,隔着人群大声问了一句:“你真的认识我吗?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的背影微微一顿,易凝并没有看到,在易凝问这句话时,他嘴角却是勾起了一抹略带苦涩的微笑。
“名字么……似乎好多年,没有人这般问过我了。以后若是再见,你可以叫我——万人敌!”不知为何,那人的声音,仿佛有些沙哑了。
“万人敌,敌万人……?好古怪的名字。”易凝微微一怔,微微摇头,便走与万人敌相反的方向,没入了熙熙攘攘的人群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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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二章珍惜眼前人
幽幽庭院,依然是一片死寂。;
没有发出半点声息。
或许,不知情的人经过这里,都会认为,这不过是一片空空的庭院,没有人烟。
可楚家的人都知道,二少爷,这三天以来,都一直呆在那间紧闭的房mén之后,不曾出来过!
一个面容深严,却带上了点点憔悴,点点疲惫的男子,缓缓地走来,赫然便是楚逍。可当楚逍即将进入庭院时,脚底却猛地一顿,停了下来,并没有走进去。
“已经三天三夜了,他还没出来么?”楚逍深深一叹,仿佛是朝着虚空,亦仿佛是对某个人叹息。
忽地,庭院外的某个角落,恍若是从那斑斑的树影中突然出现一般,一个身段玲珑的黑衣人从yīn影中淡了出来,瞬间便掠到了楚逍的面前。
“家主,这三天三夜,二少爷不曾踏出过房mén。”
“珂珂,你守在这里三天三夜,莫非一点动静都没有?”楚逍不死心地问了一句。
珂珂沉默半响,终究还是摇摇头。
楚逍苦笑,喃喃自语:“这小子,大婚在即,怎么都不安生几天?如果他出来了,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一顿!”
可是,谁又知道,他何时会出来?
何时才会修复那一颗深深刺痛的心?
深深的刺痛,深深的伤神,谁又知道,他这般伤心,只是为了一个他曾经认为,不被放在心底的nv子?
咿呀——
一声轻响。
这声音轻到,楚逍与珂珂都几乎以为是错觉。他们诧异地对望了一眼,竟是同一时间朝那紧闭的大mén望去!
那紧闭了三天三夜的房mén,此时竟是裂开了一条黑黝黝的缝隙,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