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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按正常的市民购进量来算只能维持三个月。如果再算上郊外进来避难的老百姓只怕连两个月都未必够呢。”
“这么少?”柳琛的脸色更加苍白了,他用焦虑的眼神望着李长生说:“老李,就算我求你了,能不能想想办法,再筹措些粮食?”
“我当初不让你们动储备粮,你们不听啊。现在着急了吧。”
“还有办法吗?”
李长生看公爵大人苍白而又忧戚的面容心中暗想:“他拖着这样一副带病的身躯,还要面对十几万大军的围城,也真是够可怜的。”
李长生笑了笑说:“公爵大人,我有一个办法能马上筹到粮食。”
“说说看。”
“根据帝国法律,在战争状态下,军队可以征用粮商的粮食。他们为了降底房租成本,往往把粮库建在郊外。公爵大人只要下一道命令让军队把他们的粮库接管了就行了。”
“这些粮商的粮食能支撑几个月?”
“还能几个月?顶多也就一两个月吧。等仗打完了咱们再按市场的均价付钱给他们。”
“好。多一个月是一个月!”柳琛脸上露出了罕见的笑容,他对李长生说:“我命令你去办这件事,回头我让夏震武派兵配合你。”
李长生很高兴,他对这些奸商囤积居奇,肆意抬高粮价的行为早就不满了,如今可以借机收拾他们一下,心里感到很痛快。
柳琛叮嘱道:“关于粮食储备的状况是关乎民心和军心的最高机密,你一定要做好保密工作。”
“这我明白,你放心吧。”
柳琛又问:“咱们的武器库里还有多少武器?”
“除了马匹,其他的武器能装备一个师团,而且全都是新打造的武器。”
“那些旧武器呢?”
“被一个叫许德昌的商人买走了。”
“他可真会买啊!”柳琛咬着牙夸奖了一句。
“不过,我听说这个商人就在咱们卢龙城里。”
“是吗?”柳琛眼睛一亮,忙说,“你现在就去找他,让他马上来见我。”
李长生走了之后,柳琛疲惫地倒在靠垫上,面色潮红,额头上竟出现了汗珠。他的身体已很虚弱,可眼前又有这么繁杂的军政事务需要他处理。柳明秀现在应付公国内的日常事务已没有问题,可这种战争大事她哪里会处理,现在再想让她替自己分忧是不太可能的了。
“也不知道能坚持多久。”柳琛想到这里又咳了起来。
柯尔纳带着近卫营冲到瓮城后门的时候,敌人已经攻了过来。瓮城后门并不高大,是木质包着铁皮的两扇大门,敌人很快就把大门打破了。柯尔纳挥舞着精铁大砍刀带领近卫营的官兵冲进城门洞内。柯尔纳那把刀舞得像旋风一样,刀锋所到之处敌人纷纷倒下,近卫营的将士又都是近战的好手。双方在城门洞内发生了激烈的肉搏战。
由于城门洞内非常狭小,只能容下七八个人并排同行,所以双方都无法展开兵力。只有最前面的十几个人捉对厮杀,等前面的人倒下了,后面的人才能踩着尸体挤上来接着拼杀。喊杀声和悲惨的痛号声此起彼伏。这个城门洞就像一架绞肉机的吞肉口,在不断地吞噬着年青的生命。
柯尔纳老当益壮,一直冲在最前面,杀得他浑身是血,头盔被砍掉了,花白头发披散下来,有些地方被血染红了。提督大人的身先士卒极大地鼓舞了士气,近卫营官兵拼死力向外冲杀,虽然敌人也很强悍,但在这近于疯狂的拼杀下,还是被打得步步倒退。
柯尔纳终于打到了城门外,他左手握着佩刀,右手握着精铁大砍刀,威风凛凛地站在城门洞前。他身后涌出了几百名近卫营的官兵,站在柯尔纳身侧。
敌人退出一箭之地也站成一排。
柯尔纳用手背擦了擦被血和汗弄模糊的眼睛,大声喊道:“我要和杜飞说话。”
话音刚落,敌阵中闪出了一个骑马的将领,他向柯尔纳拱了拱手道:“柯将军有何见教?”
“咱们公爵大人对你可不薄,你为何叛变?”
“公爵大人已是垂死之人,俗话说良禽择木而栖……”
“**的算什么狗屁良禽?你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柯尔纳奋力将手中的佩刀向杜飞掷去。
杜飞一低头,那柄刀与他擦肩而过,他吓得赶紧拔马躲了起来。
柯尔纳发现杜飞受到攻击的时候没有人去救他,对他的死活好像有点儿漠不关心,他就知道这支军队不是杜飞带出关去的那只军队,而是西北边防军假扮的。他们虽然都穿着蓝色的制服,但左臂上都系着黑色丝带,而黑色正是西北边防军制服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