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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兵”如此不堪一击。敌人愣了一下,然后抡起刀就向“卫兵”砍去。“卫兵”转身就跑,跑得很快。敌人看来对他很感兴趣,追着他砍杀。“卫兵”绕着城楼的柱子转了两圈,一不小心摔倒在地上。这时一个年青的新兵纵队的军官追了上来,从后面一刀就把追杀“卫兵”的敌人砍倒了。
年青的军官扶起摔倒在地上的“卫兵”,把他的头盔扶正,看了看被摔得青一块紫一块的脸惊道:“叶枫!怎么是你?”
“是啊。是啊。伊普雷。”叶枫不好意思地笑了。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我看上面挺危急的,也想来助一臂之力?”
“你的臂有力吗?你到这里来就是白送死。赵中队长!把叶秘书送下城楼!”
“是!”
叶枫还想辩解几句,却被这位中队长连推带劝地护送下了城楼。
经过一番激烈的争夺,敌人迅猛的进攻被暂时压制住了。但如蚂蚁一样的敌人依然沿着云梯往上攀爬。城头又几经易手。满地都是双方士兵的尸体、断臂、残肢,鲜血已染红了城头。喊杀声依旧惊天动地。双方已经杀红了眼,谁都不肯退让半步。冒着黑烟和红色火焰的飞石在天空飞舞,箭矢横飞。许多人死的时候连死于谁手都没有搞清楚。双方陷入混战。
伊普雷一边观察着形势,一边带着他的新兵纵队第二大队向敌人最密集的地方冲去。可是当他看到几十架云梯在源源不断地向上输送着敌人的时候,他改变了主意。他带着人到城楼后面去找摆在那里救火用的水缸,水缸里还结着一层薄冰。他选中了几十名身体健壮的士兵,让他们效仿他。他打碎薄冰,然后脱下衣服浸湿了再穿在身上,又将贴身的小衣撕成两半浸湿了裹在手上。这么冷的天,士兵们都被冻得牙齿打战,浑身发抖,可没有人不服从他的命令。他又从身上撕下一块布浸湿了蒙在脸上,只露出一双眼睛。然后他带着这些士兵,向装满黑油,但还没来得及加热的油锅跑去,他拿起架子下的火点到油锅里,油锅里的火一下窜起老高。黑色的油烟在空中飞腾。
伊普雷大喊一声,端起燃烧着热油的大锅向敌人的云梯奔去,其他士兵也纷纷效仿。敌人看不到伊普雷的身体,只看到一口猛烈燃烧着的油锅向自己扑来,顿时吓得四处避让,生怕那火烧到自己身上。
伊普雷跑到一架云梯前,将燃烧着的热油倒了下去。底下的敌人发出撕心裂肺般的惨叫声,同时云梯燃烧了起来。准备向上爬的敌人见上面起了火,都在纷纷向下退。眼见着一架架云梯都被点着了,敌人的城头攻势被一锅锅油火浇了下去。
“好样的!”柯尔纳看到敌人的云梯被烧着了,心中大喜。
这时一个传令兵浑身是血,跌跌撞撞地跑来禀报:“提,提督大人,敌人突破了魏大人的防线,正,正向这边扑过来。”
“那魏大人呢?”
“魏大人已,已经为国捐躯了!他,他让我转告您,说他已经尽力了。”传令兵说完最后一个字,也扑通倒下了。
“这个狗日的杜飞!这个卖国求荣的王八蛋!老子非宰了他不可!”柯尔纳气得浑身发抖,魏明伦是他手下最得力的大将,英勇善战,恪尽职守,如今却死在这个可恶的叛徒手里,叫他如何不伤心,不气愤。更可怕的是由于杜飞的叛变,他现在腹背受敌,又不得不分兵加强后边的防线。本来兵力就捉襟见肘,这一分兵,正面的防线就会更加脆弱。
这时又有一个士兵前来报告:“提督大人,敌人正用冲车撞击城门,力量很大。”
柯尔纳急忙跑到雉堞前俯身往下看,果然看到敌人正用一辆铁皮覆顶的巨大冲车撞击着城门,发出“砰砰”的闷响。力量大到连城楼上都感觉到震动。柯尔纳连忙跑下城楼,带领他的近卫营来到城门前察看情况。
城门内,几十名守门的士兵用三根木桩死死抵住大铁门。但大铁门依然被撞得阵阵抖动。柯尔纳又命令士兵拿两根木桩来抵住大铁门,同时又找了几十个健壮有力的士兵顶住木桩。
“报告提督大人!后面的敌人已攻破营区,冲进了校军场,正向我瓮城后门攻来!”
“糟糕!新兵纵队守护城门!通知裴将军,让他代替我指挥正面防御!近卫营跟我去后门!”
柯尔纳现在已腹背受敌,瓮城是他最后能据险力争的防线。瓮城一丢整个军团就丧失了地利的优势,怎能和数倍于已的敌军抗衡呢。
第六章狼关失守
柯尔纳的卫队长邵仲威匆匆跑进了大公府,将巴特隆谋反的消息告诉了柳明秀。柳明秀惊得目瞪口呆,她从未遇到过这种事,不知如何下达命令。邵仲威提出要面见公爵大人,柳明秀忙说:“好,好。”这也正是她所想的。两人匆匆忙忙来到柳琛的寝室。
柳琛听后一阵剧咳,站在旁边的侍女忙将药端了过来,他喝完一碗药后,咳得平缓了些。他努力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想了想,对邵仲威说:“你现在去找洪迈!让他转告柯尔纳,狼关能守就守,不能守就把兵带回来。”
“是!我这就去榆林城。”
“不!你直接去狼关等他。狼烟一起,他们会很快离开榆林城的。”
“是。”邵仲威转身执行命令去了。
邵仲威走后,柳琛凝神望着虚空,半晌没说话,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父亲,都火烧眉毛了,咱们怎么办啊?”柳明秀皱着眉头,眼神中满是焦急。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柳琛说完这句话又是一阵剧咳,痛苦得仿佛连肝带肺都要被咳出来似的。
柳明秀赶忙吩咐侍女拿湿毛巾来给柳琛擦了擦脸,又扶他坐好了,喝了口补气的参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