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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三人脱险离开。
“放箭!”夜魅邪喝道,高大身形虚空跨步一拳印来,眼中朱焰狂炽,月光下双手转红,妖气狂飚。
今日必要借机将月满楼在这里干掉,事后再加以妄图劫走要犯之罪,不但星月门脱不了干系,就算是赤家也必受波及。
无数利箭从三方同时射来,如在正常情况下未必能伤得了自己,但身边的女儿和弟子却未必能尽挡由这些远胜寻常士卒,在幽冥宗弟子中挑选组成的黄泉鬼卒手中发出的劲箭,何况还有将所有杀念放在自己身上的夜魅邪。
月满楼当机立断,脚下运劲,屋顶立碎,三人顿时向下急坠,头上传来箭矢声和夜魅邪的怒喝声,终于避过第一轮攻击。
夜魅邪立在屋顶大洞旁,下面灰烟缭乱不可见物,但三人的迅疾快移却没能瞒过他的感官。
如果真让他们借房屋掩护逃去,那自己的一番苦心布置不是付之东流?正要忙下令幽冥鬼卒收起弓箭进行搜敌,忽然府衙内东处起火。
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一道火流星闪过,离己不远的马廊也起火,那里干草不少,顿时火光大炽,直袭而来。
夜魅邪又惊又怒,连忙分人去救火搜敌,然后带着剩下的七十名鬼卒向月满楼藏身之处而来。
因为不能将习英伦事件硬扯上星月门所为,所以不能名正言顺的以叛国罪名拿下星月门诸人,否则镇守南阳的慕容杰闻讯将挥军西来与他的幽冥军拼个你死我活,白氏皇朝立即陷入动乱,面临四分五裂之险,那后果连他也承担不起。
但他也算摸准月满楼的心思,知道必不想习英伦在事件还没有完全查清之前被自己弄得死去活来,甚至屈打成招损及星月门的清誉,多半会来救人,所以故意将大部份黄泉鬼军留在城外,令一百黄泉鬼军潜装进城入府,布下这杀局等着月满楼上钩。在这里如果做掉要犯的同伙,不但顺理成章,而且谁都没有话,慕容杰如果敢以此与己翻脸,实是再妙不过,当下就坐实通敌之名。
故府内四处起火,到处一片慌乱,但夜魅邪却是立意决心不让月满楼生离,将小部份人分去搜索这正在给制造麻烦的未知敌人,自己却将所有精神放在搜索月满楼身上。
放火之人正是白河愁,他到时刚好是月满楼等四人掠身进府之时,正想跟在后面,夜魅邪现身,他立知不妙,以最快速度避开双方激战处潜进府内,然后找到弓箭和引火之物,到处放火。
灵敏的感到有人在向自己不断靠近,知是刚才放得太过于高兴,黄泉鬼卒终于找上自己,忙欢天喜地的放了最后一把大火开始去搜寻月净沙。
全力展开斗转星移身法,避开黄泉鬼卒和府内的卫兵,不一会已经找遍府数处却仍未发现月家父女,不由大急。
一阵脚步声又传来,嘈杂零乱,应是府内卫兵在到处搜索,白河愁见旁边一处小屋有微弱灯光,飘身掠去。
屋内除了地上铺有稻草,一张桌子上点有油灯发出昏黄灯光外就别无他物,地上一个男子浑身伤痕累累,显是才吃了不少苦头,张大了嘴像离开了水缸的金鱼般呼吸困难。
白河愁立即闭上双眼,心里默念自己是什么都没看到,转身欲走。
那男子正是星月门三弟子习英伦,但此时白河愁却只想救出月净沙立即溜之大及,如果要再带上这习英伦白河愁就没有一点把握能走得掉了。
“是白师弟?你是来救我的吗?”习英伦却发现了白河愁。
白河愁犹豫了一下,回头道:“师傅他们已经潜进来救你,但被发现了,我正在找他们,你能不能走?”
习英伦眼中闪过泪花,然后惨笑道:“我一身真气都被夜魅邪给禁制住了,然后施以酷刑,现在比常人还不如,多谢你们还来救我,是我对不起你们,对不起星月门,你们快走,请千万护着师傅和月师妹,习英伦下辈子如果还能做人当再拜在星月门下。”
白河愁虽是天性自私之人,此时仍没有打算带着习英伦一起走之意,但仍被听得有些酸楚,心中想起一法应该可以立即让习英伦恢复行动力,只是过后对身体的损伤极大。
心想横竖死马当活马医,老子是绝不可能带你一起走,帮你解开禁制也算对得起你了。
正待走上前去施为,不过两步心生警兆,身体立僵,白河愁缓缓转身。
门无声无息的被打开,儒服方巾,文雅俊逸的书生凭门而立,正含笑相望。
“我初见你就知道你身上除了星月门的武技之外还有我也未见过的别派武学,而且小小年纪精神修为却远超常人。”邪修宁采臣以极感兴趣的目光打量白河愁。
白河愁心中恨得牙痒痒,脸上却笑得比谁都开心的道:“我见到宁老师也是一见钟情,顿生好感,不过今天天色已经太晚,明天我定找上你喝茶聊天,共叙心曲。”
嘴上胡说八道,白河愁却暗中计划准备脱身,至于地上的习英伦只有爱莫能助,自己小命要紧。
哑然失笑,宁采臣缓步前行向白河愁迫来,“择日不如撞日,就选今天如何,采臣委实对你身上所怀的异派功法极感兴趣,而且星月门的武学也是仰慕已久。”
见到宁采臣望向自己的眼光,分明就似自己看到月净沙亲手所做的珍珠玛瑙饭时的那种双眼放光,一念及此白河愁差点想喷血。
“哈哈哈!正好流星剑谱还在我身上,我就送与宁老师。”笑声未尽,白河愁伸手入怀似真的在找那本流星剑谱。
手从怀里掏出,空无一物,瞬间数指点出,指力飘忽幻变,正是星幻指法。
白河愁身上杀气狂现,如能不动手就绝不动手,一旦动手也绝不容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