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那是专门给法师用来调节身体用的?”巴德老头反问着法师老友。
灰袍法师也是摇头:“没有这回事。,这样的法师训练,听都没听说过。考虑到方天出身的特殊xìng,灰袍法师已经从各种方面来衡量这样的训练对身体造成的影响了,但是衡量的最后,仍然得出了一个结论——
那就是,这种训练不可能是源自于魔法师的训练。
“难道方天小友真的走的是魔武双修的路子?”灰袍武者有点不太敢肯定地问道。
魔武双修和一个人既会魔法又会武技其实是两回事。就以他们这几个老家伙为例,除了灰袍法师之外,其他三人其实也都会魔法。一—他们都能感知到元素,并且能令元素形成一定的法术。
但他们又确实不是魔法师。
他们从来不进行魔法师的冥想。他们能感知到魔法元素也不是靠的天赋,而是武技的提升。
他们是在武技晋升到五级、六级的过程中,感知提升,从而触mō到了魔法的世界。但他们的精神力,并不具备元素亲和xìng。
也就是说,虽然他们能感知到元素,并且能一定程度地操控元素,但这只是一种层次上的强行的“凌驾“是一种侵略,而不是一种引领。他们也完全无法通过冥想来提升感知等阶和操控等阶,他们自身更是永远都不可能成为元素潮汐的小中心,从而晋升为法师。
反过来,法师也是一样。
随着冥想的深入,魔法师对身心的感知和洞察也在逐步深入,而与之相应的,对身体的控制也在深入。身体的协调xìng、控制xìng提升,超越常人之后,在某些能力上逐渐与武者重合。
但再者之间,仍然存在相当大的分歧。
总而言之,魔法的修炼和武技的修炼虽然都是对身心的修炼,但是两者的立足点并不一样。
方天现在的表现,奇怪就奇怪在于他是一个法师但他很多的心思,无疑花在了不属于法师的地方。而如果说他是兼修武技又完全对不上号,没有“兼修”的迹象。“那份药剂呢?有什么用?”灰袍法师问几位老友。
方天做那药剂的时候同样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的。所以在场几个人全都“品尝”过那份药剂。
此时,灰袍法师会这样问,毫无疑问的,是作为一个法师,他没有感觉出那药剂有什么作用。
“我倒是能感觉出一点,那东西,能吃饱!”灰袍武者苦笑着说道。
这意思,自也就是说这份药剂和第一份的那个什么“暴暴熊药剂“是绝不能类比的了。或许,正像方天小友说的,这一份药剂,仅仅只是煮饭用的?
“我们的小天才这又是在干什么?放松吗?”红石镇中,某旅馆后院,浓密的树荫之下,两个都是四十左右的魔法师样男子正在谈论方天这几天的行迹。
“我有一个猜测,那就是方天阁下的修炼和我们不一样,我是说,在每完成三级的修炼之后,他都会停下冥想,开始做身体的修炼。”其中一个男子说道“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奥秘?”
“废话,奥秘那是明摆着的,问题是,我们不可能知道。”另一男子不以为然。
“我的意思是,我们能不能从这种晋升后就转移修炼方向的过程中发现些什么?比如说,方天阁下现在不再专注于冥想,那么,我们假设一下,如果他继续专注于冥想会怎样?如果这个时候他不进行身体的锻炼又会怎样?”
男子一边点按着自己的手指,一边分析道:“我们多找点人来讨论讨论,魔法师和武者都找,再找点普通人,加几个小贩进来就行,我相信,我们会发现些什么的。”
说得时候,他的眼里闪着光。
另一男子被他说得甚是心动,点头赞成道:“好!只要稍微得到一点东西,就够我们受用不尽了!”
“只要稍微得到一点东西,就够我们受用不尽了!”这其实正是此时聚集在红石镇的那数千修炼者里大多数人的心声。
他们因为《西游记》,因为关于方天的传说,因为好友的邀请……因为种种不一样的原因到这里来,为的是什么?
得到方天的传承?
其实不是。
他们的奢望没有那么高。
“接近他,听他讲一次故事,或者和他谈一次话。”然后从蛛丝马迹中发现点什么,这才符合他们的预期。
不是全部,也不是很多,只要一点点,一点点由“上位传承”带来的向下渗透,对他们来说,就已经是不胜之喜了。真要获得了方天阁下的传承,弄不好,那反而会是一件祸事。
这是这个世界的力量者对更高层面力量者的本能敬畏。
敬畏诞生仰望,敬畏也诞生无尽的猜测。
方天晋升六级之后,这短短十数天的时间里,其异于正常魔法师的行为,引起了众人太多太多的讨论和猜测,并且这种讨论和猜测将注定长久地绵延下去,延伸到更为广阔的区场…
且说安德森。
其实这两个月来,安德森脑海里一直盘旋着几段话,也是安德森以为的方天专门针对他而说的几句话。
第一段话,便是那神秘武者的四句秘言:“凌厉刚猛,无坚不摧,二十前以之与域内群雄争锋。”
“紫薇软剑,三十岁前所用,误伤友人不祥,乃弃之深谷。”
“重剑无锋,大巧不工。四十岁前恃之横行天下。”
“四十岁后,不滞於物,草木竹石均可为剑。自此精修,渐进於无剑胜有剑之境。”
第二段话,是与之相关的,那个神秘武者刻在自己墓碑上的话:“剑魔独孤求败无敌于天下,乃埋剑于斯。呜呼!群雄束手,长剑空利,不亦悲夫!”
第三段话,则是方天刻在井中,写给他的话:“累汗成土砌阶上,上到井外便是天。”
安德森的脑海里来来去去,去去来来的,就是这几句话。每天晚上,躺在井中,外面的天地沉寂下来,这几句话便在他的脑海里翻滚。
身下冰凉的触感时时会提醒着他,这是地下,这是井底,这是小弟所讲的“坐井观天”的地方。在这样的地方看“天“究竟能看出些什么东西来?
对于安德森来说,感受不一。
有的时候,他会看到一片灰méngméng的,没有什么惊喜,也没有什么失望。这就好像他这一生的从三十岁到四十岁的一段岁月,过得很平静,没有什么bō澜,未曾期待过什么,也未曾失去过什么。
有的时候,他会看到风呜呜地在井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