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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俏业捏闻。”
淙的泪颗颗滴在琴弦上,晶莹如珠。
“公主,我这一生只要笪奴。”说罢,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淙坐于琴前,突然疯狂地弹起琴来,琴音高亢而杂乱,纷纷扬扬地传开,又铿锵落地。
为什么?为什么命运如此捉弄人?他是爱她的,她却不知道。现在,他又不肯爱她了。为什么?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啊——”
“公主!公主!”梦残与云断忙跑过来。
淙垂下头,许久才喃喃自语:“他走了。”
“我去把他捉回来,公主?”梦残说。
“回不来了,回不来了。”心回不来了,她仰天长叹,“再也回不来了。”
“嗯?”梦残与云断面面相觑。
“你还记得吗?这就是你小时候那个令狐大哥。”太后笑盈盈地说。
“是令狐上也大哥吗?”
“是。公主还记得在下,真是好记忆。”令狐上也是太后的侄子。
第四十九章
淙淡淡一笑,“小时候,令狐大哥常到宫里来,我当然记得。”
“那真是太好了,你现在回宫来啊,皇上与各位王爷都忙于国事,就让你令狐大哥陪陪你。”太后显然有撮合他俩的意思。
这点小把戏,淙是看得出来,只见她问:“令狐大哥怎么不把令狐大嫂也带进宫来。我还从未见过她呢。”他这样的年纪不可能是单身。
“嗯——”令狐上也一阵尴尬,“内人不幸两年前过逝。”
“哦,那真是对不起,是我唐突了。”
“不会不会。”
“都已经两年了,令狐大哥没想过续弦吗?”
“继弦之事不敢妄想。”
“这怎是妄想呢?男婚女嫁,天经地义的事,这样吧,这事就包在我的身上。待过几日,本宫给你找一个大家闺秀。”
“不敢有劳公主。”
“你就不用客气了,好好等我的消息吧。”说着,她躬身向太后,“娘,孩儿告退。”
“哎,公主,公……”他想叫住她,她却已走远,“这算什么跟什么嘛。”
“你太急了。”太后说,“淙那丫头活泼过头了,没心没肺的。你得给她时间让她接受你。”
另一边淙急急地闯进上书房,“琮,明天我要上朝。”
“你要上朝?干什么?”
“咦?我记得伯父曾说过,等我长大我也可以像男子一样为官上朝的。”
“话是这么说,可是……”
“没什么可是了,反正我明天就要上朝。”
“好吧好吧,真是拿你没办法。”
“还有一件事,你知不知道有哪位大官家里有嫁不出去的女儿?”
“你又想干吗?”
“叫你想你就想,管那么多干什么?”
“是有一个。好像是司徒大人家里的千金吧,听说她虽然才高八斗,但因貌若无盐,所以至今仍未出阁。不过,她倒是不为此而羞愧或自卑,是不个错的女子。”
“那你为什么不娶她?”
“我?”琮指着自己的鼻,“我跟她怎么可能呢?我与她做个朋友还行,做夫妻——”他耸耸肩,“没想过。”
“那你拟一道旨,将她赐婚给令狐上也。”
“你闲着没事做,想当媒人哪?”
“对,有我天赐公主当媒人,他们该觉得荣幸无比。”
“是不是又有谁惹你了?”
“再不拟旨,就是你惹我了,你想不想看看我整人的功夫有没有退步?”
“不想不想。”琮忙跑去写圣旨。
淙看着他写旨,又问:“咦?琮,我怎么发现你没有皇后?”
琮一听吓得跳了起来,“你别又来了。我想找一个最好的女人相伴一生呢。”
淙嘻嘻一笑,“我知道,你想要个女儿,对不对?像我一样的女儿?”
“对。”琮又重新坐下去,“你没发现众位皇兄都只娶一个王妃吗?大家都是因为喜欢你,所以都想要个女儿。”
第五十章
“那他们都有了心爱之人,为什么你没有呢?”
“那还不是因为你。”
“因为我?那关我什么事?”
“这么多年我整天不是忙着政事就是忙着找你,哪有心思去想男女之事?”
“那好啊。那我现在就去给你找个妻子补偿你。”说着她就往外走。
“别别别。”琮忙拉住她,“我的姑奶奶,算我求你了,你就别再给我添乱了。母后好不容易才允许我自己找皇后,你可别打破了我的如意算盘。”
淙“哼”了一声,这才坐下。
琮边在写好的圣旨上盖上玉玺,边问她:“我听说南宫菂前几天进过京?”
淙心一痛,想起了在湖边那心碎的一幕,她瞪着他,向他怒吼:“他进京又怎样?要你多事!你给我滚出去。”
“我是皇上耶。”琮惊异地叫,“你敢赶我?”
“就敢,怎样?”她高昂着头,“就算现在玉帝在我面前,我照样赶。”
“可是,”他困惑地环顾四周,“可是这里好像是我的御书房耶。”
“是你的又怎样?本宫要是一个不高兴,非把它拆了不可。”说着,她就把房里的摆饰花房砸烂,把桌上的奏章全都掀翻。
“哎,你别!要打你打那些摆饰,别弄我的奏章,那是我辛辛苦苦写的。”
淙瞪着他,“你到底滚不滚?”
“好好好,我滚,我马上滚。”说着,他飞也似的逃出去。跑到门外,大喘几口气,见众侍卫都好奇地望着他,他调皮地指指里面,“里面有只母老虎。”随后他又微微一笑,这才是原来的宗政淙嘛,“以后,宫里可热闹了。”摇摇头,背着手,他走开了。
琮一出去,淙就跌坐在地上,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滚滚而下。
她不想让人发现她的脆弱。
她趴在奏折堆里哭,哭她的身不由己、哭她爱情的夭折、哭南宫菂的决然。他就那么走了,他说他只要笪奴,他不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