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鄂东匪事群号QQ329362217
老百姓讲话,除非万不得已谁上山当土匪。各种无奈,一本《水浒》早就从头到尾细细写过。但《水浒》是借了天罡地煞说事,倒好像上山为寇是宿命理想而与尘世不平无关。其实从南到北,从古到今,这片土地上的人们,早就练就一身绝活,不管多狭小的生存空间都能辗转腾挪,只要还能活,不会提“反”这个字,真有一天上了山,必是被社会卡住喉咙,一步也走不下去了。
“官事民事匪事,血雨腥风,自古鄂人多壮士;国仇家仇情仇,贤淑女子,以身许匪报情仇。”一个至今仍在鄂东大地广为流传的故事,一个女人和四个男人的故事,一部中国版的《乱世佳人》。
“驾!驾驾!”
身上冒汗的座地虎迎着扑面的飞雪,不停地加鞭催促通身出汗的大青马急如流
星地往家赶。他的身后紧紧跟着胳膊受伤用一块布吊着的白毛熊,其次是卢自朝与
一些小喽罗。马队奔驰溅起的雪雾与飞雪交融,似一溜烟儿沿着山路飞快地滚动着。他心里明镜似的,假若双龙和一枝花掏了黑云岭,爷爷老黑云的死活不
回到黑云岭下,急红了眼的座地虎望一眼山口处倒在雪地上、身上覆盖着一层
飞雪的两名死去的小喽罗,心里一沉,愈加打马不止。到了山洞门前,座地虎跳下
马,心急火燎地越过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脑袋轰鸣地奔进被炸开的洞门。“爷爷——”
他大声呼唤着。他冲进漆黑的大厅,啥也看不见,仍像要拱翻山洞似地大喊“爷爷”。
“爹!你在哪儿呀?”座地虎身后的白毛熊,面对伸手不见五指的山洞,绝望
地长呼短唤。
“哈哈哈哈……”
忽地,一声疾人的狂笑在黑暗中乍起,让人毛发倒竖。
能是爷爷?座地虎的耳朵嗡嗡响。_
“爹,你在家?”白毛熊惊喜地往笑声中走去。
这时,卢自朝点起一个火把走进来。
座地虎和白毛熊一望已无虎皮的座椅上的人怔住了。
披头散发的翠红,正拿着占山好的半只胳膊吃着、狂笑着。
她一见走在前的白毛熊,停住笑,把手中的啃剩一半的胳膊一举:“双龙,过
来,吃手把肉。咱们到汉口了……”忽然,她看见了白毛熊身后的座地虎,忙对
白毛熊说:“双龙,小心你背后的占山好,他来杀咱们来了……”她说着从椅子上
站起来,要往白毛熊身上扑。
“哒哒哒……”
在座地虎的一串枪声中,翠红倒在地上死去,手上还攥着“手把肉”。
这时,手抚肩头伤口,丢盔卸甲的盖鄂东慌忙跑进山洞,望一眼从闹枝沟回来
的白毛熊和座地虎,上气不接下气地:“快……”
座地虎一看是盖鄂东,一把抓住摇晃着问:“快说!爷爷呢?”
“怪我呀——”盖鄂东哭泣着。
座地虎火起,一拳将盖鄂东打倒,抽出枪说:“爷爷出点事,我就要你脑袋!”
“乐山,快让乐天领着去救你爷爷吧!”白毛熊由于流血过多,倒在地上支撑
着说。
“爹,你没事吧?”座地虎半跪下一只腿。
“快去救你爷爷!”白毛熊一推座地虎。
“爷爷在哪儿?”座地虎站起身子问盖鄂东。
“在黑牛背不远的那片林子里……”盖鄂东哭丧着脸,“爷爷是被平原虎抓住
的……”
座地虎不等他说完,马上冲出一片狼藉的山洞,上马往黑牛背奔去。其他人也
随着跑去……
黑牛背不远的一片林子时,绑在树上的**着身体的老黑云,被冰冻上一层硬
壳,像一透明,滚亮的琥珀。他的被冰包裹的残日睁得大大的,好像闪着一腔遗恨
千古的光,又好像望着远方的黑云岭……
座地虎下马望着老黑云这惨状,差点昏厥过去。他的脸剧烈地抽搐着,扑通一
声跪倒在“冰雕”前,大哭道:“爷爷,我给你报仇,不杀双龙、一枝花、平原虎,
我誓不为人!”他哭得天旋地转,两眼发直,举枪冲天射击。
次于座地虎来到冻成冰棍的老黑云面前的盖鄂东,望着爷爷这惨不忍睹的结局,
悔恨交加地跪下哭道:“爷爷,怪你大孙子我呀……”他泪流满面,有说不尽的痛
悔——如果他当时冒死拼力相救呢?如果他不回黑云岭山洞找救兵呢?如果他隐藏
在黑牛背把平原虎击毙呢?如果……突然,他趴伏在地,捧起一把把雪粉,扬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