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爹爹白毛熊插了他,他真敢偷着上盖鄂东媳妇的床。在家族里,他最看不上三弟
座地虎王焕庭,甚至恨得要死,不时在大哥焕天面前抱怨几句。盖鄂东虽然瞧不起他,但对
他抱恨座地虎王焕庭产生共鸣。两人对座地虎王焕庭不把他俩当人看非常恼怒。今晚上锅盔山,
他俩是用三分劲来抓郭黑子,用七分劲来看热闹。他俩要看看座地虎王焕庭对付老奸巨猾
的郭黑子有啥章程。如果座地虎王焕庭能取下郭黑子的人头,报了爷爷30年前的仇,他俩
也有功;取不下来人头正符合他俩心意,借机灭灭座地虎王焕庭的气焰,煞煞他的威风,
让他在他俩面前放老实点。正在他俩都想到了一块的时候,座地虎王焕庭的大青马从孔垅镇中
的路上跑来。
听到马蹄声的白毛熊马上催马上雪路,站着等候。
大青马跑到白毛熊面前抖抖鬃毛,用蹄子刨刨雪,又勾勾头,然后长嘶一声,
踅回头又向镇子跑去。
白毛熊见状,心中大喜,冲林子里的马队一挥手:“老三得手了,净街(进村
的意思)!”
于是,马队在白毛熊的带领下,焕天首当其冲,跟着前面的大青马向镇中奔去……
而镇中郭家大院内,座地虎王焕庭已从厢房向上房摸去。
“叭勾——”
炮台上瞄准座地虎王焕庭影子的长枪勾响。划破了钢盔山的夜空。
座地虎王焕庭马上来个兔子打滚,身子往后一翻,很灵巧地躲在房山墙旁边的土烟囱
后面。真危险,子弹从他的耳边擦过去。
枪声一响,上房灯马上被吹灭。院内便没有一点亮了。
已趴在上房窗台下的孟桐春,马上像个狗似的四腿着地倒退到墙角,倒退到座地虎王焕庭跟前,问:“三爷,怎么样?”
“没事儿。”座地虎王焕庭观察四角炮台里的动静和上房里的动静。他在想对策。
炮台上的人打一枪见下面的黑影子没了,探出头喊:“哪路朋友,怎么悄悄进
院儿,有种报个字号!”
院子里死一般寂静。
座地虎王焕庭和孟恫春伏在烟囱旁一动不动。
座地虎王焕庭拉过孟恫春的耳朵,极小声地:“你给我盯住炮台上那家伙。他要下来
就给他一个子儿。”他的两眼仍盯着上房,仔细察看里边郭黑子的反应。
“嗯。”盂恫春望着炮台上探出的脑袋,真想一枪撂倒他。
“操你瞎妈的,当我没看见呀?再不出来我开枪啦!”炮台上的人看不见下边
的人又叫起来。他没敢出炮台。
院子里仍没有应声。
可是,在大墙的四周墙头上,已有人悄悄递上枪口。这是白毛熊等人裹上马蹄
贴着郭家大墙站在马背上把枪对准了郭家院内。白毛熊已听见和看见了刚才院中所
发生的一切。看来不出现意外,郭黑子插翅难逃。
上房灯又亮了。并传出郭黑子的骂声:“扎乎你妈个胯骨?乱打**毛枪?吓
着我没下生的儿子!来人听着,你郭爷睡觉了,有仇明天来报!”
炮台里的人哑了,但没有放松警惕,借着上房窗户透出的灯光,端枪瞅各处旮
旯。
突然,贴着烟囱根的座地虎王焕庭直起身子运足力气扬手把人头往有灯亮的上房一扔。
“砰”的一下,纸窗顿时砸出一个洞,滴血的人头滚落到炕十铺的大花被上,
又从被上滚到地上。吓得蹲在炕沿根底的“洋戏匣子”“妈呀”一声惊叫。
屋里早有防备,炕上没人。
在屋外炮台枪响之时,正在**中的郭黑子忙从“洋戏匣子”身上滚下来,趁
势抄起窗台上的两把匣子枪,往炕梢临窗的墙旮旯一躲,然后来个鲤鱼打挺站起一
丝不挂的身子。他的心怦怦直跳,没想到青山好刚走一个多点儿,黑云岭的人就这
么快来上门索命。麻溜不亚于郭黑子的“洋残匣子”以惯有的应急经验也忙滚到地
下,顺手抄起扫地笤帚扇灭柜台上的有座罩灯;郭黑子摸黑穿上衣服后,听听外边
没啥动静.让也穿上衣服的“洋戏匣子”掌亮子(点上灯),目的是看看外面还有
什么情况,他不认为枪响是走火和瞎乱打。另外,他也在盘算着如何应付和逃出去。他很后悔没把青山好的话放心里,还要大脱大盖搂小老婆睡觉。“洋戏匣子”本
不想去点灯,但又无奈,只好哆嗦着手摸炕头炕席边上的洋火,划着往灯捻上一触
便往炕沿下猫,灯罩都未扣上,惟恐被屋外的流弹打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