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汝怀和他的一班卫队没去吴用霖的队部住,被石南屏安排住在了石家的客厅房。石南屏自然是巴结讨好程汝怀,他本想安排程汝怀他们住在迎宾楼,可程汝怀说那里太嘈杂,不愿住。其实,程汝怀心存恐惧,怕费阎王打他的突然袭击。当然这话他说啥也不能说出口。
石家的客厅房很宽敞,除了宽敞的客厅外,还有四间套房。程汝怀独住一间,几个贴身马弁住在其他三间。
客房里摆设高雅,家具都是楠木做的,桌明几净,床上的铺盖里外三新。显然,主人是把程汝怀当贵客来招待的。程汝怀随手抹了一把明亮如镜的桌面,面露满意之色,心里禁不住又一次感激石南屏对他的厚望和高看。
今儿酒喝得有点过量,程汝怀感到有点头晕。他喝了一杯茶,便和衣躺在床上想打个盹,却怎么也不能入睡,只觉得浑身一阵阵难以名状的燥热,一股原始的冲动和**在心头升起,而且愈来愈烈。他身体强健,四十刚出头,正在如狼似虎的年龄,平日里**就十分旺盛,今儿又吃了那么多的“金钱肉”,此刻只觉得那个俗物在迅速膨胀勃起。他实在打熬不住,恨声骂了一句,腾地跳下床,大声叫道:“栓子!”
卫队长郭栓子应声而来。他没有问干什么,只是用眼睛看着程汝怀。他这人话少。今儿的筵席上他就没说一句话。
“打盆洗脸水,要凉的!”
郭栓子转身走了,片刻工夫打来了洗脸水。程汝怀洗了头脸,心静了一阵子。时辰不大身体又燥热起来,比先前更甚。心头的欲火愈燃愈烈,下身铁橛似的竖了起来,用手按也按不倒。他竭力不去想女人,却不能自已,满脑子都是女人的大腿、胸脯和光屁股,怎么赶也赶不走。
这时程汝怀吃起后悔药来,后悔没有住在迎宾楼。倘若住在迎宾楼,此时就让郭栓子找个窑姐来,一个不行就找两个。他程汝怀有的是玩女人的钱!
程汝怀原计划在孔垅镇住上几天,帮吴和霖安排布置一下防务。如果有可能,他还想主动出击去打费阎王的老窝。可这会儿他想明儿一大早就回县城。他不能让在县城的四房妻妾守空房,而自己在这里受无女人陪伴之苦。
想到这里,程汝怀的心飞回了县城。四房妻妾中他最宠爱三姨太。三姨太是个大美人,怎么爱也爱不够,却是个病西施,经不起他翻来覆去地折腾。因此他才娶了四姨太。老四相貌虽比老三有点儿逊色,却有一身白膘肉,肥而不胖,柔弱无骨,绵软中透着瓷实,一对白馍馍似的**翘翘的,白瓷盆似的屁股丰腴浑圆,真真爱煞人。更难得的是老四床上的功夫十分了得,跟他正是棋逢对手,令他百战不厌。其实老二也不错,也是个美人胚子,就是时间久了,觉得没味了,不新鲜了。结发妻是个黄脸婆,她已经让他守了好几年空房,可现在想起她来也有许多可人之处……
越想她的几个老婆,程汝怀越觉得浑身上下不好受,下身膨胀得似乎要爆裂。他觉得自己快要变成一头发情的公猪,一头能撞倒一堵土墙。他起身直奔茅厕,**了一阵,泄了一下膨胀的欲火。
此时已是晚上十点多钟,夜风袭来,颇有寒意。程汝怀却浑身燥热,解衣敞开着胸怀。他实在打熬不住,想喊郭栓子陪他到街上去找妓院。正在张口要喊之时,发绿的眼珠却看到了一道绝妙的风景。
石家的茅厕在客房的西侧。程汝怀出了茅厕,目光正对着东厢房。透过几株花树的枝叶,东厢房的灯光射了过来,一个年轻女人的倩影映在金龙锁梅的窗格上,时隐时现。起初,程汝怀以为自己想女人看花了眼。他定下神来,揉了揉眼睛再看,那女人的身影越加清晰,仿佛近在眼前。他不能自已地移歩过去。没走出几步,身后有人叫了一声:“团长!”
程汝怀回过目光,是卫队长郭栓子。他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毫无声息地站在他面前。
“团长,那女人是石会长的大儿媳妇……”剩下的话郭栓子用目光说了。
郭栓子跟随程汝怀已经七八年了。程汝怀心里想啥他一瞧就知。程汝怀除了看上他的好武功好枪法,更看上他这股善解人意的机灵劲儿。他十分宠信郭栓子,不管啥事从不瞒郭栓子。他自知有好色的毛病,也明白色能送命,给自个儿定了一条规矩:兔子不吃窝边草。并再三给郭栓子叮咛过,要郭栓子在紧要关头时提醒提醒他。
一听是石南屏的儿媳妇,程汝怀的脚步迟疑了。他掏出一根香烟点燃,竭力平息心头的欲火。一轮明月挂上了树梢,如水的月光泼洒一地。远处有猫在叫春,一声接着一声,凄苦而又迫切,听着使人心烦意乱。忽然,灯光强烈起来,原来那女人挑帘出了屋。隔着花树枝叶,看不清那女人的眉目,但却看得清那女人有着很好的身段。只见柔软的腰肢一拧,一盆水泼在院子,散发着女人的气味,撩拨得人心旌飘摇。
“宁愿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程汝怀心底闪出这句戏词来,再也按捺不住心头燃烧的欲火,猛一甩烟头,移开了脚步。
“团长!”郭栓子紧撵一步,叫了一声。
程汝怀摆了一下手,头也没回,大步朝东厢房走去。郭栓子无奈地摇摇头,轻叹一声,隐没在夜色中……
走到房门口,程汝怀略一迟疑,便伸手去推门。门竟没上闩,闪开一条缝来。女人刚刚沐浴毕,正在梳理秀发,听见门响,转过眼来,有些吃惊,但并没有害怕。
“你是谁?”女人问,一脸的疑惑,上下打量着面前的不速之客。
来人四十出头年纪,四方大脸,下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