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了……不见了……”帝国摄政王没有理会在场的军官,他的眼睛都快掉进地图里。
“殿下,到底是什么不见了?”总参谋部代理长官刻意加重了音量,也加重了语气的严厉程度。
奥斯卡像突然受到惊吓的神经病人一样望了过来,他的意识开始凝聚,但口舌还不是很清楚:
“荷茵兰王国军主力……荷茵兰王国军主力应该在二纵、四纵和三纵正面的锋线纵深!可刚刚有人说……营地是空的……”
加布里上将不耐烦了,他一把就从最高统帅手里夺过战报,在瞳孔猛一收缩的同时,总参代长官就拿战报上列举着的位置和地图进行着对照。
“殿下!”约翰特将军由地图上抬起头,“……是马里亚德佳渡口……”
……(本卷结束)……
第三十二集
第一第一章
雨水令肖伯河更显碧蓝,上游来的泥沙不断沉积,河滩地就越来越高,有些地段甚至高出了地理水平线。
天黑洞洞、阴沉沉,可河水依然清澈透亮。喝上一大口,雨后的清爽和凉意一块袭进肠胃。忍不住喝一口、忍不住再喝一口……人在水面上沉浮,一会儿起、一会儿落,河水涌进口鼻,这个可怜的人不得不喝下去,他绝对是迫于无奈。
沉进水下的时候多了,这个人就发现,声音在水中听上去的感觉就像是许多人在教堂的大钟里说话!而“嗖……咻”这是箭矢穿透水面,在水底滑行的声音。幸运地避开乱箭入水的爆发的音量,这个人再一次浮上水面,他又发现,真实的声音可以变得异常尖锐、异常混乱,就像透过另一个时空抵达耳道!其实他忘了,耳朵里都是水!
视线透过水,天、地、岸,一切都变成圆顶穹庐的形状。挣扎、奋力拨动四肢、大口地换气、粗重的喘息!这是与肖伯河拼命的时候,可怜的人被水流推挤着,他无法准确地找到河岸的方向,只能任由本能驱策他的肢体与死亡搏击。
河岸!河岸就在眼前,可为什么无法靠近?距离生存的终点为何这样遥远?再使一把劲儿!再一次挣动早已酸软的腿臂!这该死的身体为什么像铅块一样沉重?这该死的河水为什么像洪流一样湍急?
有只脚似乎触到地面了!岸!这就是河岸!可怜的人在心底涌起狂喜。他看到穿戴近卫军制服的士兵在河岸上来回奔走,他听到熟悉地母语和各种各样的乡音。
一双有力的大手扯住了他地铠甲,他感到身体一轻。然后他就脱离水面,他凶猛地呕吐、凶猛地喘息、凶猛地诅咒!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死里逃生,他早就已经厌倦了光明神地鬼把戏。
“这里有位军官……这里有位军官……”
“军官?”可怜的落水者把眉头皱紧。他的心脏正像打鼓一样疯狂地跳跃着,他的身体和头脑已经被河水压迫得失去了动力。不过他隐约记得。就在刚刚,他带领所剩不多的士兵冲出伏击圈地时候,队伍里好象只有自己一个军官,他不得不发出一声叹息,见鬼的光明神再一次给了他同样的遭遇。
“中尉!中尉……看着我中尉!”
可怜的人抬起头。他收起脸上的狰狞,至少是在面对战友的时候,他得表现得像一名刚刚获救的倒霉鬼。
“中尉!这里是马里亚德佳渡口,你醒一醒!你得告诉我对岸发生什么事了?”
对岸发生什么事了?获救的近卫军中尉侧过脑袋仔细想了想……巡戈、遇袭、重重伏击、拼死突围、投河、获救!对岸还能发生什么事?
该死的荷茵兰人打算在一个不可能的地方发动突围!
“鬼子兵就在对岸,你去问他们!”
维尔辛赫中校不耐烦地打量着这个搞不清状况地可怜虫,不过他也看得出,面前这个不知轻重的家伙绝对是个身经百战的老兵!吐完了、喘完了、骂完了,这个地痞一样地近卫军中尉没有像其他那些成功渡河的士兵一样哭着向人倾诉自己的遭遇,而是旁若无人地活动了一下四肢,又极为慎重地检视了一遍身上的东西——如果不是历尽沧桑地老兵。谁会在遭遇一场一面倒的伏击战之后在意这种事情。
近卫军中尉从脖子上摸出他的黄金项链,神牌好端端地缀在上面,他就如释重负一般轻松地吐了一口气。
“你总得说一说。我还得向戍守渡口的几位长官通报敌情!”维尔辛赫蹲了下来,他知道不能用威逼恫吓之类的手段跟一个身经百战的勇士打交道。
“你是谁?”中尉终于收起脸上的玩事不恭。
一名站在维尔辛赫身边的战士终于忍不住了!
“这是我们团长!杰布灵魔鬼团团长!马里亚德佳渡口的锋线指挥官!”
“嚯!还是个大英雄!”近卫军中尉发出一声赞叹,即使是再无知的泰坦军人也听说过杰布灵魔鬼团的大名。
“别兜圈子了!赶快报告吧!你的名字?你的军阶?你的部队?你的部队遇到了什么状况?我只想跟聪明人打交道,咱们时间有限!”维尔辛赫提高了音量。他得让眼前这个讨厌的家伙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叫我克利斯吧,中尉军阶是上司赏下来的,于我本人没有多大关系!至于我的部队……”克利斯苦笑了一下,按照三纵总司令的说法,在地狱门前走过一遭的勇士不该再去第二次,克利斯就和他的步兵大队得到巡戈战场外围这个清闲的活计,可是现在,刚被破格提升为中尉的克利斯只能感叹光明神的鬼把戏的确高明。
“首都战区第三纵队的克利斯?不是3291师的克利斯吧?”附近的一名士兵凑了上来,就像无人不知杰布灵魔鬼团的大名一样,三纵第囚,师的光辉事迹早已深入人心。
“就算是吧……”克利斯点了点头,他一点也不在乎头顶上的虚名。
“你们长官在哪?一块儿过去吧!有些事情是得说一说!”克利斯边说边从河滩地上站了起来,他望往对岸,肖伯河的另一端已经满布往返奔驰的荷茵兰骑兵。近卫军中尉朝面前的水岸吐了一口浓痰,目光透出暴虐的意味。看得出,就是对岸的骑士把他和他的士兵逼入绝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