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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索夫瞪着对方。对方也瞪着他,掷弹兵师长的马刀在手里轻微颤抖,他和对方靠得太近了,而且,对方手里也有一把金光闪闪的兵器。
荷茵兰军官回头看了看身后,纳索夫立刻扬起刀,这是偷袭的好机会,可对方在转过身来以后突然单膝跪地,那柄指挥剑就被这名荷茵兰军官高高捧在手里。
“都结束了!我投降,请贵部善待我地长官和我的士兵——“,“纳索夫想要说点什么,可那位军官身后的帐幕突然掀开一角,一个浑身染血的白胡子老头从里面爬出了出来,只露出半边身子。“不投降……不投降……”老人倔强地呼喊着,奈何那名年轻的军官一点也不理睬他。
几名泰坦战士赶了过去,他们把老人围了起来,老人终于爬出帐幕,他的双腿齐膝以下已经消失不见,身上还嵌着几块冒着白烟的弹片。
泰坦士兵望向他们的指挥官,纳索夫没有言语。终于,有名士兵对老人的喋喋不休彻底厌倦,他抬起枪口,对准老人的后心……
“砰!”
老人的尸身在草地上弹了一下,然后就不动了,嘴里也不再唠叨,那名跪在地上的军官抬起头,他用讨好的眼神打量着胜利者:
“恭喜你!你击毙了一位元帅……”年轻军官指了指老人的尸体,“他是我军贝卡战役的总指挥。”
纳索夫别开头,他甚至懒得对这名投降者的嘴脸抱以鄙夷,跟随师长多年的亲兵看出了这一点,又一个端着步枪的士兵走上来,枪口稍稍一抬……“砰”
纳索夫没有检视投降者的尸体,他听到营地中的某个方位响起密集的一排枪声,然后就是一片凄惨的哀嚎,还有泰坦尼亚子弟兵用古老的方言诅咒着什么东西。掷弹兵的师长大人连忙赶过去,不过也没什么大事,只是一队战士在敌人的死伤聚集点里胡作非为。
上午十点,营地中的枪声和各种各样的呼喊渐渐平息,近卫军第一炮兵师师长在一队核枪实弹的士兵护卫下进入了已经得手的敌军营地。
塔里在那位荷茵兰元帅的帐篷外头遇见了席地而坐的纳索夫,炮兵将军连招呼也没打就好气地叫唤起来:
“我说……这是什么见鬼的战例?这比射兔子还容易?”炮兵将军避开了那位老人的尸体,却踩进了老人留在身后一大滩血迹。
“你去哪了?怎么现在才来?”纳索夫抬起头,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点也没有获得一场胜利的喜悦心情。
塔里坐到掷弹兵师长身边,他碰了碰对方的肩膀,“好吧好吧!实话告诉你,我的未婚妻非要闯进营地瞧一瞧。我费了好大地力气才把她给挡在外头!”炮兵将军一边说一边朝躺倒无数尸体的营地摊开手,“你看……我就知道会是这个鬼样子。”
纳索夫没打算讨论这个问题,他只是拍了拍炮兵将军的手臂。“未婚妻?祝贺你!”
塔里哈哈笑着,他突然有点口渴。于是就问纳索夫:“要喝点什么吗?苹果酒还是咖啡?”
纳索夫苦笑着摇头,“还是咖啡吧……”
“咖啡!我地咖啡呢?”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恶形恶状地瞪了一眼自己的传令官兼勤务官兼侍卫队长。
小柯克有些不情愿地嘀咕了一声,“这已是今天早上以来地第六杯!”
奥斯卡没有理会,他从德克斯顿手里抢过咖啡杯,然后一股脑地吸进嘴里。
“哦啦……”泰坦帝国的摄政王殿下心满意足地赞叹了一声。他朝位于两公里之外的敌人的阵营努了努嘴。“我的战场调度官!你是不是算错了什么地方?荷茵兰人地炮兵部队和火枪兵部队不是在右翼集群吗?现在他们正对着我,正对着战场中央的57高地!”
加里宁舒曼自顾自地端详着单孔望远镜,他对最高统帅的提问一点也没理会。
“伯爵阁下!回答殿下的问题!”有些看不过眼的战区总司令安东尼奥尼沃拉斯顿将军粗鲁地捅了捅战地总调度官的手臂。
舒曼伯爵放下望远镜,他看了看簇拥着最高统帅的军官们,这些人平日里净是一副信誓旦旦地要与敌人一决高下的臭样子,可真正到了这个时刻,他们的面孔、他们的身形、他们地紧紧握住兵器的手掌都在透露一个信息他们紧张、他们惶恐,他们害怕战役出现不利于帝国近卫军的结局。
“殿下,很抱歉!我只负责调度,您若想找能够对付火炮和火枪地人。还得去问您的锋线指挥官们。”
奥斯卡从加里宁那讨了个没趣儿,他就有些气恼地转向手边的一线指挥官。“你们!有谁知道该怎么干吗?”
军官们开始大声起哄,有的说自愿组织敢死队。有地说用一整个骑兵集群发动冲击,还有的说光明神会在敌人的火器部队上头降下一场雨。
“一群白痴!”奥斯卡更加恼火,“你们也不去看看那支部队的位置?荷茵兰国王把火器部队留在身边是为了保命,他才没有把火器部队投入锋线的勇气!”
57高地上的泰坦军官们难堪地别开头。决战前夕的气氛的确难熬,可令他们感到无所适从的是最高统帅不知打哪来的坏脾气。
奥斯卡打量着战场,可这该死的战场南北纵宽三十多公里,一想到自己根本无法准确全面地掌握整条战线上可能出现的状况,这位至高无上的主宰者就感到一阵泄气。
“站住!”一声惊喝吸引了57高地上的高级将领。
“你!干什么的?快把手里的兵器放下!”好几名身材高大的侍卫齐声喝止了一个走上高地的士兵。
虎克艾尔曼向这些带着圣骑士勋章的家伙随随便便地致以军礼,“报告!我奉3291师师长之命……”
“让他上来!快让他上来……”侍卫们远远就听到帝国摄政王发出的兴高采烈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