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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驳靥稍谑洞深处,溃烂的伤口和蛆虫再也无法骚扰他,他伴着两盏火把、伴着战争中相识相爱的妻子!如果他还不满足,远道而来的近卫军士兵为他的尸身罩上一面战旗,他等待的同事也取走了无数生命换来的宝贵战场资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塞比斯阿卢索不甘心地抛开了一大叠素描画,他好像突然变笨了,因为他根本看不出格拉斯劳爵士留给他的画作藏着怎样的玄机。
妇人低垂着头,“是半个月前!半个月前有几个荷茵兰骑兵闯进家门,他们打算对我……格拉斯劳像疯了一样!他杀光了对方所有人,自己也受了重伤……”
“这个笨蛋!”来自西线战场南部战区的军情搜查官气急败坏地骂了一声,“他是一位秘密行动官!他该避开麻烦保存自身!”
“是啊是啊!”状似兴高采烈的猎人突然大声叫喊起来,妥斯拉克故做开心地瞪着塞比斯,“遇到麻烦就该远远避开,一切以完成秘密任务为重!就让鬼子们去照顾自己的妻子吧,泰坦军人都该这么干!”
“哦……”已经听出不对劲儿的阿卢索爵士沉吟一声,他在叹息一声之后才转向伤心的女人。“抱歉!我收回刚才的话!不管怎么说……格拉斯劳爵士是英雄,他是英雄!他守护着妻子儿女,又完成了任务!”
女人没有说话,她的视线落在昏暗的洞口,即便遭遇战争,她想拥有的仍是一个丈夫,而不是一个英雄。
“你们……一直躲在这里?”潘尼蒂哥隆突然醒悟。
北部战区军情主官的妻子点了点头,这是丈夫对她的嘱托!不管多么危险,她都要等到丈夫的朋友用即定的联络密语取走一份重要的东西。在此期间,她得照顾丈夫的伤势、得在夜里出门给孩子们“觅食“!她得躲避丛林里的野兽,她得看顾孩子和丈夫的安危……半个月的时间就像半个世纪那样漫长,可她在圣骑士提起这件事的时候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就像丛林中的蛮荒生活只是一次旅游!她只是为了丈夫的嘱托,即便她遭遇了前所未有的艰难和困苦,可她相信这件事在任何一位妻子眼中都是天经地义的。“再次感谢……感谢您为祖国所做的一切!”潘尼凝视着野人一样落魄的女子,他只能这么说。
骑士们拿出了全部的补给品,一大一小两个孩子在见到肉干和白面包之后就露出疯狂的神色,可女人断然拍掉孩子们向食物伸去的小脏手,直到圣骑士说战士们还有很多的时候她才为孩子们拣取了不多的一些。
望着狼吞虎咽的两个孩子,近卫军士兵的感情从最初的欣慰变作深深的酸楚,他们纷纷别开头,谁也不忍再去目堵眼前这一幕。
“请问……我的丈夫……不是画家吗?”女人转向对着一叠素描画头疼不已的南部战区军情搜查官。
“哦!他是!可也不是!”塞比斯阿卢索无奈地摊开手,谁敢说画了这么多幅素描的格拉斯劳爵士不是一位画家?
“我说过,您的丈夫是隶属帝国军事情报局行动总部的一位重要官员,受到帝国军情局最高保密条例的约束,所以……他不能向您透露他在战场上的工作。“塞比斯试图向女人解释这件事,可他在看到女人眼中的茫然之后最终还是摆了摆手。“您只要知道您的丈夫是一位英勇的帝国军官就行了!等到战后……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摄政王殿下会亲自追赠他为帝国勇士,您和您的两个孩子从此之后就是荣勋贵族!”
“我不是说这个!”女人连连摆手,“我是说格拉斯劳的工作,也许……也许我会帮上您的忙!”
“哦?”阿卢索灵机一动,他捧着大叠画纸贴近寡妇,“您仔细回想一下,格拉斯劳爵士一定向您交代过一些事情?”
妇人点了点头,她指了指丈夫的画作,“这些画……是有顺序的!”
第一第五章
按照素描画的排列次序,泰坦帝国军部总参的战术参谋们在忙碌一个多小时以后才拼凑出一幅完整的战场地图。随着传令官的奏报,宽敞的殿堂敞开大门,室内立刻响起嗡嗡的谈话声和军靴踩踏地面的声音。
帝国武装力量最高统帅自然走在头里,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穿戴着一身元帅制服,他的面孔有些红润,下巴上还围着一圈没有刮干净的胡茬子。
费戈·安鲁·底波第元帅跟着他的小弟弟,他在5月初就已抵达贾伯丽露宫,但水仙骑士团的这位总司令始终没有对现下的战况发表意见,大多数的近卫军军官都猜不出大名鼎鼎的费戈元帅在琢磨什么。
按道理来讲,不管泰坦遭遇怎样了怎样的攻势,从开战至今,或者说是由“2·23事件“爆发至今,各方前线上的泰坦近卫军在整个帝国这个大的战争环境中从未落于下风,即便维耶罗那岌岌可危、瓦伦要塞地区陷入合围、杰布灵要塞不断示敌以弱、布伦要塞被德意斯人打得千疮百孔,可不管怎么说,这一切都在泰坦帝国当权者的预料之中,也就是说——战争是在按照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的思路按部就班地进行着!除了突如其来的一声枪响,泰坦摄政王还没遇到一件超乎想象的事情。“那么……你的肩膀没事了?”费戈在和手下的水仙军官站好之后便向小弟弟打过招呼。
奥斯卡试着动了动手臂,他紧皱着眉头、咝咝地吸气,但嘴上却说:“哦啦!比我想象中要好得多!”
费戈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他还是比较了解奥斯卡,这个愣头愣脑的小家伙从来都不气馁,有时甚至有些逞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