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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将军等在门外,只在会场留下那位莫瑞塞特皇室特派员。
因此……没人知道西方王国联盟与泰坦的使者议定了怎样的方案,但从皇室特派员走出会场时的脸色来判断前景似乎不算乐观。
史密斯中将在回程中不断询问谈判事宜,可皇室专员始终不肯透露一点信息,罗根将军直到再次见到鲁宾元帅才彻底放弃这个打算,但他已经感到心寒。如果皇室专员不和军方共同讨论这种事,那就表明女皇陛下有完全背弃泰坦军人的打算!又或者……反坦联盟开出的条件绝对是近卫军无法接受的,所以根本不必和军方进行商谈。
无论是上述哪两种情况,只要和约条款一公布……不必说,准会天下大乱!
即便是现在。和约条款处在严格保密阶段的时候,虽然近卫军驻扎在抗敌第一线地部队还能严格谨守女皇陛下颁布的“停止一切敌对行为”的训令,但躁动地地方贵族和各种名目的民团武装已经有些不耐烦。他们在西部边境一线乃至整个纵深防区顶替了龟缩在军营和要塞里的近卫军,自动担负起武力巡逻的职责。
在所有这些身处沿边又或战区数省之内地大贵族们看来,不管女皇陛下心意如何,到头来吃苦受累的还是他们!莫瑞塞特皇室和首都贵族为求自保谋求和解固然可以理解。但遇到这种不可能公正平等的和谈……中央政权通常都会牺牲地方上的利益来巩固岌岌可危的统治。这样一来贵族们就会问:西方人要泰坦割让领土,那么割让的是谁的土地?西方人要泰坦支付战争赔款,那么从谁身上搜刮这笔钱?
贵族们不干!
由古老的罗曼帝国时代承袭而来的元老议会制度令泰坦贵族珍视他们的发言权和参政权。尽管数个世纪以来,越来越嚣张的君主专制制度已将元老议会的性质和作用录离得体无完肤,但泰坦贵族的骨子里还是有这种集体主义精神,当他们想要达成某件事的时候,多半会抱成一团。
所以说,敢打敢拼、敢想敢干的贵族们可不像军人那样沉默寡言,虽然这种人的数量算不上多数,但总有像近卫军中将莫郎左哈宁伯爵那样无所顾忌的家伙。
莫郎左承袭了军人的精神,也融会贯通了贵族的一些心思。在索斯格尔湖沿岸地区,哈宁伯爵纠集了所有的贵族独立武装。碍于泰坦法典上的规定,前近卫军中将(现在也是)没有给集结起来的地方师团建立编制,但实际上他们已经达到一个方面军的规模。
不但如此,神通广大的哈宁伯爵借由军队里的老关系,给他那大庄园里的贵族武装搞到了许多正规军的制式武器,又把湖区沿岸所有公私马场里的马匹充作战马,等到那位年纪轻轻的近卫军上尉觉得差不多了的时候,索斯格尔独立第一骑兵军就在那个名叫“玫瑰树”的小镇诞生了。
从反坦联盟军的阵营回来,罗根史密斯中将就已发现他的儿子完全变了一个人。从前的休尔史密斯上尉对父亲的话言听计从,即便有些抵触也不会流于表面。可看看这个大逆不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坏种都干了些什么?
近卫军上尉自请加入莫郎左哈宁伯爵组建的索斯格尔独立师,又以一己之力策划了成立整编骑兵军地全部事宜,尽管休尔史密斯并不知道他会成为泰坦军事史上唯一一个以上尉军衔指挥一支骑兵军的近卫军军官。但
在所有人看来,这个年轻人的胆子要比他地年纪大上三四十年!
罗根史密斯中将惊悚地、严厉地、色厉内荏地、千方百计地劝诱他的儿子远离战场,跟他一块儿回都林。做父亲地甚至给儿子许下自由恋爱的诺言,可休尔始终无动于衷。他在面对父亲的时候就像打量一团空气或是一坨粪便。
这样说也许有些过分,可年轻的近卫军上尉毕竟是第一次与家庭和长辈进行斗争,而他的精神和意志又注定他在家庭战争刚一开始就能获得完胜!
罗根史密斯将军对待儿子和许多事情地嘴脸已经让住在庄园里的西方军人烦不胜烦,当他用断绝父子关系来威胁休尔的时候,近卫军总参谋长鲁宾元帅只好亲自出面。他对大叹儿子不争气的父亲就说了一句话:“……你给我离那个好孩子远一点儿!”
休尔胜利了,他的父亲卷起铺盖惊慌失措地上了渡船。年轻的近卫军上尉骑着战马全副武装,他一直把父亲送到湖边。临别的时候,史密斯将军终于露出一点的笑容,他对儿子说:“傻小子,我只是不希望你像那些没脑子的武士一样莫名其妙地死在战场上!”
休尔指了指浮着一层薄冰的索斯格尔湖:“父亲,我只是想告诉你,即便这是一滩死水、即便冰雪冻结了它地面孔,但它的内涵却是波澜。”
“我可看不出来……”中年人打量着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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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儿子点了点头,“您看到的只是它地平静和舒缓。但冰雪总会消融。大海大河会给它注入新的生机——这是它的命运,是前仆后继的勇士地信仰。”
“那么……再见儿子!”
“是的……再见父亲!”
年轻的上尉向即将离开战区回归首都那个繁华世界的近卫军中将敬礼道别……同时,这是他们父子最后一次见面。
后来。休尔史密斯将全身心的热情投入到他的工作里面,他要为一万余名渔夫、猎人、庄稼汉编排实战训练课程,他要负责湖区南岸百余里防线的武装巡查,他要督促天性散慢的湖区民众遵守戒严纪律。他要给神神秘秘的莫郎左哈宁伯爵巩固通讯网络、维持安全的交通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