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良愕然道:“就这么放他走了?”
“那你想怎么样?”徐烈洒然道:“你还想留他下来吃宵夜吗?”
肖良苦笑摇了摇头,招手让人都到楼下去了,只留下四名精英站在门外守卫。
张寒比想象中的要厉害,这是徐烈把心沉静下来后首先想到的,但还没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如果是七叔的话……想必他的到来,必然不是七叔的指使。
以七叔的精明,至少不会在还未确定人是否在自己手上的时候,过来打草惊蛇。张寒和张潮、张秋不同的地方在于,他虽然从小就在道上混,可他始终是在张家的护庇之下,生活没有大的波澜。
而张潮从小就生在美国,要面对的环境和对手都不是张家势力能到达的地方,他和父亲也只能一步一个脚印的把家业支撑起来,他受的苦绝对不少于张秋。
张寒和张潮相比还是要稚嫩了一些,只不过他是不是装出来的呢……
“王医生……”张秋赶到的时候,几乎是连冲带撞摔进来的,坐在门口阶梯上的老人瞅了他一眼就又把头低了下来。
“情况不好。”王医生正手忙脚乱地在调整着仪器,今天他的身边又多了两名护士,不过依旧有些忙不过来。
“什么情况?”张秋深吸了一口气,才把急促的语气变得平缓地一些,但脸色仍然不好看。
“器官衰竭……”王医生擦了擦半秃的头顶上的汗,回道:“先是从肾开始,现在有影响到心脏的症兆……”
“有几成把握能够救活?”张秋铁青着脸问道。
他现在几乎算是和张家决裂了,范仁是手中唯一的王牌,在恒星系还不能与张家对抗的情况下,范仁是绝对不能死的。
“不到一成!”王医生的话十分坚决:“如果不送去三甲以上的大型综合医院的话,他最多……最多还能活三个小时。”
张秋咬着牙沉默了半晌,突然一挥手道:“把人送去滨海市人民医院。”
“秋少爷……”旁边一名负责守卫的手下上前一步说道:“要不要和方叔商量商量?”
“不用了!”张秋沉着脸道:“出了事,我负责。”
王医生听到这话,终于松了口气。要知道业哥可是下了死命令,要是人不能救活的话,那他也不用活了。
要是人能转移到滨海市人民医院,那么至少又多了几分希望,而且即使有万一,医院也能承担一半的责任。
张秋坐在车里,先打电话和业哥知会了一声现在的情况,让他通知方叔,安排人在医院外接应,然后他又给徐烈去了电话。
“尽全力吧……”徐烈深皱着眉头,“如果实在不行的话……”
“我知道怎么办,不会让你难做的。”张秋在电话那头冷漠地说道。
他原本就和范仁没有多大的交情,到必要的时候,他是比徐烈更能下得了手。更何况范仁这条命本来就是从张寒手里捡来的。但那也只是怕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罢了,除了张家的人,谁也不愿意手里拿着的是死王牌。
“你……看着办吧。”徐烈苦涩地说道。
“烈少……”
电话刚挂断,杜琳就推开了门。
“什么事?”徐烈见杜琳脸色苍白,到没料到别的,只以为是因为昨夜没有休息好。
“红树林的收购方案通过董事会了……”杜琳把手里的文件放在徐烈的桌上,木然道:“现在就还差股东大会的过场了。”
徐烈眼睛盯着桌上的文件,目光一凛。
无论红树林是否被一个做雨鞋和保险套挂着中字头的二流集团收购,无论他身背后是不是有张家的人在把持着,其实已然不重要了。
现在恒星连锁的布局快要形成合力,在银行和政府方面借来的款项足够让恒星连锁在三年内成为全国第一的网吧连锁业巨头。
徐烈把文件往桌上一扔,洒然道:“他强由他强,青风抚山冈,待到来年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都什么跟什么啊?”杜琳没好气地道:“现在是吟诗的时候吗?要是红树林被张家吃掉的话……”
“吃掉又如何?”徐烈笑道:“张家光拿下一个西安,对抗恒星连锁数十座城市开启的庞大计划,会有怎样的冲击呢?就算有……”
徐烈拿起一枝钢笔,走到杜琳的身旁,松开手,钢笔垂直地落在了地板上,笔头被砸得弯曲,眼见已不能用了。
“这只钢笔就好比张家的网络业务,而这块地板就好比是恒星连锁……”徐烈耸肩道:“我不觉得一只钢笔会对一块地板有什么样的冲击。”
杜琳见他话就得满满的,咬着嘴唇说道:“那要是他们像对范仁一样对你呢?”
“他们不敢……”徐烈扬了扬嘴角:“我和范仁最大的不同在于,我是在省委那里挂了号的,他张家想要动我先要问问王令明的意思,我想七叔虽然手长,但还不至于遮天吧?”
杜琳一愣,笑了笑,便转身走出了门外。
徐烈说那些话,她是不好做任何反应的,就算徐烈对下面的人再好,他们也只是打工的,那些与上层人物勾心斗角的事,还是少听为妙。
“对,先注意观察一下,如果他们真要有什么动作的话,再知会我。”徐烈毕竟放不下心,又打了电话给许婧。
“好的,我会注意的。”电话那头的许婧声音沉稳地道。
从楼上下来走到车库里,徐烈突然又把钥匙收回到裤袋里,伸了个懒腰,径直走到了大街上。
开发区毕竟还是百废待兴中,恒星大厦四周大多都是刚平整好的地块,除了一毛不生外,没别的东西。
上面还有很多的农民工人驾驶着吊车,打桩机在作业,轰隆隆的声音让人很不舒服。离恒星大厦最近的便利商店都要走到两百米外,或许是应该把一些软性服务业的东西引入到大厦里了。
可最大的问题在于,恒星系的扩张实在太快,搬进恒星大厦才不久,怕是又要住满了。
难道再盖一栋吗?徐烈摇了摇头,怕是抽不出钱来了,他可不想和史玉柱当年一样,一个巨人大厦就倒一个巨人集团。
“烈少……”
徐烈顺着声音传过来的方向抬头看了一眼,是一个年轻人,梳着一个大分头,一九分,风一吹,就像抖着一把鸡禅子一样。
年轻人的长相很陌生,至少不是经常打交道的人,徐烈只是笑了笑,打算从他旁边走过去,谁知被他一把抓住了胳膊。
“你不认识我了?”年轻人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是我啊,李哥班上的赵详,你不记得了吗?当初我还帮你教训过陈彪那伙渣子呢……”
年轻人说得口沫横飞,声动俱动,徐烈倒是想了起来,确实有这么一个人,是叫这名,赵详,他口里的李哥就是李超。
“哦,是你啊,有事吗?”徐烈站开了一些,以免被他嘴里吐出来的口水淋湿了。
“是这样的,”赵详苦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