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憧斩茨亍!
“是啊,月寒,这事,咱们还得从长计议呢。”
说完这话,云晏也转头向门外看了一眼:
“走吧,咱们这就先去用饭,吃过直后回家去,大家都好好想想吧。晚饭后,我们再把各自考虑的结果说出来,如何?”
“就这么办吧。”
云汐赞同,月寒只得放弃坚持,把希望寄托在晚饭后了。
第三章
是晚,在云月轩的后院的饭桌上,一桌精致、不奢华,美味而引人食欲的菜肴,刚刚端放上去,丫鬟们已分别请过了主人们。不大的一会儿功夫,云晏、云汐、月寒便先后来在了饭桌旁坐下了,不过,谁也不率先开口说话,都默默地等待着别人先说。
见场面静默,三人的表情凝重,下人们不待吩咐,就一个个悄悄地退了出去,立于外面门边听候招唤了。
饭后,云晏出去了一趟,待他回到云月轩的时候,远远就听见了月寒的笛声。
那笛声,穿透了已全黑了的暗夜,似是要飞越那千山万水,飞向那遥远的南方、江南而去。
笛声悠扬,起转承合间,略带了些颤音,让听的人,无不感觉吹笛之人内心的心潮起伏,忧忧思念,不尽缠绵的相思之情,也勾起了听的人的重重心事。
云晏才从古玉屏风后的门走进内院,一眼便见到了云汐在他们俩居住的大屋的一楼客厅里坐着,面色凝重,似是在听中院里传来的月寒的笛声,又似在想着什么心事,思绪已飞越到了不知哪里,连云晏回来的脚步声和管家王锦红问安的声音都没有听到呢。
云晏知道的,以往月寒吹笛,云汐必去抚琴,二人合上一曲,可今日却独坐在这里,任月寒的笛音清越高凛,说明了云汐并不想去打扰月寒,正如他也怕打扰到月寒一样,没有从他贯常爱走的西厢门口走过,而是悄悄地从东厢进入了大屋,并从古玉屏风后转进了内院来。
不知不觉间,云晏已经走到了云汐的旁边,跟着他一同出门去为他打灯笼的管家王锦红,也告退回自己的屋子里去了。
那边,已有丫鬟为云晏端来了他平时爱喝的龙井。
因为云晏是放轻了脚步进来的,云汐一直没有从沉思中醒过来,直到月寒的笛声住了,良久,他才轻轻地叹息了一声,云晏瞬间便明白了那声轻叹里面的含义。
笛声虽住,良久,才见月寒跟在梅香所提的灯笼后面,由楼梯后的小门,走回了内院来。
她静静地走到了云晏和云汐的中间,坐下,转头看看云晏,又转过去看看云汐,想从他们的面上表情里,看出点什么来。
可是,那二人除了面色凝重以外,好象根本就不准备透露出半点的信息似的,于月寒来说,当然就看不出什么来了。
她的心不禁一沉。
月寒不是不知道,他们三人经过了半年的流亡生活,又用去了半年多的时间,才逐渐安定了下来,远离了危险,远离了阴谋和争斗,但同时,也远离了故土和亲人,这份无奈,与三人都保全了性命相比,当然还是不足挂齿、无足轻重的了。
她和云晏的病体,在后来的安定生活中,也才逐渐调理到了现在这样的状态。
如今,要放弃这里的安逸、富足、无忧无虑的生活,又要去涉险,这应该不是明智的举动。都不知道那个危险还在不在?都不知道他们的未来又会是怎样的。
可是,月寒是那么地想念着那远在江南之地的叔父和婶娘,特别是,现如今叔和婶有了秦家的未来,月寒那未曾谋面的小弟。
其实,更多、更深的是,思念那替代了父亲和母亲,把自己抚养长大了的叔和婶啊。
这份思念在往日,已在心的深处滋生着了、蔓延开来,然而又被刻意地压抑着。在得知了亲人的消息之后,便不可遏制地泛滥开了,一发而不可收拾,也根本不想收拾了。心心念念只想要立即见到他们;只想要立即飞到他们的面前,承欢膝下,以解几年来的思念之苦啊。
“说吧,你们是同意回去呢还是不同意?”
此时,看见二人凝重得都快要挂不住的脸庞,月寒已然不再报有任何的希望了,她知道由他们的口里,一定会说出的是:
不回去!
在月寒的眼里,已渐渐有了潮意,委屈慢慢就涌上了心头。
看她的泪就要溢出,流淌下来的时候,云晏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月寒,你知道的,我们好不容易才稳定了下来,有了今天这样的生活,可那样,并不代表我们已经真真正正地摆脱了那份危险。那危险,时时象个恶兽,躲在你我都不知道的哪个角落里,随时都有可能会扑出来,将我们所有的人撕碎,毁灭。如果我们此时回去,是有一定的危险在里面。我们三人丢了性命不打紧,弄不好,会过他们也已稳定了的生活,带去重重的危险。就算我们再去流浪,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重要的是,我们要保证不能因为我们的出现,而给他们带去任何的不安全才行啊。否则,搭上他们进去,就不是我们所愿了。那么,我们倒不如乖乖地呆在这里的好。如果,你坚持回去,那么,”
云汐看着月寒,缓缓地说了一大堆话,这时却停了下来。
“那么怎样?”
此时的月寒,犹如一个任性的孩子一般追问道。
“那么,我们就回去吧!”
云晏再也忍不住地抢先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了这个月寒那么想要的答案。因为,他总是看不得月寒委屈的模样,他是那么地宠爱月寒,象一个父亲对女儿,又象一个兄长对小妹,或许,还有一些别的什么吧。云晏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为什么自己会这样呢。
“回去?真的?我们真的回去吗?真的可以吗?你们不是骗我的吧?不是哄我开心的吧?”
有那么一下下,月寒不敢相信会是这样的结果,会得到这样的答案,她都准备要放弃了,以大哥的性格而言,是不会肯让全体去涉险的呀,何况,刚才云汐说的那番话呢。当听到云晏说回去两个字的时候,月寒的泪,刷地就流了下来。
“那么,你看我们要什么时候动身呢?”
云汐也终于笑了,气氛反而轻松了起来,先前的凝重,在他这一笑间完完全全消弭了,似不曾有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