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冬梅的邻居帮王社把礼物系在自行车上,送出轧花厂的大门外。
王社上自行车时,听到“嚓啦”一声,他的牛仔裤从裤裆一下子裂开到裤腿,雪白的大腿裸露出来。
王社急忙疾驰而去。
次日,帮王社给陈冬梅传电影票的那个老头按图索骥找到他的住处,把王社给陈冬梅的书和照片都退给了回来,并说陈冬梅已离开龙城去了市医院进修了。
以后,王社连去几次龙城医院都未见到陈冬梅,去她姨妈家也总是吃闭门羹,渐渐地王社也就心恢意冷了。
去皇藏峪旅游时王社在瑞云寺许个心愿,祈求各路神灵保佑他找到一个和一样能爱好文学的伴侣,只要她爱好写作,干什么的都无所谓,卖青菜的也行。
王少华和几个文学社编委见王社一副虔诚的样子,他们悄悄议论到,老大一定是在求菩萨保佑我们的文学社兴旺发达。
北海说,不,我认为老大太寂寞了,他一定是在求神佑他快找个老婆子。
北海和兰兰都是龙城的诗人,他们这次来主要是受文联主席海涛之托,对他们的123文学社考察一下,看能否和市内的几个文学沙龙组织联合起来,争取向河南省新闻出版主管部门要个报刊号,办一个能对外发行的纯文学刊物。北海和兰兰象文学社的社员一样和王社称兄道弟,无话不谈。
北海望着女诗人兰兰说,把田野的妹子介绍给老大吧。王少华说,田野的妹子田侠是我们中文系的学生,这一次也来玩了。北海说,干脆把田侠叫过来,咱们几个人在瑞云寺拜个把子吧。兰兰爽快地应到,行,快去叫田侠来。王社说,我是老大,你们几个随便怎么称呼吧。少华说,咱们聚在一起也算是缘份,让老大写字条,把1号空下来,然后我们就各按天命,兄弟姐妹抓阄,谁是几号谁就是老几。拜把子有大八拜小八拜,大八拜就是我们这些结义的人再分头去结拜,然后,再集结到一块重新进行八八六十四拜。以后我们到社会上混到何种地步,都不能忘记今天的结拜,这叫苟宝贵,勿相忘。于是,真有7个人喊了王社大哥。少华展开他手中的字条喊了声“我是老老八。”便急忙去掰别人手中的字团儿。他看了一遍说,五哥北海,四姐兰兰,七哥金亮,三姐田侠,二哥许林,六哥武子君。七个人嬉闹着,蹦跳着喊我“大哥”,王社心里有几分激动,和他们一起在瑞云寺跪佛而拜。回到王社的123不久,又有潘云然、王文灿、徐岩、杜文化、公伟、青安、金成七个人来说结拜,一时间,王社的123室成了桃园结义的地方,那时,他们终日里就是喝酒谈女人,海阔天空,把一楼的教职工宿舍搅和得天昏地暗,王社自己每天的日子过得也不知东西南北。和陈冬梅的关系彻底决裂后,少华他们那一帮结义兄弟姐妹确实排遣了他生活上的烦恼。
王社的123室成了一粉红色的书屋,被吉它弹醉的夕阳,无忌地裸露出双手,柔柔涟涟,空气中似有花瓣儿在波动、在舒展,柔情的季节,朦胧的季节,无所谓?徨和痴迷,共和国的旗帜上有我青春的鲜艳。赶走蝈蝈的哭泣,啄破夜的蛋壳,把写在风筝上的爱飘向蓝天。蒲公英带着缤纷的憧憬,所有的童话都已显得苍白简单。吟风咏月,和少华他们那一帮少男少女在一起度过一段无忧无虑的时光,他们用激情唤起我以生活美好的向往,失恋后有点老气横秋的他又复苏青春的活力,和少男少女们一块唱一块跳,每天都是那样的意气风发,又是那样的神采飞扬,但静下心来时,又总感到自己心中仿佛缺点什么。墟城师专图书馆接到合肥教育学院和省图书馆招收大专进修生的计划,华教授把通知递给王社说,你参加1997年的成人考试吧,如果能考上,两年后毕业,算大专学历,也许把身份也能转了。
王社的心头一震:他妈的,身份问题,这个封建社会的尾巴,割了几千年都没有割掉。什么狗日的身份制,那些自以为是干部身份的人就一定高人一等?狗屁,在一楼居住的有些人见人就点头哈腰,请客送礼朝上爬,谋得那一点小职小位成为所谓的干部,他看那些人活得挺累。回到一楼后,王社拿着主任给他的招考通知,真是心潮起伏呀。学生寝室改成的教职工宿舍每人一间,三、四十户挤在一个楼道里,就象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一样。但除了我之外,他们都是教师。文学社的社员见到我时,也象喊楼道里其他老师一样叫他“老师”。开始他听得很剌耳,后来就有些希望他们这样叫了。
王社知道这是虚荣心作怪,但他管不住自己。楼道里几十个青年教师,有的家属不是老师,是不需要喊的。王主觉得“老师”这个称呼显得非常高雅,他常想,有朝一日,我一定要成为老师。
王社是一个好为人师的人,文学社的社员到他的123去玩,他和他们谈话的口气除了是他们的兄长之外,多少都有几分师长的味道。王社上班时每天都能看到上百种报刊,文坛信息和写作流派尽收眼底,再加上他少小爱好文学,读书多且杂,又有部队生活经历,丰富的阅历给文学社的少男少女们造成一种神秘感。每当他滔滔不绝对着他们神侃时,心里便有几分自鸣得意。1987年元旦时,有几个文学社社员在送给他的画历上写有“祝赦教老师新快乐”字样,他很高兴,把画历挂在了他房间最惹人注目的地方,让人一进门便能看到“老师”的字样。拿着省高考信息中心的招考通知,他孤芳自赏地望着墙壁的挂历,心中暗下决心一定要到省城拿这个大专文凭。那时,文凭和身份都非常重要,看一个人并不看你真才实学,更多的是讲究你的身份和文凭。
抽烟的人烟瘾上来时,会象饥饿人扑在面包上一样,王社常把香烟比作上帝的拐杖,因为它有时就是我精神的寄托,没有它,他有时真有点六神无主。王社的烟瘾很大,当汽车兵时就是出名的烟枪,一天抽上两三包是常事。他没有想到会在省教育学院进修图书情报学专业时,会遇到那么多昔日故友。接到省教院的通知书是1987年的7月10日,紧接着就放暑假了。通知书上交2200元进修费用的条款,要交钱,多亏兴一帮忙,当时,他说,王社,你放心,这个学你一定要上,学校不给掏钱的话我给你,什么身份问题?这个制度要改一改,是该改一改了。经过兴一的努力,王社还是于1987年暑假后的9月1日登上去省城的列车。
图书情报学是一门边缘学科,是一门新兴专业,面向全国招生,全班共18个男生、16年女生。非常之巧,18个男生都有过当兵的经历,16个女生都是中专毕业生,或高考落榜后刚上班的文化局或图书馆、资料室的职员,都是来混个大专文凭的。
辅导员是郑大明,他也是从部队复转军人,人长得非常英武。
王社刚下火车时并不知道郑大明是他的班主任,他帮王社拎行李一直把领进我们图书情报班的男生宿舍。
宿舍是和省教院一条马路之隔的前进小学院内。
王社报到后那间用大教室改成的男生寝室已住进去好多人,郑大明在路上问一些我的情况后,走进寝室后他大声喊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