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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谋定而后动,连范天德里也不便打扰,只是吩咐虎子一人先回家,而自己直到看到虎子
归家后才敢分身回头。
秦履尘再回到灯市时,人群早已散去,那些花灯早已撤去,却仅余一盏紫色蝴蝶灯高悬于
灯市,在早春的寒风中摇晃。
早春的寒风将路旁的枯草吹得摇晃不堪,仿佛到了风烛之年的老人一般,地上的鸡毛被风
扬得老高,在空中卷荡飘扬。
整条街道仿佛仅剩秦履尘一人似的,一切变得死一般的沉寂,寒风拂过之时,呼啸的声音
犹如怪兽的狂啸在耳边鸣叫。
秦履尘心神处于一种极度的警惕之中,那盏紫色蝴蝶灯依然高悬于风中,紫色代表尊贵,
高雅,同样代表着神秘与深沉。
如此的夜晚,寒冷的风,长长的街,长长的夜,孤单的人,孤独的灯,动与静形成鲜明的
对比,让一向镇定的秦履尘也感觉到莫名的紧张与恐惧。
但想到岳朝生依然在这群充满神秘感的人的手中,这是不能回避的,想到此处,秦履尘将
脑中仅存的紧张与不安也抛之脑后,向那紫灯走去。
秦履尘踏着地上堆积的落叶,“沙沙”的声音仿佛魔鬼故意造出的声响一般,又仿佛恶魔
吃完了人骨之后,舔吮着血漉漉的嘴唇所发出的声音。
秦履尘的心神迅速浸入一种升华的境界,独有的灵觉如水银般无孔不入,以自己为中心向
周围扩散,一改于身前身后的环境一丝不漏的清晰的印入他的脑海中,如此的真实而生动。
令秦履尘震动的是紫灯之下果然有人隐藏,而肉眼却丝毫瞧不到其身影,由于紫灯投下的
附影也隐于灯架之下的阴影之中,世上居然有如此奇功,秦履尘几乎可以断定,这绝对是魔
功绝技之流。
剑林之中虽载有不少魔功邪技,但均记载不祥,只文片段,残缺短简,根本没有个完整的
记载,秦履尘曾经到处搜寻类似的书藉以增加自己为这些稀异武功的认识,即使如此,知之
仍是甚浅。
直到今天,才发现这些武功大悖常理,几乎让人一时之间难以信服,精神之上产生莫大的
威慑,仅藉助一些灯光,便全身隐形,常人见了,恐怕会吓得魂飞魄散,溜之大吉了。
秦履尘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是说破其中的关键,还是趁其不备攻其不备,只到离紫灯仅
余一丈有余,临近秦履尘暗自认为的警戒线时,秦履尘忽然停住脚步,立于原地,朝紫之下
拱手朗声道:
“阁下果然高明,身隐紫灯之下,在下几乎失察。”
那隐身之人似乎未料到秦履尘竟会如此高明,一眼即识破了他的奇技,不禁一震,稍作思
忖,便从紫灯之下徐徐立起。
秦履尘情不自禁的聚精神会盯神着那身影徐徐变长,最后从紫光之下,走出一紫衣少女,
整个人皆四在紫色的薄纱之中,如同一堆紫色烟雾一般,充满了飘渺朦胧,若有似无的神秘
感,若不是那对充满灵性与诱惑的眸子,谁会想到紫雾之中居然有人存在?
犹其是那对眸子,随着它的眨动,时而深沉芳香,如渊难以见其底,时而清浅明澈见底,
仿佛是海洋一般,一旦沉入,将没有岸边,有时却犹如清纯无邪,不知世事一般,她的眼神
让沦海瞬间成为桑田,仿佛一个念动的转变仅是眨眼之间的事,让人难以拿捏把握。
“阁下果然高明,居然不费吹灰之力,即识破了妾身的奇技。”
秦履尘从来没有听过如此的声音,仿佛是至远之处的高楼上飘来的一般,虽相隔丈余,却
如同相隔千山之外,如果她在他背后说话,恐怕他真的以为她在百丈之外,那声音忽左忽右
,闪烁不定,到了身旁之时,又仿佛是从四面八方涌来,更令人叫绝的是她的声音略微带点
低沉的沙哑,却充满无边的磁性,能勾起人内心深处潜伏的某种原始的欲望。
秦履尘哪敢大意,连忙紧守元神,不疾不徐,不亢不卑的道:
“在下想不到哪里得罪过姑娘,还是姑娘指出。”
那紫衣少女眼中露出讶然的神色道:
“公子和妾身不过是初次相逢,妾身岂有如此福气让公子得罪。”
此时秦履尘已立于紫灯之下,全部身形沐浴于紫色灯影之下。
紫衣少女不禁为灯下的秦履尘眼神一亮,初见秦履尘之时,完全是凝而后动,有备而为,
虽然觉得秦履尘身材出众,显出与众不同的气质,而且相貌也决非那种绝世俊逸的那种,这
种男子自己却是见得不多。
此刻,秦履尘倒负双手立于灯下,面目现出分明的轮廓,有棱有角,饱满的额头,高耸的
鼻梁,露出绝尘的智慧与不屈的傲骨,最令人动心的是他的眼神,在紫色灯光之下,那深黑
的瞳仁闪闪生辉。
即使是天上最耀眼的星星亦要逊色几分,在风吹来之时,欣长的身形笔立如旗杆,随风而
起的衣袂则如鞋在身上永远不倒的旗帜般,那股浩然正气,仿佛千军万马冲来,亦是面不改
色,给人以无限伟岸的男性魄力,如同苍海岩岸,任海浪无数次的冲刷,危然不倒。
秦履尘自然没有想到眼前这位神秘的少女会在那一刻,自己的形象深深印入她的脑海,警
惕地看着身前不到五尺的少女,怔怔出神,依然道:
“刚才在下有位兄弟,可在我一转身……”
说到此处,秦履尘忽然止口,因为他虽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是眼前这位少女所为,但如此说
转眼即消失,即断定是别人所为,毕竟岳朝生是一个大活人。
“一转身便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