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谪尘似毫不理二人的反应,林、黄二人只感沉到方谪尘迎空一刀劈将下来,居然不带丝
毫风声,地上的沙砾没有丝毫的反应,更令两人惊异的是方谪尘的长背刀根本不是攻向两人
中的任何一人,而是向两人并肩的中间劈落。
在一旁的许问天,战云两人亦是露出疑惑不解的眼神,谁也不明白方谪尘出刀的用意,猜
不透方谪尘的战术意图。
身为局中者的林松、黄威自是也不解,而且方谪尘的刀丝毫不露出风声,但两人同时产生
同样的感觉,这一刀可左可右,两人任何一人都可能成为攻击的对象。
夜晚里的栖霞山与白日的栖霞山显出迥然而异的特点,由于栖霞山南临栖霞湖,前面被小
山所遮掩,北则山脉延绵,一望无涯,背靠莽莽原始丛林,完全被群山和湖水包围。
山寨不因为夜的来临而显得沉寂,百年苍松做的火把烧得“噼叭”的脆响,把整个栖霞山
顶映得通红,比起白天深山的枫叶又是另外一种景象。
今夜又是九爷归寨的日子,脱去牢狱之灾,接风洗尘自然是大张旗鼓,连身为局外人的秦
履尘也情不自禁地为这种新鲜的气氛所感染,腊黄的皮肤由于他的体温上升,显出少有的鲜
红色。
虽然他实为九弟,发现与他并席者却仅为四人,连首席的大哥亦才五人,另外四人却不知
是怎样的面孔,让秦履尘暗暗纳闷,却不敢问出来。
“九弟”的酒量似乎很恢宏,面前放着一只仅有“大哥”可比拟的粗瓷大碗,自信是海量
的秦履尘不禁有些暗暗生畏,一时间瞪目结舌。
大哥坐在首席之上,等各人斟满酒后,望了席下四人一眼,一对大眼也露出几分伤感的神
情,情不自禁地叹道:ァ跋氲蹦辏我们兄弟九人结义栖霞山,是何等气概,占山为王,打
成
今日的领地,想不到我们在享福之时,三弟、五弟、六弟、八弟、已经登天,唉……!”
其余四人不禁面现悲戚之色,当然秦履尘只是受其感染,并不浓炽而已。
坐在秦履尘旁边的“二哥”,二哥朝大哥道:ァ按蟾纾今天是九弟脱却牢狱之灾的日子
,我们应该庆个吉利,来!先干杯吧!”
说完,即举起面前一碗酒,大哥听到这席话,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连忙举起那只谁也
难以比拟的大碗,叫道:ァ袄矗兄弟们,为九爷的安然归来,他娘的,给老子干了。”
那些小喽罗听到大哥的大叫,情不自禁大声起哄,把整个聚义厅的房顶快要掀去,看到此
情此景,大哥也忍不住哈哈大笑。
大家一齐举着与自己酒量相称的大小碗杯,只有秦履尘是苦自己知,类似于自己手中这样
让人目瞪口呆的大碗,来个几碗,以他现在的处境,恐怕几个回合已经不知已是他乡客了,
一时之间却又拒绝不得。
他看到众人正仰头狂啸的时刻,刚好“二哥”举碗的手臂投下一块阴影,虽然功力全失,
但他的手法与速度却是依然快捷,整只碗朝地底泼了一大半,又趁众人尚未饮尽,便仰头将
剩酒全部倒入口中。
即便如此,那酒入喉头,如同烈火般冲喉而上,腹中犹如一团烈焰在焚烧。
秦履尘哪喝过如此狠的烈酒,忍不住发呛,一阵咳嗽下来,眼泪直流。
大哥看到“九弟”如此的狼狈不堪,不禁哈哈大笑,道:ァ熬诺埽∷娘的,牢里呆长了
,连酒量也不中了,哈哈……”
在明灯的照亮下,“大哥”粗犷得满腮的胡须如同杂草丛生的脸也剧烈的抽搐起来,由于
酒意地摧发,一张黝黑的脸浓如猪肝色,席上众人亦忍不住放肆地狂笑起来。
由于秦履尘面上蒙了面具,反而显得面不改色,秦履尘却感觉到自己的脸由于刚才的酒入
喉头,呛得血气上冲,红如灿霞。
秦履尘低头只顾狂吃面前的菜,对于众人的善意嘲笑充耳不闻,似乎九爷真的是那种沉默
寡语的人,众人对他的冷漠与我行我素不以为意,继续划拳,斗酒,狂吃狂喝,若狼吞,如
虎咽,形成风卷残云之势。
秦履尘身旁的“二哥”似乎和这位“九弟”极为和善,不停地为之挟菜。
“九弟,这几个月来,你在牢里受尽牢狱之苦,真辛苦你了!”
“二哥”长相也斯文不到哪里,一头凌乱的长发披散,将双耳掩盖得实实的,让人怀疑他
是否真的能听到别人言语。双眉倒竖,显得异常的煞气,一双眼大的如铜铃,目露凶光,如
同巨灵下凡,狮鼻高昂,显得异常的威狂,草莽之气,让人觉得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
身上的衣服并不因为凉秋的袭来而变得完整,去掉双袖的腥红坎肩,居然是上等丝绸所织,
几乎是不伦不类,如此粗豪的人物却说出温柔的话语来,让冒牌的九弟秦履尘亦有种身同其
受的感觉,不禁为这些草莽英雄之间的深情厚义深深打动。
“二哥,这些日子还摧不跨我,放心,九弟依然是昔日的英雄好汉。”秦履尘压着嗓子时
,声音变得一种奇怪的嘶哑,几乎连他自己也感觉到自己真的是他们的“九弟”,这种感觉
的确让人有些惊异。
“一线红来罗,诸位兄弟好福气!”一个打扮如同火头军的人物,端着几盘正冒着腾腾热
气的一线红整条地端了上来。
当那怪鱼一线红来到秦履尘的面前之时,秦履尘也不禁为其鲜丽的色泽所吸引,不知这些
占山为王,落草为寇的草莽人物从哪里弄到的盘碟,晶莹如玉,光滑油光可鉴,几乎如同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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