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鄣哪凶印
穿黑袍者留着波浪的中分卷发,分别在眼睛下面刺着丁字形的图腾,嘴巴处蓄着性格的山羊胡,问道:“这已经是第几批了?”
“次数没有意义,重要是何时才能结束!”穿白袍者蒙着面纱,叹了口气,道:“当我说死亡,那所认定的敌人就无一能活。”
白袍人一句令人莫名其妙的话,却有着比枪炮更恐怖的威力,话才说完,枪声停了,原本活生生的两方人马,现在却成为倒地并逐渐冰冷的尸体。
黑袍者见状赞叹出声:“真是令人大开眼界的力量,不管什么时候看到,都足以让人惊讶。”
“沙漠的苍鹰啊!这并不有趣,其实你也可以的。”白袍人的眼睛缓缓在尸体上扫过一圈,摇头悲哀一笑:“我跟你一样是人类,不过却多跨出一小步而已。”
“我听你说过了。”黑袍人问道:“一样是颠倒十字的信徒吗?”
“不完全是,应该说是同室操戈的颠倒十字信徒。”白袍人随意看了尸体一眼,说道:“当我需要安慰死者,那他们便能入土长眠。”
白袍人再次使用着他那独特的力量,只见所有的尸体慢慢沉入沙中,正如他所说的一样--“入土长眠”。
埋葬完所有尸体,白袍人说道:“我们该离开这里了。”
“离开?为何?我们的使命并没有结束!”黑袍人深邃的双眼盯着白袍人,突然感到肩上一沉,原来是那头在空中翱翔的苍鹰,巡视一阵后发现没有其它敌人,便回到主人身旁。
“你错了,我们的使命从这刻起就结束了。”白袍人转头望向开罗,双眼流露出复杂的情绪,“你也会离开这里,前往背叛、死亡之路。”
黑袍人摸摸脸上的刺青,问道:“我不懂你的意思,难道你偷看了未来?”
“不,我并没有偷窥,是未来主动让我看见的。”白袍人转头一笑,“明天,将会有最后一批寻找光明的人到达,他们是神之使,却将臣服于‘公义’的力量。”
“神之使?难道是记载中的他们?”黑袍人咀嚼着对方的意思,不解道:“为何?他们将开启关键。”
“我别无选择!”白袍人无奈地摇头,“未来要我阻止他们,而你,也将在跪倒的序列之中。”
“或许你看错了!”黑袍人说道:“我根本不是你的对手!”
“的确如此,但你无法躲避命运的安排!”白袍人拉开面巾,首次让自己的脸曝露在对方面前。
“朋友!我很遗憾,你将成为我的敌人。”\t
第一章
“这是那儿?为何阳光会如此刺眼?”十三躺在一张大床上,伸手挡在面前,双眼因落地窗投射进来的光芒而微玻А
他不是已经败给天使,失去了大撒旦的信任,为何他仍未死去?
如果他还活着,那究竟是沉睡了多久?几百年?几千年?
十三慢慢爬起身,却又无力地摔倒在柔软的床面,他抿了抿干裂的嘴唇,使尽力气,抬头望向左边的落地窗。
他看见一个陌生的环境,有一座游泳池正对着铁门,两侧种植着高耸笔直的椰子树;游泳池原本清澈湛蓝的水却被染得鲜红,上头漂浮着几具死状甚惨的尸体。
“是我杀了这些人类吗?”十三浑然不记得那些人是如何死的,他又将目光转回屋内,发现房内的墙壁上下有着长条状的花纹图绘,身下的大床置于正中,被褥上绣着各色鲜艳图案。而右手边的深褐色的床头柜上放着一本书,他拿起书本,米白色的封面上有几个滚金大字--可兰经。
“可兰经?我不在法国?”十三把经书随手丢开,整个人摊直身子倒回床上,突然喉间吐出呻吟数声,眉头紧紧皱起,喘息着张大双眼,墨黑色的瞳孔不断飘移。
“对了,我记起来了,我现在是十三--遗忘的罪人,我已被魔界放逐。”十三嘲弄地笑了出声,现在的他两眼凹陷,颧骨如山峦高突,连两颊也消瘦不少,有如病入膏肓的病人。
自天赋之岛遭到狙杀后,他虽避开“核”的位置,但那只手仍重创了他,令原本就所剩无几的魔能再次大幅度的消耗,以致他步入死灭之途。
下飞机后,他就像只濒死垂危的野兽,离开了同伴,就连冷心也没有告知下落,四处寻找着安息之地;最后他来到了此处,杀光所有的人,孤单地静待最后的一刻到来。
“我很抱歉,美丽的天使,我的时刻已到。”十三吐出了从没有人听过的歉意,他转过头,看向窗外的蓝天浮云,椰叶轻摇,他忽然很想去外头吹吹风,却怎样也生不出力气。
十三的眼神再次飘移不定,神智也恍惚扭曲,此刻的他,不时吐出几声梦呓,魂游在过去与现在之中……
广垠无边的沙漠上,碧蓝的天空晴朗无云,黄沙峰峦起伏,波波相连,石块散落成堆,几株仙人掌伫立其中,顶着烈日晴空,一条笔直公路贯穿沙漠,无限延伸不知何处。路上偶有几辆汽车奔驰而过,热气蒸袅而上,使得眼前的景物变得朦胧模糊。
一辆白色吉普车快速驶过大路,车上坐着一男一女,车后卷起滚滚尘埃,并追着四辆轿车,不时有人从车窗探头,手持轻重枪械,朝着吉普车开火。
不过吉普车上的男女神经大概比电线杆还粗,明明就被人沿途追杀,却没有一个受害者应该有的表现,竟然还有闲情逸致斗嘴。
“保罗,为什么每次跟你出任务都会遇到这种事啊?”女子把身子压得低低的,一颗子弹从耳旁呼啸而过。
保罗歪咬着雪茄,油门猛踩到底,脸上的表情皱成一团,看不出来心情到底是好是坏,嘴巴习惯性地先以脏话问候他人母亲,这才切入正题:“老子怎么知道那群家伙是吃错药还是见到鬼,一看到我们就猛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