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做我女儿你不吃亏。”
“对不起,我不能答应您。”我犹豫着回绝道。
“嗯?”升调,带着被人否定的怒意。
“我不是不愿意,而是,而是,我已经有父亲了,不能再认一个父亲。”
“小丫头,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强大的气场压下来,仿佛要将眼前这个不知好歹的小丫头片子碾碎。
我咬了咬唇,不打算妥协。“您刚才还说做您的女儿很简单,不必孝敬您,不必看您脸色,不必陪您找乐子,可是,您刚才就在给我施压力,这样的女儿不做也罢。”
“哼哼。”老板鼻子里出气,但没有发怒。“说的有理啊。我果然没看错你。小丫头,我就是喜欢你这样的,不会因为怕我就捡好听的说。那么,做我干女儿吧。有什么事情尽管来找我帮忙。你可以走了。”他说完,替我打开房门。
我如同得了特赦令急忙往门外走,陡然又顿住。一丝疑惑漫上心头。
“老板,”我转过身看着这个威严的老头。“当干女儿也是没有任何压力的吧?”
“想说什么?”
我犹豫了一下。“不会变成您的儿媳妇或者变成您的姨太太那种身份吗?”我觉得敞开了说比较好。
“嗯?”老板一愣,随即笑起来。
第一次见老板笑,很不习惯,但感觉他不像看上去那么可怕了。
“小丫头,”他板起脸正色道,“你胡思乱想什么?我儿子已经成家,孙子也有了。我有严重的前列腺病,娶你干什么?”
我感觉脸腾地红起来——好囧啊,但是问清楚了还是很让人放心的。
余老板的司机将我一路送到吉祥歌舞厅。
此刻正是下午场的上班时间,舞女们都看见老板的车载着我来到大门口,个个露出颇为嫉妒的目光,并隐隐传来酸溜溜的说话声。
“人长的漂亮就是好啊,走到哪里都吃香的,喝辣的。”
“是喏,可惜没被包养,还得跟我们一样抛头露面、辛苦熬夜。”
“废话少说,还是花点心思子怎么把你那屁股扭得好看些吧。”紫海棠的声音高八度地响起来。众舞女顿时收声。
不久,邹淼玲驾到,我连忙将她拉进角落,将老板今天找我的事情跟她说了。
“还不是因为春树,”邹淼玲一语道破天机,“老板是干什么的你不是不知道,他拉拢你是因为你背后的那个穿日寇制服的人。傻瓜,你还真以为他喜欢你。”
“是这样哦。”我恍然大悟,感觉自己的确肤浅。“但是,淼玲,他儿子早就成家了,孩子都有了,怎么还来招惹你?”我觉得不解,按照他们的作风不像没素质的阔佬。
邹淼玲神色尴尬了一下。“我是故意散播谣言,这样,那些露大腿的骚娘们儿们就更加确定老板跟我一条心,谁还敢动咱俩的心思?”
“那老板他儿子是不是长的很惨?”
“没有的事啦,他儿子其实长的挺帅的。”邹淼玲说到这里笑起来。“我嫉妒他老婆还不成吗?”
“淼玲,你越来越狡猾,我都不知道你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了。”我嗔道。
“拾伊,无论真假,我都希望你好,傻妞儿!”她拧拧我的脸。
我鼻头一酸便抱住她。“咱们离开这里吧。”
“干嘛去?”
“打鬼子去。”我低声说道。
“你发什么神经?合同没到期,你想我们都列入黑名单被人追杀啊?而且春树走不了,你让他一个人留下吗?”
“他可以逃啊。”
“逃?亏你想得出!”她翻了个白眼给我。“逃避不是办法。勇敢面对吧。你也该长大了。”
我不知道淼玲为何将我想打鬼子去的事情归结为逃避的行为或是长不大的行为,但我的成长注定充满了悲痛和坎坷。
这个悲痛和坎坷第二天便验证了。
像往常一样,我提早步行前往位于法租界的吉祥歌舞厅,但半道上我被劫持了。反应敏捷的我打开手袋便掏防身用的辣椒水,但寡不敌众,我的手袋被人抢走扔掉。随即被人五花大绑地捆好塞进一辆白色轿车内。
“不许喊,不然捅死你。”挟持我的一个歹人威胁我道。
我惊恐地点点头,突然想到他们应该不是为劫财而来,因为我的手袋内塞了不少钱,可这些人看都不看就扔了。
这帮人劫持我的目的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啦,自己拥抱一下自己,勤奋的某蓝。
关键配角又要出场鸟,猜猜会是谁?
亲们不要吝啬花花,都来砸俺吧。
写到尔挂掉,结果少了两个收藏,
某蓝郁闷啦,求安慰。。。。
129
129、老疤。。。
在车上颠簸了十多分钟便停下了,从距离测算应该距离我被劫持的地段不太远。
我被一帮劫匪粗暴地拉下车。街道和周围的景物让我认出这是生成里;眼前是一家挂着“札记”牌匾的售吸所。没容我多想,人已被推进札记售吸所内。
售吸所是个什么地方我太清楚了。
日寇占领武汉后,在三镇大开鸦片馆,名曰“售吸所”——把从东北运来的鸦片交由禁烟局分发给各鸦片馆,还给所有的“瘾君子”登记。这禁烟局表面上禁烟,实则推销鸦片。日寇的目的十分明显,不仅从身体上摧残中国人,还消磨中国人的抵抗意志。在日寇眼里,抽鸦片的一定是顺民。沦陷区里的百姓走在街上随时会被日伪警宪检查“安居证”,但凡出示由禁烟局发的抽鸦片的证件,就不用再看安居证。在老百姓眼中,出入这种地方皆是瘾君子,被烟气害得家破人亡者不计其数。
这些痞子掳我到这种地方难道是逼着我吸烟吗?这跟逼良为娼一样罪恶啊。
就在我慌神时,被人驾着,几乎脚不点地上了二楼,紧接着被推进一道门里。
这是个雅间,铺设讲究,只有一个雕花大床烟榻。一个面色晦暗、骨瘦如柴的光头男子斜靠在高枕之上腾云驾雾,嘴里悠然地叼着一杆大烟枪。烟枪像是象牙制成的,看着很考究。一个浓艳的女子坐在一旁吃着茶果,见我进来俯首跟那光头男子知会一声。光头男子点点头,在女子腰里捏了一把,那女子便一扭一摆地出得门来,经过我面前时顿了顿,上下扫几眼,白眼一翻跨出门坎。
“过去!”推我进门的地痞又使劲将我往里推。我的脑门差点撞上烟塌。
“认得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