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铩D阋桓雠人需要掌握什么命运?”
“哎呀,您看看,”我朝关司令嗔道,“他就是瞧不上我们女人,所以总把我关在屋里,我这么多年所学全要荒废了。难怪我的同学都笑我是彩凤随鸦呢。我的打字、速记都是数一数二的,学什么都容易上手。如果能为国家效力当无愧于国家这么多年的培养。可是我先生总不放心我,更不许我抛头露面。”
关司令凝神不语,忽然目光警惕地低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嫣然一笑:“尔忠国的贱内啊,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少奶奶而已。”
关司令将目光投向尔忠国。这位仁兄倒是掩饰得很好,面带愧色说道:“属下治家无方,委实让司令见笑了。她在国外呆过几年,不知结交了些什么朋友,恐多半是女权运动者教唆她这些新潮思想。”
我正要反驳他的话,姓袁的那个年轻军官突然急匆匆跑进来,朝关将军耳语道:“委座有急电。”关将军立即起身,将手伸给尔忠国,稍稍寒暄后匆匆离去。
我感到头有点晕,好遗憾哪,费那么多口舌,没准就能成功了,就差那么一点点啊。虽然这位将军不见得派给我一个差事做,但对我的身份有所怀疑便是好事,派人介入调查也未必。无论往哪一条道走都可以摆脱尔忠国。只要摆脱了他事情就有转机。可偏偏在这节骨眼上被那个什么破急电叫走了。
什么叫功亏一篑啊。看来命运很难把握在自己手中——在天手中。
头好晕,我没喝多少酒啊,我用力晃了晃脑袋,告诫自己务必保持清醒。
尔忠国隐压住怒气拖着我的手往大厅走。有个人走过来跟他寒暄,他只得把我又塞进座椅里。
我想离开这里,但看情况一时半会儿还走不了。我有种缺氧的感觉,
咦,那个陆旅长刚刚还跟一个妖冶的女人打情骂俏,怎么又往我们这个方向来了?
真讨厌啊。
我得找地方躲藏一下,黑皮军官显然心术不正。
刚抬脚,尔忠国便将我扳到他面前:“去哪儿?”
“去洗手间也不行吗?”我撅着嘴说道,奇怪声音怎么变了,好像在发嗲。
他拎起我往洗手间走。“别耍花样。我们该回去了。”他警告我。
我的脚底有些飘忽忽的,仿佛踩在云朵里。
在洗手间挨到不得不出来的时候,看见尔忠国像看门狗一样忠实地守候在不远处。
我倚在墙上,发现周围的东西慢慢地在旋转起来。刚才怎么没发现我们是在旋转餐厅里?好高档哇!
不知谁从我身边走过,碰了我一下,我很生气。
“走远点儿,别想趁机吃我的豆腐!”我怒道,“你们都是坏人,全是坏人!”我向眼前模糊的身影说道。那个影子似乎惊愣了一下,迅速走远。
我开始向周围指指点点,警告他们别想占我便宜。虽然看不太清楚,但是我的大脑还是清醒的——谁都别想!
我很想跳支舞,可惜没人陪我跳,我还想上网聊天、逛商场、唱卡拉OK、看碟片、弹古筝、吟诗作画……一切久违了的、自由丧失前可以做的事情我都想温习一遍。
“该走了。”有人附耳过来对我说话,弄得我的耳朵痒痒的。
“不走,就不走!”我大声否定,并高高举起拳头,“还我自尊!还我自由!”
“走!”那人怒道。
我的双脚立即离开了地面——我飞起来了吗?
“我自由了!我在飞,你们看哪!我在飞!”我大声疾呼,心开始飘飘然。
我突然说不出话来,一只手灵活地按在我颈部,我立即变成了哑巴。
半梦半醒之间
又是你!我瞪着那张好看的脸。可是,我为什么要说“又”?你是谁?我用唇语问他。
那张脸异乎寻常的好看,可惜,没有一丝笑容。“我欠你钱了?”我拍拍那张脸无声地问。
“你说话呀。”我用力说,但就是发不出声音来。
“我会发火的!很大很大的火气哦!”我警告他,可他听不见,根本不理我,脸一直在我面前晃悠。我抱住他的头,使劲晃,“告诉我,你是谁?”
他的眸里闪过一丝可怖的寒光,我倏地松开手。“F…U—C…KY…O…U!”我用唇语骂道。
我飞进了车里,一阵颠簸后,又飞进了一间屋里。那张脸飘远了。
该上床睡觉了?我瞪着大床有些迟疑。这张床是否结实?我记得小时候睡过一张床半夜突然下沉,“嚓”的一声,我就睡在地板上了——打倒伪劣产品。
我爬上床蹦蹦跳跳了几下,硬邦邦的,看来我多虑了,这张床非常结实。我满意地笑。
从高处看整个房间与地面上的观感截然不同,我很想表演点什么,就像小时候爸爸将我抱到餐桌中间鼓励我唱歌一样。
“大家好!我叫柳拾伊,今天给大家带来一首我新作的小诗,请掌声鼓励!”我朝四周大声说道。啊,太棒了,我不再是哑巴。台下掌声如雷。
“谢谢,谢谢!掌声非常热烈!”我清清嗓子,奉上我的佳作:
“我,站在历史的这端,仰望着已成为历史的未来。”嗯,这首诗起头很不错,自我感觉良好。我拍了拍手,继续念我的新作:
“我的心,站在时钟的秒针上
守候着胶粘在时针上的你
我等着你的到来,或前,或后
耐心地等待
带着对黎明的渴望
带着对生命和自由的挚爱
你,却带来荆棘和黑暗
囚禁了我,鞭笞了我,碾碎了我
唯一的梦。
为了你,只为了你
我甘愿付出我的思想,我的生命,我的灵魂——
可你,对我做了什么?
你无情地给我致命的一击
这么做,你能收获什么?
毁灭了我,你能得到什么?
我的寂?
我的苦?
我的沉?
还是
我的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