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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我一辈子都会跟随你左右。”
我轻声笑起来:“好啦,春树,没想到你这学医的人也这么文绉绉的,像诗人一样专捡好听的话说。”
“你不是喜欢吟诗作画的吗?不过我可不是刻意这么说,我一直就是这么想的,相信我!”他极认真地说道。
我凝望着他的眼睛,那里盛满浓浓的温情,似乎多看一眼都会迷失自我。哎,我该拿他怎么办?跟他明说了吗?
我的指甲机械地掐着自己的手心。
“喂——!”湖边传来高铭锐的呼喊声——他正冲着我们挥手,“还差一条鱼就可以收工啦!”好像大功快告成了。
“你们忙乎了半天,钓着几条了?”池春树大声问道。
“三条”邹淼玲替男友回答了,“这湖里的鱼都成精了,聪明得很,能钓上来三条已经费了老大劲儿了!”
“三条够了!歇息会儿吧!”池春树怕他们听不清,将手卷成喇叭状,冲他俩喊道。
“不行,我老公说了,好事成双,一定不能让鱼儿落单,怎么也得再弄条上来!”邹淼玲也做了个“喇叭”向我们这里喊道。
“真有他们的,一对活宝!”我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浮尘,“我们过去给他们鼓鼓劲儿吧!”
池春树拉着我,我们俩一路颤悠悠地颠下斜坡。
十分钟后,第四条鱼终于上钩了,任务总算得以圆满完成。
做晚餐时,池春树两根手指摩挲着下巴,对鱼儿一阵猛看,嘀咕道:“你们真能造势,这鱼很多是雌雄同体的,品种也不一样,你们偏偏要凑对,拉郎配啊?”
“老兄,这你就不懂了,这才叫钓鱼的乐趣。咱们四个人,一个人一条才过瘾嘛,凑个双数吉利,少了一条可不好,落单的那条会寂寞死!”
“啪!”高铭锐话音未落,脑袋挨了邹淼玲的小粉拳一下。“废话!没等它寂寞死,已经烹饪死啦。天黑下来了,赶快烤鱼啊!”
池春树和我一道帮忙刮鳞、杀鱼,洗净后抹了点油和盐放烤架上,不多会儿,鲜香味飘逸出来,各人早已手持叉子等候在一旁。
邹淼玲不停地咂嘴称赞:“好吃!好吃!真好吃!”顺手抓起一听啤酒一阵猛灌。
享受了一顿美味湖鲜后,我们升起篝火,围坐在旁边,一边看着满天的星斗,一边海阔天空地胡侃。邹淼玲建议每个人轮流表演节目。
高铭锐打开汽车音响,挑了个鼓点节奏强的乐曲,跟邹淼玲搂在一起跳起了热情似火的恰恰舞,配合的可谓珠联璧合。
我不由想起他们的浪漫史。他们二个原本互不认识,三年前在“院校杯”交谊舞全国锦标赛上作为业余组入围决赛时才相识的。赛事结束后两人便如胶似漆,很快确立了恋爱关系,尽管两人时常有不愉快发生,吵吵闹闹的,但也一路走到现在。我曾以为邹淼玲又在玩人家——之前她交往过不下十任男友,跟高铭锐一人竟然拍拖这么久,实属奇迹。
难道她终于找到意中人了?我摇了摇头——缘分的事情真是捉摸不透,像谜呢。
看着他俩青春无敌的挺拔身姿,我不禁感慨也许他俩这才叫做恋爱。相比之下,我和池春树之间有太多的不正常——过于理智,过于平淡——划归爱情太淡,划归友情又太浓,总介于两者之间摇摆着。
重色轻友
洗漱完毕,钻进帐篷,却见邹淼玲正从包里掏出一枚豆腐干大小的东西。
我认出那是一只避孕套,顿觉脸红。好在光线暗,即便红了也看不明显。
“你钻我这里干什么?”她问我,“旁边那个是才你们的。”
听她说“你们的”我感觉安排出了问题,不由瞪大了眼睛。“啊?你……什么意思?不是我们俩一个帐篷吗?”随即有种被出卖的感觉。
“今晚,我跟铭锐一个帐篷,你当然要回避了。难道杵在这里当灯泡啊!我是无所谓,怕你受不了刺激。”
“淼玲,你开什么玩笑?”我急了,“你怎么能让我跟一个男孩子睡一个帐篷?”
“老天爷!”邹淼玲眼睛瞪得比我还大,“你不会想告诉我你跟他至今还没‘嘿咻’过吧!”她的声音很大,我一把捂住她的嘴,脸烧起来。
“玉古董啊!你怎么回事?”她拽开我的手,嘴巴一撅,“我不管,反正我和我老公一个帐篷睡,你看着办吧!难道池春树医生会吃了你?切!少跟我面前装清纯啊,这不挤兑姐姐我嘛。”
我气得脸更加火辣辣,恼怒道:“讨厌!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没事就拿‘嘿咻’玩啊!像个发情的……”我没好意说下去。
邹淼玲倒也不怒,色迷迷地一把捏住我的鼻尖。“不开窍的傻瓜!等你尝试过就知道滋味了,销魂蚀骨的美妙感觉啊!哎,不过第一次是有点麻烦。算了,跟你这个不开窍的古董说了也白说!”
我感觉火已经烧到脖子根了。“我不去!”
邹淼玲“啪”地打开应急灯,坏笑着看着我涨红的面孔。“那你霸占这里吧,我过去睡也一样!”
她拎起包兀自离开了,真就丢下我不管不顾。
我气恼地跺脚,这个家伙,简直是个重色轻友的女恶魔!这时候什么友谊啊、义气啊全抛脑后了。
一个高瘦的身影印在帐篷上,是池春树!难道他真要进来跟我合睡一个帐篷?哎呀,那怎么可以?
我感到一阵慌乱——不习惯之外还有一丝隐隐的担忧。
“我可以进来吗?”池春树在帐篷外问道。没等我回答是或不是,那个影子像被谁撞了一下,猛地跌进来,差点砸到我身上。
“对不起,我是被陷害的。”他英俊的脸上露出尴尬之色。如同被现场捉到的贼,他狼狈地迅速爬起身,往帐篷外逃。
他的举动反而消除了我的芥蒂——很可能今后再也没有机会如此靠近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