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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陵婉言说道:“皇上离宫已久,臣妾思念之极。太后也一直挂记皇上。皇上还是快摆驾去慈宁宫吧。”
“好的!我就这过去,顺便也和母后谈谈立你为后的事。”我起身说道,“小陵等着我晚上再来陪你。小诚子准备摆驾!”
刘陵没有答话,只是起身恭送我离开。
坐着轿子离开长春宫,半路上遇见了刘瑾。回宫后还没有召见过他。刘瑾满脸春风,跪地向我行礼问安,一面奉承我得胜还朝,一面恭贺我喜得贵子,少不得多拍几句马屁。
“启禀皇上,宫外的豹房已经督建完成,老奴恭请您移驾御览,希望能合陛下的心意。”
“此事稍后再说吧。刘瑾,朕来问你,朕离宫也有一段时间了,宫中一切可安好?太后她老人家身体贵安?”
“回禀皇上,宫中万事妥当,太后娘娘凤体安康。如今宁王之乱已平,倭寇被灭,天下大定,四海升平,全是皇上英明神武之福。”
“对了,刘公公,朕忽然想当一件事要问你。当年泉州水师提督李定海通敌叛国之罪,是你让东厂的人收集的证据吗?”
刘瑾想必已经收到我在杭州赦免了李华梅等人的罪状,现在听我问起当年的冤案,吓得连忙又跪下叩头,惶恐不安地认错道:“皇上,是老奴失察,以至误害忠良蒙冤,老奴死罪!”
虽然陷害李华梅之父的人是刘瑾这胖太监,但最后下旨诛灭李家的人却是朱厚照。现在我就是朱厚照,若是下旨帮李家翻案,无疑就是打自己的耳光。反正这个黑祸我是背在身上了,为此我在杭州时,还曾私下向李华梅至歉。好在李华梅申明大意,将这笔血仇都算在了刘瑾的头上,虽然以前对当今皇帝也非常不愤,但我赦免她的罪状后,对我已是心悦诚服,只是请求我为她家翻案报仇。
刘瑾多年来结党营私,多行不义,在朝野民间都积怨甚深。我已答应了李华梅,一定给她亲自报仇的机会,但对付刘瑾却不急于此时,于是我只是训斥了他几句,学太后干妈一样,光骂着过过口瘾。
“好了。朕要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刘公公你先回吧!”我骂够了之后,懒懒地挥了挥手。
“老奴恭送皇上!”
刘瑾毕恭毕敬磕着头,一副人畜无害的忠心奴仆相,虽然刻意埋低了头,但我还是在他的眼神中捕捉到了一丝怨毒的眼神。我心中暗自一凛,这似乎预兆着我和刘瑾之间真正决裂的开始……
第一百九十六章筹谋刘瑾
笃笃笃……
马车的大车轮碾着石路铺成的官道声声作响。由于明朝的公路远不比后世的柏油路那般平坦,车身不免有些微微摇晃。我坐在马车内,软*着背垫,忍受着略显颠簸的旅途,刁着梅儿为我点的烟,独自闭目沉思。
这是我回到明朝的第三个年头,也就是公元一五一三年,大明正德八年。在半年以前,我御驾亲征,平复了宁王的叛乱,回宫后,刘陵为我诞下一子,已被我立为了皇太子,而刘陵也顺理成章地当上了国母,我本应该安住在紫禁皇城内,享受着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滕的生活,但此时的我却又微服出宫,踏上了西赴边关大同府之路。
旅途上的景色有些冷清,虽然时值初春,但在这西北之地,比之富丽的江南,显得多些了几分荒凉之色。我身边的宫女阵容已由原来的两人倍增到五人,梅儿、叶小青、夏香、小荷和琴儿,五个十六七岁的姑娘聚在一起,平日都是活泼欢快,不过此时,见到我沉默不语,面色还有些凝重,她们一个个和小诚子也是低着头不敢作声。
“儿臣给母后请安!”
“皇儿,哀家盼你多日,你总算是平安回宫了。”
“儿臣不孝,令母后挂心。”
我在京城里逗留了近十天才回宫,与林月如在民间成亲之事,太后应该有所耳闻了,但她这次出奇的没有责问我,不由令我暗自高兴。而我向她问安之后,她挥退了所有的宫女、太监,寝宫中只留下了我们“母女”,单独会面。
我低声问道:“母后,您对儿臣还有什么训示吗?”
太后淡淡地答道:“皇儿如今平灭了宁王,除去了多年来的一大隐患,哀家很是欣慰。但在宫中仍然存在着另一个隐患。”
我轻轻一皱眉,“母后指的是刘瑾?”
太后的表情仍旧很平淡,但她那双慈目中却透出了少有的杀意,“当初先皇去得太早,留下你和寡儿孤妇,面对中朝中内优外患,才放任着养了刘瑾这只看门狗。如今皇儿剪除了宁王,朝中百官日渐归心,也该是狡兔死,走狗烹的时候了……”
原来太后也起了要除掉刘瑾之心,听了太后的话,我便说道:“母后,儿臣正有此打算。这几年来,刘瑾在朝中所为,积怨已深,现在收拾他不行了。”
太后听我主动提出要杀刘瑾,不由欣然问道:“皇儿可有定计?”
自从我当上皇帝以来,心中就知道早晚会有翻脸收拾大太监刘瑾的一天。因此以前就有过一些对付刘瑾的打算,于是说道:“这次平灭宁王,可惜漏走了朱俊伟这小贼一党,之前儿臣让谷大用和张允两个负责追捕,但迟迟没能抓到这条漏网之鱼,明日早朝,儿臣就以此发难,治了谷大用和张允的罪,先把刘瑾手下八虎里掌着京卫兵权的两人除了。至于刘瑾手里东西二厂的以及锦衣卫的势力,再逐步瓦解。儿臣还打算把刘瑾的义女锦儿争取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