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过假山,越过院墙,穿过一片树丛,像燕子般掠过一个水塘,他的身形停下,在一个月亮门前。
月亮门洞下,一个驴子般大小的狼当门而立,火红的皮毛在阳光下仿佛要燃烧起来。
一个身披大红袈裟,胸前挂着一串佛珠的大和尚盘膝坐在红狼身上,左手拿着一条狗腿,右手握着一个酒葫芦,正津津有味地吃喝,正是云飞在小雁塔遇到的酒肉和尚。
大和尚诵了一声佛号道:“阿弥陀佛,好狗不挡道,好狼是要挡道的,好和尚更要挡道,李施主若想到后院去,必须先过老衲这一关。”
云飞沉声道:“刚才在大厅里已有两个人死了,今天天气不错,我不想再看到死人,我不知道你法号如何称呼,居于何庙,但我希望你能够明白,我不想再有人死在我手中。”
大和尚喝了一口酒道:“阿弥陀佛,李施主,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老衲也不想杀人,但你屡次破坏敝帮计划,成了敝帮心腹大患,不杀你敝帮又怎能称霸江湖?所以你只能怪你太爱管闲事了。”
他身形忽自红狼身上掠起,袈裟飞舞,像朵红云般从半空中向云飞扑下,左手狗腿是刀招,右手酒葫芦是斧招,带着风声击向云飞。
那只红狼也是一声低啸,直窜而起,张开獠牙咬向云飞咽喉。
云飞身形一展,“嗖”的一声自大和尚饿红狼之间掠了过去,反手一掌,劈在红狼腰间,在红狼惨嘶着倒下之前,脚尖在狼头上一点,身形已借势掠去,越过了大和尚身躯,脚跟径往大和尚腰部命门大**踩去。
“命门”乃人身三十六死**之一,一被踩中,必死无疑。
大和尚当然知道厉害,他虽见识过云飞的轻功,但没料到云飞轻功竟比蜻蜓还快,大惊之下,一个“千斤坠”,身形疾往地面落去。
云飞冷哼一声,凌空两个跟头,头下脚上扑下,右手食、中二指一姘,一股劲气自指端激射而出,击向大和尚头顶“百会”**。
大和尚双脚刚触及地面,陡觉头顶一股劲风袭至,情知不妙,一个“懒驴打滚”直向外滚去。但饶是如此,他还是慢了一步,云飞指端劲气已将他琵琶骨击碎,他从此变成了一个废人。
他目光中充满了惊骇之意,颤声道:“你……你使得是……什么功夫?”
云飞拍了拍衣衫上的尘土,淡淡道:“难道你没有听说过我的‘如意指’吗?”
“如意指?如意指?”大和尚似哭似笑地喃喃道:“我怎么会忘了你的‘如意指’呢?”
云飞顾不上听他忏悔,身形一展,穿过月亮门,扑近了后院。
扑进后院的同时,他就看见了人去去。
“笑弥佛”人去去华丽的衣衫已被撕破了几处,神情间也显得有几分憔悴,但他的脸上还是挂着弥勒佛般的笑容,看见云飞,他展颜笑道:“喂,郎中老弟,你来了,我还以为你把胖兄忘了呢。”
云飞也笑道:“胖兄,我怎么会忘了你呢?否则我喝酒还要掏钱买呀。”
人去去大笑道:“你小子,原来是惦记着胖兄的好酒,这要看你本事如何了,这几个小子蛮凶的,把胖兄给饿惨了。”
云飞早就看见了人去去身边的几个人。
几个如狼似虎、满脸横肉的大汉。
云飞并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充其量不过是几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打手而已。
他注意的是两个女人。
这种时候他当然不会有心情去欣赏女人,但他又不得不去注意她们,因为这两个女人是白媚和欧阳珠。
两个女人都是笑嘻嘻的,只不过欧阳珠是淡淡一笑,“白狼”白媚却是冷笑。
“白狼”手中握着一柄短剑,抵在人去去硕大的肚子上,冷笑道:“走方郎中,我知道你武功不错,不知道你有没有把握从本姑娘手中把你这位胖兄夺回去?”
云飞所站之处与人去去相距至少五丈开外,饶他轻功再快,也难一下从“白狼”剑下把人去去救出来,所以苦笑着摇头道:“白姑娘你说笑了,云飞乃区区一个郎中,会点三脚猫功夫乃是为了强身健体,又怎能与姑娘你动手?”
“白狼”道:“走方郎中,你不要想迷惑本姑娘,我知道你想救胖子的,但你面前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年归顺敝帮,二是置胖子性命于不顾,你想怎么办?”
云飞缓缓道:“白姑娘,你年轻漂亮,又何必要卷入血腥的江湖纷争中呢?我劝你还是及早抽身,免得日后后悔之晚矣。”
“白狼”怒道:“走方郎中,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你要拿胖子的性命开玩笑,本姑娘也就不必客气了。”
剑尖轻轻一划,在人去去肚子上拉开了一条一尺长的伤口。
但伤口中并没有血流出来,许是因为人去去肚子上的脂肪太厚的缘故吧。
看见人去去疼得哆嗦了一下,云飞的心一紧,忙道:“等等。”
“白狼”冷冷道:“怎么,你愿意考虑了?”
云飞道:“我已考虑好了。”
“白狼”紧张地道:“你讲。”
云飞沉声道:“我考虑是不是该把你娶回去,有个厉害老婆管着,也许我就不做浪子了,不知白姑娘愿不愿意嫁给我这个浪子?”
一旁的欧阳珠轻叱道:“李云飞,你……”
“白狼”柳眉一竖道:“走方郎中,这个时候你还敢戏弄本姑娘,你是不是认为本姑娘不敢杀人?”
短剑作势要刺,只听云飞道:“且慢。”
“白狼”道:“你有什么话要说?”
云飞望着人去去道:“胖兄,很抱歉,我很想救你,但我却不想加入‘虎狼会’,所以我只有告辞了。”
不等几人有所反应,他已返身掠出了月亮门,一闪便失了踪影,气得人去去大骂道:“这个臭小子,关键时候不顾我胖子了,臭小子,臭郎中,臭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