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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出手快而毒,每一招都可致人于死命,眨眼间他就攻出了十七招。
他对自己的武功一向充满了信心。
但十七招后他忽然发现,青衫人根本不在他面前,他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是在攻击虚无。
青衫人呢?
“耗子”转头四望,就见青衫人正将上官长乐扶起,说笑着将什么东西塞进了上官长乐的口中,根本就没有把他当一回事。
“耗子”大怒,右手一抖,一柄短剑从袖中滑出,毒蛇般刺向背对着他的青衫人。
这一剑快若闪电,上官长乐看见他的动作时,短剑已到了青衫人后心,短剑带起得劲风,将远处的灯火压得只剩下一个亮点。
练武厅中一片黑暗,黑暗中响起了两个声音。
上官长乐的惊呼。
“耗子”得意的狂笑。
灯火挣扎着亮了起来,黑暗被驱出了厅中,只剩下了惊愕莫名的“耗子”。
人呢?难道会上天入地不成?
“耗子”正惊异间,耳朵忽被人拧了一下,一人笑道:“本公子怎么没有看见吃猫的老鼠?”
“耗子”大惊,一抬头,就见青衫人和上官长乐坐在大梁上,笑嘻嘻地望着他。
那笑,分明是不屑和嘲讽。
“耗子”此时方知青衫人武功要高出他许多,取他性命实是一件易事,一时间他竟想不出江湖中有这么一个武功高强的年轻人。
青衫人眼中云雾迷蒙,缓缓道:“大耗子,你是‘虎狼会’的?”
“耗子”涩声道:“小子,你休想从我口中得到任何有关‘虎狼会’的线索。”
青衫人淡淡一笑道:“‘虎狼会’?一群野兽而已,我又不是猎人,找他们的线索干什么?”
上官长乐道:“老兄,你虽然不想,可是有人想,只要你捉住他,我保证他会开口的。”
他接着道:“就算他是个死人,有一个人也会让他开口的。”
青衫人疑惑地道:“你是说……章鱼?”
上官长乐点头道:“不错,是他,我恰好和他认识,他又恰好就在城中。”
他笑道:“这个人至少有一百零八种可以让人开口的办法,每一种都绝对有效,你就算问他老婆偷了多少人,他也一定会告诉你的。”
青衫人摇头道:“就算他想告诉我,我也不会听。不过,我欠你的情,你想要他,我就把他送给你,怎么样?”
“那好极了。”
“一点也不好,”“耗子”怒吼道:“你们知道耗子为什么能在这个世界上的任何角落都生存的原因吗?”
青衫人和上官长乐同声道:“不知道。”
“耗子”笑了起来,道:“原因有很多种,重要的一种是他们能够适应环境,还有一种就是……”
他拖长了音调道:“逃。”
“逃”字方出口,他双手一扬,两件暗器分击青衫人和上官长乐的面门。
青衫人嘴角笑意更浓,道:“耗子,你逃不了的,区区暗器,能奈我何?”
左手一翻,已将暗器抄在手中。只觉触手柔软,毛茸茸的,似乎还在动,他低头一看,惊的低呼一声,从大梁上掉了下来,半空中翻了一个跟头,才在地上站稳,急忙把手一松,暗器掉在地上,“嗖”的一声窜向门外,却是一只暗褐色的老鼠。
上官长乐跟着跳了下来,苦笑道:“耗子逃了,看来你这只猫并不称职。”
“耗子”果然逃了,青衫人双手一摊道:“没办法,我一生最讨厌老鼠、毛毛虫什么的,谁知这家伙偏用老鼠当暗器,唉,……”
上官长乐道:‘嗳,老兄,这次多亏你了,兄弟我欠你两条命了。对了,你怎么会突然来到这里?‘
青衫人笑道:“因为我突然想起你这里还有一坛窖藏二十九年的女儿红,不喝实在是难受,所以救星夜赶来了。你不是个小气的人吧?”
第三章嚎月的狼
当然不是。
酒是窖藏二十九年的陈酿女儿红。
杯是景德镇上等的透明琥珀杯。
人呢?
灯在桌上,人在桌旁。
酒坛已空,人已有醉意。
上官长乐望了望空了的酒杯,喃喃道:“喂,老兄,我们是不是该休息了?”
青衫人眼中云雾更浓,摇头道:“不,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
上官长乐笑道:“郎中老兄,莫不是你又想喝个通宵?上次让我可头疼了三天啊。”
郎中?
一个郎中怎么会有一流的武功,如海的酒量?
他是谁?
莫不是个江湖郎中?
青衫人缓缓道:“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等。”
上官长乐诧异地道:“你有没有钓过鱼?”
“没有”。
“我也没有”,青衫人道:“但我知道,钓鱼除了技巧外,便是要等,耐心的等。”
“特别是要钓大鱼的时候,更得有耐心。”
上官长乐疑惑地道:“老兄,莫不是你要钓‘虎狼会’这条大鱼?”
青衫人道:“大鱼岂不是吃的过瘾?”
上官长乐眼都瞪圆了:“老兄,你发疯了?你把‘虎狼会’当什么了?一条大鱼?就算他们是一条鱼,也是一条大的可以吃了人的鱼,何况他们不是鱼,是虎,是狼,你明白不明白?”
“我明白”,青衫人淡淡道:“就因为我明白,所以我来了。”
上官长乐叹了一口气道:“唉,你这个爱管闲事的脾气,什么时候才能改掉?你难道不知道‘虎狼会’的势力有多大吗?连少林、武当联手也只是为求自保,你……你又何苦多事?”
青衫人道:“没办法,谁让我是爱管闲事的走方郎中呢?咱们学武之人,除了强身健体外,更重要的是锄强扶弱,伸张正义,这才是武之一道,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