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教授连连点头,他学识渊博,知道林逸飞援引辰州风土记,中兴小记等典籍,只是回头望去,众学子多是茫然,不求甚解,心中暗叹,现在浮躁的多,肯钻研的少,林逸飞实在是他少见的学生。
“兵戎之年,养瞻兵将,钱粮为急,”林逸飞缓缓道:“杨么不平,不但湘湖一带,民不聊生,就算回复中原的雄图大业都有极大的阻碍,当年岳元帅出兵征讨实在已是势在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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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万不可!”暗处走出一高大魁梧的身形,虽缓却还是挡住了萧别离和岳银瓶的身前。
“牛大哥!”
“牛将军”
二人失声惊呼,不由松开持枪握剑的手掌。
“牛将军,难道你也想阻挡我们去杀了杨么,”岳银瓶眼中露出诧异之色,“难道你忘记了,他当初怎么对你。”
牛将军眼中一丝怒火,转瞬消失不见,“银瓶,你说的不错,大丈夫有冤报冤,有仇报仇,我和他之间的怨恨,实在是不共戴天,只不过我想杀他的心,虽然丝毫不差于你们,但是你们要知道,现在并非取他性命之时!”
“为什么”,二人齐声问道,萧别离目如寒水,“牛大哥,你和此人相处甚久,难道也相信此人会归降?”
“我当然不信,”牛将军叹息一声,“可是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岳元帅也有难言之隐。”
“什么难言之隐?”岳银瓶忍不住问道。
“此事甚为隐秘,军中大多不知,”牛将军回复了平静,“岳元帅却算定你别离虽然表面应允,却又自已的注意,这才让我来栏你,只不过银瓶,岳元帅却没有想到你也会参与此事。”
岳银瓶低下头来,青九铜月论面坛具的遮掩下,看不到她的脸色,萧别离目光一闪,“岳元帅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难道牛大哥,不能对我等说出?”
牛将军犹豫半晌,这才一字字道;“只因为朝廷前几日已经下了绝杀令!”
“绝杀令?!”二人又是齐声惊呼,半晌无语。
“圣上恼怒湖寇不除,五年内屡次坏我宋兵性命,”牛将军叹息道,“前日已经下令到军中,要岳元帅将洞庭水寇杀得干干净净,一个不留!”
第四十一节用心良苦
萧别离缓缓坐了下来,凝望远方的暗处,心中震撼,“岳元帅怎么说?”
“岳元帅只道,我等竭心尽力,若不能驱逐胡虏,那是天意使然,问心无愧,”牛将军话语虽轻,却是字字千钧,“只不过岳元帅说自己当初抗金正紧,再加上人微言轻,深痛钟相惨死,而湖寇多为良民,当年被逼无奈,这才揭竿而起,但他们一腔热血,却是不得朝廷的信任,我等就算不能拯救他们去水火,却决意不能肆意屠戮。”
“那父亲岂不是违抗圣命?”岳银瓶失声道。
“他们若是主动受降,后果当然不同,岳元帅才能有缘由和圣上周旋,”牛将军淡淡道:“岳元帅迟迟不肯开战,宁愿抗旨,也要保全水寇的性命,其中苦心你二人难道还不了解?”
募然间目光一闪,似有喜意,悄声道:“有人来了。”
远方暗夜中九现月出论一坛黑影,风脚水尖手打点地。轻功着实不弱,片刻已经到了近前,突然止住了脚步。低声呼道:“牛将军吗?小人杨钦!”
林逸飞心中暗道,后来证明岳元帅的确料事如神,也终于没有白费苦心,洞庭水寨大首领杨钦冒死来降,说及当时水寨中有归降之心的已经半数,只因杨么早已违背当年钟信起义之心,非旦没有什么‘等贵贱,均贫富’,反倒让湘湖民众苦不堪言,故有史书记载,‘招兴五年,湘湖一带,大饥。死流者众’,‘无问郡县与村落,极目灰烬,所至残破。十室九空’。众人听闻岳飞前来招抚,知道他为人侠义。本就抱着归降的念头,但杨么拥兵自重,不舍得荣华富贵。执意不肯归降,很多人念及旧情恩义,摇摆不定,但只要分而化之,不愁水寨不平。
杨钦又献计献策,遣人开闸泄放湖水,放巨筏堵塞港汊,并于湖面散放青草,以破水寇车船忧势!
后以杨钦为向导,进围杨么水寨。杨么率水军出战,因为水浅船机轮又被水草缠住,滞不能行,这才让官军所败,杨么退回水寨,放话归顺,请岳元帅到水寨一叙。本来设计诱杀岳元帅,却不等自己动手水寨众人已经率先发难,擒住了杨么,众人异口问词,‘杨么不杀,不足以服众’!
只是当年岳元帅煞费苦心,不错违抗圣命,保全一帮水寇之心。却被后人误解,断章取义,泼起脏水来不遣余力,现在看来实在让人扼腕!
“你说的再好也掩盖不了岳飞杀害起义军的事实。”黄军已径做最后垂死的择扎,空虚的论调自然引来一片嘘声。
“那除了杨么,不知道你还知道谁被岳飞元帅杀害?”林逸飞一丝怜悯的目光望着黄军。这种人不但可恨,而且可怜,当然,如果无知也算一种可怜的话。
黄军当然不知,颓然的坐倒下来,放弃了抵抗。
“史书有载,岳飞元帅平定洞庭后,‘除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