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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依然行驶,换了座位的中年人,继续吃喝,一只烧鸡吃完了,再来一只。闲着也是闲着,吃饱了再说。那年头的火车,人山人海,车座底下,行李架上都是人。餐车,说白了就是给没买上座位的有钱人休息的。不消费,谁让你座呀。黄挺利批着厚重、脏兮兮,沾满泥巴的大雨衣,一屁股坐到了中年人旁边。脸上还有一些泥泞,中年人顿时厌恶的屁股挪向一旁,扭过了头去,生怕那脏兮兮的雨衣,弄脏了他的衣服。时间一分一秒的渡过,胖子吃的津津有味,眼不见为净,看到黄挺利那肮脏的模样,还让他怎么吃。
扒手,自然是越不被人注意越好,你要是看着我,那我还怎么下手。黄挺利座在那里,打着瞌睡,昏昏欲睡的倚在了车座靠背上。不知何时,收到信的乔四、小克、郝瘸子、李正光等人,集体站在车厢外,看自己兄弟表演。当然,也有一点威胁的意思。黄挺利若是赢了则罢,若是输了,乔四可不管什么贼的规矩。他的为人,一向是拳头大就是硬道理,老子就是规矩,就是铁律。迷迷糊糊睡了一觉的黄挺利,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缓缓走了出来,随着他的走出,乔四忍不住为自己兄弟鼓起掌来。
厉害,实在是太厉害了,黄挺利先是利用人都嫌贫爱富的特点,让中年人不屑看他。然后,最重要的一点,也是最关键的一点,他的雨衣是披在身上的,而不是套在身上。这也就是说,他的双手,根本没有套进雨衣袖子里。白花花的人民币,厚厚的一大叠,晃得人眼睛发晕。浪八和斗败的母鸡一样,耷拉着脑袋,低头不语。黄挺利的战术高超是不假,但她倒没有觉得有多牛。让她自愧不如的是,就算给她这种机会,她还是一样有可能失败。因为,再高超的战术,最后的成功原因,还是要看偷技。能悄悄割开人的裤子,把绑钱的绳子切断,顺势把钱和绳都握住,并且让对方没有一丝察觉,这可不是一般的难度。中途稍微有一点微小的差错,后果不堪设想。
“我败了,输得心服口服,从此这条线路就是你的了,有你一天,我们绝不到这条线上偷窃。。。。。”,浪八、八戒,和他们的十几个小弟,不甘的低下了头。愿赌服输,想不服输也不行,真当乔四等人是过来看表演的呢。
“哈哈哈,不用,这条线还是你们的,我没兴趣,走了。。。。。”,黄挺利放声大笑,甩手把刚偷到的大叠人民币,扔给了浪八,得意的带着狼狗、大山东子扬长而去。他出手,纯粹是因为兴趣,爱好,区区一条线路,他还没放在眼里。他的为人,一向秉承着侠盗自居,心里极其有抱负。偷盗,是他的终身职业,要么不做,做就要做到最大,一统偷盗界,所有线路,全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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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风云再起
“沈阳。。。沈阳。。。。我的故乡。。。。。。”,北上的列车,在满车东北人哼唱的囚歌当中,缓缓驶入了东北境内。世上没有不通风的墙,乔四一党人,尚未抵达哈尔滨,电话铃声已经传遍了整个哈市,大街小巷。
警车呼啸,风驰电闪。大批的干警,部队官兵,疯狂涌向了火车站。哈市的天空,一时风起云涌,草木皆兵。
“四哥,我们是不是下车换走水路。。。。”,肥肥李正,满嘴酒气,摇摇晃晃的出现在乔四面前。他的双眼,闪动着狡?的光芒。酒精,没能麻痹他的意识,反而使他更加清醒。虎父无犬子,老爹是公安局长,儿子怎么会不知道警方的行事方法。这么明目张胆的跑回去,不收拾你收拾谁呢?
“哼,不用,我倒想看看,这次回东北,有谁想抓我。。。。”,狂妄,说白了是一种极度的自信。往事如烟,不堪回首,既然这条道,已经没有回头路了,那就一往无前走到底。
山花开了,漫山遍野,乔四淡淡的看向窗外,孙悦的影子慢慢浮现在他的心头。家乡的你,还好吗?多少个不眠的夜晚,多少个想念的黑夜,他强迫自己忘掉一切,用酒精女色,麻木自己的神经。他终于明白了孙悦说的那句话,饱含着多少无奈:“你是一个流氓,而我是一个天使,我们之间,是永远不可能的。。。。”
辛辣无比的二锅头,和一团火般在乔四胸口燃烧。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扇紧闭的窗户,不想打开,不愿打开。现在,这扇窗要开了。女子无才便是德,如果孙悦能和李正光的黑玫瑰一样,没有抱负,只为爱人而活,那该有多好。可这是不可能的,真那样的话,乔四还会这么爱她吗?她还是乔四的孙悦吗?
老婆浪八、八戒,带着十几个小弟,走进了车厢,来到了黄挺利面前。良禽择木而栖,扒手,求得无非是财,弄点钱而已,谁当老大都一样,关键是能带着兄弟们发财。不过,巾帼不让须眉。浪八心比天高,傲比海深。她可不单是只想要钱那么简单。以她的美貌,如果她想要钱,一定有许多富贵的男人,排队等着娶她。
马云说过,态度决定一切。老婆浪八神情非常严肃,以至于黄挺利不由自主的站起身来。她异常郑重的盯着黄挺利双眼,缓缓说道:“我只想问你一句话,你能否成为中国第一个贼王。。。。”。浪八的眼中,闪烁着期盼已久的光芒。扒手,一个没有前途,没有希望,地位还不如卖肉小姐、抢劫犯、和黑社会高的低下职业,她多希望,有个男人可以勇敢的站出来,一统偷盗界,重振古时侠盗的光辉。
“我就是贼王。。。。。。”!四周喧闹的嘈杂声,瞬间变得异常安静。只有黄挺利那充满骄傲自信的回答,回荡在车厢内,久久不能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