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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地上拔了一把青草嚼了嚼,兔子随口将草汁吐在地上:“这里的草也有些不同,里面有些特殊的东西,如果一直吃这种草的话,就算是一头绵羊也会变得非常厉害。”
这可不是好消息,卜哥悚然动容:“你的意思是,这里的物种,有可能非常厉害?”
“那倒未必。”兔子想了想说道:“远古时代诸神曾经创造出几种比他们自己还厉害的物种,后来这些物种无一例外都造反了,诸神花费了极大的代价,才将这些物种灭绝,所以从那之后,诸神在创造物种的时候,都会先给物种加上一个限制,诸神允许存在的最强生物就是龙,所以这个世界的生物就算再强,最多也就是龙那种等级。”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卜哥感到有些好奇。
“还记得那只黑猫吗?谁都不知道那家伙活了多久,不过它偶尔会说起些远古时代的事情。我告诉你的事,全是从它那里听来的。”
对这只兔子的话,卜哥只敢相信一半,这只兔子太神秘了,连巴米尔在背后都提到过,这只兔子的神秘,一点都不次于那只黑猫。
“先想办法和其它人会合。”
卜哥将一面红色的镜片握在手中,幸好那个姓张的道士提醒了他,要不然在这茫茫无际的草原之中,想要找到其它人,根本没有可能。
念了一句咒语,就看到镜面之上浮现出数条红色光丝,每一条光丝都代表一个人的方向。看了看镜面之中的光丝,卜哥露出了一丝苦笑,四面八方都有光丝,他甚至不知道先和哪个人会合才好。
这东西是巴米尔所炼,因为时间太紧迫,炼的时候有些仓促,所以简陋了一些,只能标示方向,看不出距离。
将兔子放在肩膀之上,取了一张缩尺成寸的符纸出来,塞进靴筒里面,卜哥念诵起那拗口的咒文,突然间他将脚一跺,整个人化作一连串的残影,往远处而去。
这个世界彷佛永远处于黎明时分,就只有那一丝微亮,这里没有太阳,也没有月亮,没有白天,也没有夜晚。
卜哥只能凭借自己的感觉,大致计算时间。
这个世界同样也是一个血腥的杀戮场,到处都是成群结队的魔兽,或许正如兔子所说的那样,一只绵羊到了这里也会变得非常危险。
一路之上他确实看到过类似羊的生物,不过它们的身上长的不是羊毛,而是鳞甲,头上的犄角有一尺多长,如同短剑一般锋利。
整整走了两天,卜哥才看到其它人,那些人正被一群形如巨型豺狼的魔兽围攻。
被围攻的人,戴着红色的包头,披着金丝软甲,握着月牙弯刀,背后还背着羊角战弓。正是同行的那些塔奇勇士。
沙民的勇士和西方骑士最大不同之处,就在于他们既是射手又是战士。
这几个人面对数十头巨型豺狼,连弓都不用,直接冲上去用刀砍,每一次刀光闪过,必然有一头巨型豺狼倒在地上。
卜哥躲在一座土丘的后面,举着望远筒朝着那边眺望着,他丝毫没有援手的意思,更不打算和这些人会合。
那个姓张的道士已经给了他预示,这次他最好独自旅行,就算要找同伴,也只能和原来的那群人在一起,加入别人的队伍,对他来说,只会是坏事,不会是好事。
对于预言术,卜哥绝对相信。事实上他倒是很愿意付出高昂的代价,换取预知未来的能力。
可惜想要实现这个愿望非常困难。
看着那些巨型豺狼仓皇远去,卜哥正打算转身离去,突然他发现,那几个人守卫的地方,又冒出一个人来。
从望远筒里面,可以清楚地看到,冒出来的这个人行动异常迟缓,走路都要人扶着,而且眼睛始终木然地看着前方,似乎是个瞎子。
卜哥心中一动,前面的旅行之中,他并没有看到过这个瞎子。
他可不会轻视瞎子,很多实力高超的预言师都是瞎子,以丧失光明作为代价,他们能够比其它预言师看到更远的未来。
“张道士应该感到心平了,付出这样巨大的代价,那个瞎子能够在预言术方面胜过他一筹,也是理所当然的。”兔子低声说道。卜哥微微一愣,这个家伙怎么知道那群人在保护一个瞎子?不过他把疑问埋在了心底,这只兔子身上的秘密实在太多了。
“他们是怎么做的?居然没有失散。”卜哥唏嘘不已,早知道有这样的办法,他现在就用不着长途跋涉,去和其它人会合了。
“很简单,互相拉着呗。”兔子说道,可惜它也是事后才知,实在有些晚了:“你抱着我,所以我们俩没有失散。那个瞎子肯定是被其它人扶着,所以也没有分开。”
“那个瞎子前进的方向,肯定有什么东西。”卜哥说道:“我们是跟着他,还是先和其它人会合?”
“有那个瞎子在,这队人根本跑不快。”兔子说出了自己的建议。
卜哥看了看手里的镜片,有几个人已经离他很近了。
“你说得对。”卜哥点了点头。
静静地等待那几个人保护瞎子离开,卜哥把一个魔法道标埋入了土里,这样一来,他就用不着担心找不到地方。
把兔子重新放到肩头之上,卜哥又开始了自己的旅程既然从镜片上已经能够看到其它人的位置,就意味着互相之间的距离不超过一百公里,用了缩尺成寸的法术之后,等于只有十公里左右。
卜哥并不善于长跑,让他一口气跑十公里有些够呛,不过就算跑跑停停,一个小时也足够了。
还不到一个小时,卜哥就遇上了第一个和他会合的同伴,这个人居然是盗圣米罗,让卜哥有些意想不到。
稍微休息了一下,两个人再次启程,走了没有多久,卜哥就明白了,为什么此人会第一个和他会合这位盗圣很擅长奔跑,他跨出的步子极大,一步就两三米,奔跑的时候,整个人几乎是平的,彷佛在飘一般,虽然没有缩尺成寸的法术那样快得离谱,却也不比普通的马慢上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