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我们只有在甹浦男爵母亲这一系打主意。甹浦男爵的母亲有三个姐妹,那个外祖父真是个可怜的家伙,居然生了一堆女儿,但是连一个儿子都没有。」
「据我看来,这应该是幸运才对,女儿可以带来丰厚的利益,而儿子却绝对没有女儿那么有用,我就很喜欢我的女儿,而不是儿子。」芭瓦德维伯爵说道。
「哦,您是一位伟大的经济学家,当然见解与众不同,而我们只是普通人。」爱威利斯主教说道:「好了,不说无关紧要的闲话了,甹浦男爵的那些姨母全都已经过世了,这可真是一个短命的家族,居然全都活不过五十岁。」爱威利斯主教指着一列日期说道。
「活着的时间长短算不上什么,只要在活着的时候曾经有过充分的享乐就可以了。不浪费一点光阴,比多活两年要值得多。」芭瓦德维伯爵说道。
「哲人,您真是一位哲人。」爱威利斯主教恭维道。
「男爵的姨母中有什么可以利用的人吗?」芭瓦德维伯爵问道。
「一位嫁给了商人,老头显然不太满意这门婚事,他剥夺了女儿一切继承权,她倒是生了不少孩子,不过,这个我们用不着考虑,就当她不存在好了。另一位曾经结过好几次婚,有一个儿子,不过儿子已经死了,这个也不能用,还有最后一位……」
主教弹了弹那张纸:「最后这位孤独终生,从来没有结过婚,实在没有比这个人更加合适的了。」
「是的,主教大人,我们都已经策划好了。」卡夫提尼斯神父说道。
「这个女人早年待在父母的身边,一直到母亲去世,其后她住在泊多文的一座庄园里面,在那里度过了三年,当她的父亲死后,她又搬回到原来的地方住了五年。
「当甹浦男爵出世之后,甹浦男爵的母亲收回了祖宅,呵呵,看来姐妹俩的关系不怎么样啊,那个女人于是搬到霞麦农村的一座别墅里面,一直住到她死去。」卡夫提尼斯神父说道。
「在泊多文替她找一个丈夫?」芭瓦德维伯爵问道。
「您真是一位天才,幸好您不是我的竞争对手,要不然我就只能够喝教会为神职人员安排的肉糜粥了。」爱威利斯主教笑着说道。
「是的,在泊多文有一位班迪特爵士,他和甹浦男爵的姨母年岁相当,这位班迪特爵士终身未婚,我们可以轻而易举的将这两个人凑合在一起。」卡夫提尼斯神父说道。
「还可以创作出一篇经典的爱情故事。一见钟情、秘密的婚礼、生下孩子,然后,呃,然后……」爱威利斯主教对于爱情故事显然懂得并不多。
卡夫提尼斯神父接口将整个故事补充完整:「然后情妇出现,愤然分手。接下来便简单了,那女人回到父亲身边,不愿意见到丈夫,后来她被姐姐赶出家门,从此杳无音讯。
「而那个丈夫痛失爱妻之后,和情妇分手,同时他也感到愧对妻子,因此终生未婚,他将儿子寄养在修道院里面,直到他死亡,也没有任何人知道这场婚姻。」
「天衣无缝,真是天衣无缝。」芭瓦德维伯爵一边鼓掌一边说道:「不过,时间上面凑得齐吗?主教大人,您告诉我说,您手里的继承人今年十六岁,我没有记错吧。」
「没有问题,刚刚好,我们的小继承人可以在那个女人回到父亲家里的最后一年诞生到这个世界上,在故事里面增加一段旧情复燃便可以了。」主教大人说道。
「您是专家。」芭瓦德维伯爵耸了耸肩说道。
「好,让我们开始忙碌起来吧,有一大堆工作要作呢。结婚证明、三位公证人、公证文件、孩子出生证明、受洗礼证明、他的教父教母、修道院入学证明、每年的学杂费、成绩单……伯爵大人,一定要今天晚上将这一切全部办妥吗?」爱威利斯主教问道。
「越早越好。」芭瓦德维伯爵说道。
「那么我们先把身分证明和修道院证明搞出来,这个比较容易,找个大教堂,弄几个死了的主教神父签署的证书就可以了,卡夫提尼斯神父是这方面的专家,他能够模仿任何一个人的签名,而这座教堂里面存放着法克王国所有神职人员的亲笔签名。」爱威利斯主教说道。
「哈哈,真是得天独厚。」芭瓦德维伯爵大笑着说道,他现在总算放下心来,至少被拆穿的可能性相当小,无论是这位主教大人还是那几位修士,显然都是伪造证明文件的专家,他们制造出来的文件恐怕比真的文件更加毫无漏洞。
用不着爱威利斯主教吩咐,卡夫提尼斯神父和那些白袍牧师们早已经开始工作起来,只见他们抽出一张张空白的有些陈旧的证明文书,开始细致的撰写起来。
那位卡夫提尼斯神父抱着一本厚厚的鉴章对照书,从中选取合适的签名,他在一张白纸上反覆练习着如何进行签名。
那位书记官则负责将撰写好并且签上名字的文件,审核清楚,直到确认无误之后,才在文件上盖上各种各样的印章。
做好的证明文件,被塞进一个薰笼里面,薰笼底下微微的烧着炭火,书记官时不时的往薰笼里面投入一些药剂。
正当大家忙于工作的时候,有人在敲办公室的门。
爱威利斯主教大人走到门口一看,原来是英勃瑞修女带着一个少年站在门口。
「我们的小继承人来了。」主教大人笑着说道,他打开门让修女和卜哥进来。
「芭瓦德维伯爵,这位就是我向您介绍的那个少年,既然他是您需要的人,那么就由您来为他说明,您要他扮演的角色。」爱威利斯主教说道。
当卜哥走进这种办公室的时候,他便感到一丝神秘的气氛。
那熏笼之中阵阵升起的烟雾,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味道,这股味道更加增添了办公室里面神秘异样的气氛,这里简直就像是正在举行着邪恶无比的黑弥撒的祭坛。
而那些埋首于文件堆里面的修士们显然并不是在钻研神圣的宗教典籍。
卜哥惴惴不安的看着眼前那位有着浓重的贵族气质,神情俊雅,始终笑容可掬,但是从眼角中总是透射出一丝冷漠的中年人。
「小子,有一个每年能够赚进一万两千银币的差事,你愿不愿意接受?」那个中年人斜倚在沙发上,语气平和的问道。
当卜哥听到每年一万两千银币的时候,他的心跳突然间加快了许多,别说一万两千银币,即便是两千银币,他也从来不曾见过。
「那要看是什么样的工作。」卜哥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