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通天转脸时,看到李小泡正看向远处,嘴角挂着淡淡的笑,脸上扣着一个大得夸张的眼镜,漆黑得看不到她地眼睛,辨不清她真正地表情。
屋子里的一切都没有变,只有空气稍显污浊,有股淡淡地霉味,这是对许久没人住的抗议吧。
进了屋李小泡还戴着眼镜,配着灿烂地笑,像一个正在工作的电焊工,听到了发工资的喜讯。
“最近还好吗?”终于说了这句废话,所有的对白大概都是以废话开始。
“还好,帮老爸照顾在外地的分公司。你呢?”小泡淡淡地说。
“我辞职了你知道吧!”通天说。
李小泡点点头,看着大理石茶几无语。她没有问为什么辞职,肯定知道多少是因为她的离去。分开的久了,有些话竟变得异常敏感,说起来都小心翼翼。
李小泡看的是大理石茶几上的相册,是通天和她拍的,通天从没有看过,可能她也就看过一次,过了这么久,许是淡忘了吧。此时,和通天一样。看着相册感慨万千。
他们都在犹豫。蒙了灰的相册要不要看,都看着封面上的“相爱到永远”发呆沉默。
相爱可以,却能永远么?
沉默了很久,谁都没有看一起拍的婚纱照。
李小泡起身去了别的房间。
通天没有忍住,慢慢拿起相册,轻轻抹去上面地浮灰。
这时李小泡走了过来,手里拿着抹布,她也想擦相册上地浮灰。
擦灰的通天,看着想要擦灰的李小泡。呆呆地注视着彼此。
抹布悄然从她手中滑落,两行泪也从大墨镜下静静划过,汇到一起,从下巴处滴下。
通天想和她拥抱,却没有。
相册上的浮灰最终擦去,是通天用手擦得,但却没有看。
李小泡不是为通天而来,她是来卖房子的。
房屋中介业务员的到来,终止了他们简短的相聚。老丫问候的短信,打断了通天和李小泡匆匆的偶遇。
像落在地上地烟灰,风一来就散了。
见过李小泡后,确实恍恍惚惚了几天,但为了钱而奔波的忙碌,悄然把这事挤进了记忆的角落。盖些其他事,通天就忘了。现实残酷到有些不近人情了。
通天想老丫过得好些,就拼命工作打拼。他想老丫开心些,就成了妻管严。其实是他主动这样的,不是说“她好我也好”吗!
老丫基本算个好老婆,白领工作,大把工资,最主要的是看通天没钱从没要求办什么婚宴,领了证就算结婚了。而通天连枚像样的戒指都没送。一直耿耿于怀中。作为有心有肺的男人,戒指最起码是要送的。通天一直暗藏的小金库就是这个目地,想必须以惊喜的方式送给她。
业务员的工资乎高忽低。与马不停蹄直接挂钩,要想变成传说中的蓝领,你得付出更多,即使奔波中的蹄子坏了也不能停。
经过无数日夜的打拼暗藏,通天藏在某块榻榻米下地小金库已经积累了近万的“雄厚”资金,这对一枚看好已久的钻戒已绰绰有余了,是时候诞生惊喜了。
暗中通天曾细细比量过,老丫左手的无名指和他左手无名指中段粗细基本一致。
为了惊喜,早早请了新公司里的第一次假,通天有一下午时间来准备。
商场首饰柜的小姐老远就冲通天微笑,来得次数太多了,早已熟识,她说每隔一段时间不看到通天就像没见到男朋友一样心慌。
当浸着通天咸汗水和殷殷爱意的大把现金掏出来时,金柜小姐的眼睛闪出了和钻戒一样亮度的光芒,职业性地笑容也更加灿烂地冲通天地钱夸张地展示,仿佛只有的二十八颗牙齿通天却看到了三十二颗。
拿着属于自己地钻戒,通天在柜台玻璃上划写了“真的”二字,看着字,他以农村老汉初次进城般地兴奋咧嘴笑道:“钻石是真的哈!”
金柜小姐数完我的钞票,也高兴地说:“钱也是真的哈!”
表达惊喜有很多种,通天试着想了一些,例如:买个鱼缸,放条大点的鱼,把戒指强行套在它尾巴上,钻戒鱼在水里游来游去,闪闪夺目,多棒的创意。可是鱼缸要钱,鱼也要钱,又不会养鱼,惊喜完了鱼要是挂了多不吉利。还可以学着易拉罐骗局一样,把戒指封到易拉罐里,可怎么封进去呢?还可以买双不错的鞋,老丫穿鞋的时候突觉硌脚,脱下来一倒,戒指闪着冷光砸在脚面上,效果也不错,可手还没戴就让臭脚丫子捷足先蹬不太好吧!自己又没那么多钱,有的话通天真的想都试试,一直让惊喜把老丫笑昏。
最后还是抄了别人的创意,把钻戒藏蛋糕里。
至于蛋糕上写什么呢?女人最希望什么呢?青春永驻吧!那就写“我的丫永远十八岁”。
等做蛋糕的空,通天去超市买了一些菜,还算便宜的葡萄酒,附赠杯子那种,还买了几只玫瑰。
钻戒是用筷子从蛋糕底下捅进去的,绝对看不出来,通天沾沾自喜。
插了十八支蜡烛的蛋糕放在客厅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