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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厅的电话响了,嘉岛会所的门卫来电话说有人来拜访,蒙氏财团第二带掌舵人蒙肇基的大儿子蒙炬,门卫问洛桑见不见。
超级富豪的代表来了,洛桑当然要见见,就在门前沙滩上摆好桌椅;等三十多岁的文雅男士蒙炬走下房车,洛桑已经开始点火烧水了,这还是从小山美子那里学来的,回到香港,洛桑就弄了套茶具,每天也要用小茶炉给自己烧几次八仙山运来的泉水,连王思韵都爱上了这一口。
蒙炬生的温文而雅,一派大家气度,轻轻与洛桑握手、谢坐后,看着洛桑在轻轻吹火,也不打扰,静等水开了,洛桑冲上两杯观音茶后,在开口笑道:
“都说洛桑先生是牧民,豪放豁达,这一看却不象了,这样的手艺,蒙炬也学不来。”
“所以要学习啊,这还是跟一个朋友学的,交朋友多了,见识就多,人也豪放不起来;蒙公子,今晚大架光临寒舍,对洛桑有何指教?”
蒙炬端茶杯闻了闻茶香,摇摇头:“指教说到哪里了?能见到洛桑先生就是荣幸了;这茶是好茶,水是好水,只是深秋气寒,这样的水应该百滚为好,那样茶香才能浓厚。”
“说得好,就如交情一样,见面少了就没什么交情,所以要常走动,都是中国人,最好沟通了,只这杯茶就能看出蒙炬公子不是俗人,相间恨晚啊,如果早些见到蒙公子的风采,也许就不会有误会了。”
“我们之间有误会吗?”蒙炬打断洛桑的话,似乎没听出那话里的调侃,神色如常:“我们家族有祖训,莫问世事,独善其身。到父亲那一代开始变通,却还不习惯与常人交往,所以才会在洛桑先生这里碰了钉子;这次来,就是见见面,今后常来往,互相也多照顾些。”
蒙炬说到这里,举杯喝下渐温的观音茶,与洛桑握手告辞。
送走了蒙炬,洛桑叫来了赵鹰,他的手里多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个地址,这是蒙炬带来的见面礼,告辞时塞进洛桑手心的,蒙氏家族行事真够小心的。
“今天罢了,明天我们走后去查看一下,看里面是什么人,不许惊动他们,既然蒙公子如此小心,一定是我们的对头。主要是保护好别墅里的人,还有就是唐先生和李博士,警告一下张小宝,没事情抓紧修炼,不要随便外出,他的话太多了。”
赵鹰点点头,感觉到肩上的担子重了,张小宝交了个外国女朋友,两人虽然才认识一个多月,却已经如隔世冤家般整天腻在一起;那个小姐洛桑虽然没见过,总觉得不是什么好鸟,来香港旅游,却说自己是黑格尔的崇拜者,整天混在洛桑马廊周围,把张小宝迷得东西不辩、南北不分,整天学习英语,连黑格尔都给带坏了。
第二天下午,阿卜杜拉王子的私人飞机降落在拉萨机场,黑格尔第一个晕乎着下了飞机,没有克劳恩搀扶,他就要爬下来了,这是变成人后黑格尔头一回上天,妖精还享受不了高空的环境。
刚出机场贵宾通道,洛桑就看到刚加带着六个喇嘛站在那里,他们身边就是沙隆寺的翁巴天青活佛。
本来,洛桑“兄妹”三个,加上阿卜杜拉王子和伺候王子的克劳恩,勉强能挤进洛桑送黑翁巴天青活佛的越野车,但是多了刚加他们七个,无论如何是挤不下了。
刚加一行也是刚下飞机,还没准备交通工具;原本洛桑准备直接奔赴藏南江孜平原,如今只有先到拉萨买两部汽车代步。
黑格尔晕机晕得厉害,躲在宾馆里睡了一整天,饭也没吃,这才让洛桑轻松些。
说那黑格尔本来是草食动物,这一段还是不沾荤腥,翁巴天青活佛准备的接风宴除了肉还是肉,黑格尔也不会吃;洛桑还怕黑格尔另一个毛病:嗜酒。黑格尔虽然不吃肉,却见不得酒,每次宴会都让洛桑轻松不了。
第二天一早,三辆越野车开出拉萨,洛桑坐在头辆车上,边走边听翁巴天青活佛介绍红衣主教弗兰茨的情况;晕机过后的黑格尔坐在越野车的后坐开始晕车,这一路对他简直就是折磨。
司机不够,只有雇个本地人,对于这点洛桑有些不满,刚加他们在北京一年,竟然没学会开汽车,就要求他们在路上好好学。
早上起来,克劳恩就给了翁巴天青活佛一万美金,所以活佛服务起来格外用心。
五天前,从印度方向传来消息,一个徒步旅行团正在向江孜平原前进,其中多是修士,领头的是个中年教士,尊贵的红衣教士弗兰茨,他们来的目的一是传道,二是赎罪,三是与西藏的密教交流学习。
翁巴天青活佛特地开车去查看了这些修士,总共二十九人,都是黑色衣衫,完全不借助交通工具,边走边向路人传播上帝的信仰。
“他们是那样虔诚,百姓都说,这是侵略者赎罪来了,他们自称是为祖先的错误道歉来了,进入中国后,就按照英国远征军的的前进线路,每到一个被他们摧毁的寺院村庄都要停留一下,或捐款重修,或举行祈祷会安慰前人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