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冷餐会,客人们都在由原三剑客高级会员休息厅改造的会所里交谈,看到洛桑来到,多是礼貌的过来打个招呼就各忙各的了,在舒月的陪伴下,洛桑转了一圈,收获着几多羡慕的眼光也颇为自豪。
这些人多是骑过马后,来这里休息,有些来这里就是为了与朋友交流些思想、消息什么的,更多的是来这里寻找机会;今天,舒月通过一个朋友把洛桑正算计着的人请来了,刚从国外回来的S省常务副省长许江山。
在这个场合,洛桑可不能太放肆,这里的四个中型客厅里有五十多位大有身份的贵宾,其中就有两家大报的副主编,他的每一句话都会让人注意的。
这次许江山副省长是来北京汇报考察的收获的,这里只有洛桑才明白他真正的收获是什么,许江山虽然没有自己出面,却介绍一个朋友给哈马迪先生,正在谋求与伊扎特。哈马迪先生合作建立一所炼油厂,地点初步选择在东南亚的印尼,那里有一座伊扎特。哈马迪先生参股的海上钻井平台,能提供稳定的原油,许江山的朋友有一片靠近海边的庄园,提供地皮。
在中国,炼油厂属于敏感行业,还不允许外资进入,许江山这次来北京想试探一下在S省首先突破这个禁区的可能性有多少,据他说,某个有实力的财团有投资十亿美元兴建一座炼油厂的意向,还能提供比较先进的技术。
对于洛桑,许江山充满了好奇,也早想认识一下这个嚣张的人,能被邀请进入这个京城有名的沙龙,正和他的心意;外省的一个副省长在北京本没什么地位,虽然许江山很厉害,沙龙里的人也不很恭维他,连副主编都是副部级。
既然被舒月逼着做恶,洛桑与许江山的对话就渐渐有了火药味。当许江山称赞洛桑发起的中华龙洗工程的重要意义与深远影响时,洛桑也恭维着许江山副省长。
“洛桑自己是什么也做不了的,都是朋友帮忙,唐亦龙先生对这个工程出了很大力,你们是老朋友了,对他应该很了解;我还要感谢许省长,您为洛桑培养了一个很优秀的人才。千淘万漉虽辛苦,吹尽狂沙始到金;岁月无情地淘洗每个人,只要有本事,到哪里也会发光;到是那些炼金的人要好好想想,贪婪与无情总会降临到自己头上。”
小客厅里只有洛桑与许江山,这番话把刚才虚假的和谐吹得一干二净,许江山已经五十多岁了,经历的多又常年混迹在复杂的官场,对于洛桑威胁感到意外,还没真的害怕。
“唐亦龙先生是谁?我不认识,到是认识一个商人唐龙,如果他们是一个人的话,请你带句话给他:十年过去了,所有的恩怨总要了结,时间会把朋友变成仇人,也能把仇人变成朋友,当时有许多误会,只要解开了,我们还是朋友,我会补偿他的。”
“什么补偿?他现在不缺钱,跟着我总比跟着你舒心,我能给他最大的舞台,还不用操心有人暗算;他需要的是时间,十年的时间。许省长,你老了,变得保守了,想化敌为友补偿以前的罪责,离毁灭也不远了。名枪易躲,暗箭难防,如果唐亦龙想毁灭你,就不会如你一样耍什么阴谋。你不觉得你曾经得罪了很多人吗?会有人惦记你的。政治家没有朋友,商人眼里只有利益,你挡了别人的路,官路和财路。”
“我只有朋友,没有敌人,洛桑先生,你的这些话我不明白什么意思,我是个为人民服务的官员,所作所为自问还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今天能见到你,我很荣幸,真是羡慕你啊,如此年轻就有这样的局面,要好好珍惜。”
“珍惜什么?洛桑一不贪污,二不受贿,也没有本事让别人给自己卖命争钱;我的钱都是经过香港政府审计的,该交的税一分没省,不该交的税也交了。我到是听说您许省长有些不清白,如今正在反腐倡廉,嘿嘿,谁知道风会吹到哪里?良心?这个词被用烂了,谁还相信别人的良心?”
从洛桑口里说出这样的话,让阴险惯了的许江山狐疑起来,猜疑的种子一旦种下,许江山开始怀疑身边的每一个人。
虽然他神色如常的告辞了,临别前还留下句威胁,还与舒月小姐开了句合适的玩笑,洛桑和舒月都看出他是在勉强自己,如今表现出的镇定是他多年锻炼出来的表象。
“你的计划要变动一下,十天内,许江山将携款出逃。”洛桑回到自己的别墅后,对正在打坐冥想的阿卜杜拉王子说。
“为什么会这样,如果惊动了他,想对付他就更难了,洛桑,你应该明白,如今他成了惊弓之鸟,会把自己的钱看得死死的,想骗一个逃亡者是最困难的了。”阿卜杜拉王子十分不满,主要还不是心疼将要到手的三亿多美金;阿卜杜拉王子把自己的每一次行动都当成艺术品来对待,就如一局下了一半的棋,忽然没了对手,这样半途而废的行动是最使他难受的。
“许江山会不会继续与你们合作都不重要,他一走,就会受到通缉,那些钱也将变成黑钱,想把钱洗白,只有投资;中国的政治家喜欢取势,眼光也比较远,许江山如果想过富裕的生活,也许会选择与你的手下合作的,也许会先找地方隐居一段时间。但他只要离开了中国,以前的朋友都靠不住了,儿子那里也不能去,也许会先找个地方整容,我负责监视他的行踪,你们要与他保持联系。必要时,救他一救也许更能加深你们之间的友谊。”
洛桑说得从容,其用心之险恶把阿卜杜拉王子也惊呆了:“你真是个魔鬼,洛桑,把许江山逼成孤家寡人,你是把他往死里整。”
“错了,我是神仙,不能直接出手把一个凡人弄死;真正出手的是你们,我只负责大方向,具体怎么做是你的事情,这是政治,你应该明白。”
阿卜杜拉王子盯着洛桑,犹疑的说:“你把我当什么了?工具?枪?我是高贵的王子。”
“你想做王子,现在就可以离开,我只把你当朋友,想当我的朋友很不容易,要珍惜啊。说到王子,有个比你更高贵的王子还在香港等着我们,明天我们回香港,我的工程该奠基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