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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风致微然讶异。业已心浮气燥、且失去平常冷静的麦子,在使不出八卦迷踪步精髓的情况下,竟然还能将拳法发挥出平常以上的实力。
没想到这种心里不安定的情绪竟然可以成为一种力量;但………
这种不安定的力量却是一种两面刃,能助己也能害己。
烈风致沉寂半晌,脑海里突然闪过一股念头,顿然领悟。
是呀!这就是魏前辈所讲的:唯心而已,由心所生。水能载舟、也亦能覆舟。
麦和人似火浪般疯狂的攻势,一波又一波连绵不绝地向魏易用狂攻百馀招,依然沾不到魏易用身上的半片衣角。
突然魏易用沉声低喝道:「注意看了,贤侄!」突如其来的喊声震醒了沉思中的烈风致。
烈风致闻言立即抛下脑中所有思绪,全神紧盯擂台上,不敢有任何一丝的放松。
麦和人在同一时间,奋起全身功力,组成一波由开赛至今最强烈的攻势,杀向魏易用。
但麦和人也没有漏听魏易用所说的任何一句话,双眼紧盯魏易用的一举一动。
魏易用左肩微动,负於腰後的持剑左手,连剑带鞘点出,直指麦和人火浪攻势中央。
剑势一出,烈风致一见之下立时心头狂震,浑身发麻。
魏易用此剑为苍松剑法精义所在。
苍松剑意,心定如木,臂稳似枝,剑若松叶。敌攻为风,风吹叶动,剑式本因以不变应万变。
但魏易用身法却是属轻灵飘逸一式,不但与苍松剑法大为不同且可说是绝然回异啊。
烈风致初见魏易用分使剑法、身法两种武学时就只觉得魏易用的武功修为十分厉害,但并不觉得惊奇。
老实说以自己这不算高明,在江湖上只能列入二级高手之林的修为,也可勉强达到,差别只在於双方功力的火候深浅。
魏易用两项并使,剑势如松木擎天,八风吹不动。
一式剑锋指出气沉如高山重岳,但身法依然是出俗脱尘轻灵飘逸,似缓似徐。
两项极端对立的武学溶合在一起同时使出竟是如斯的相衬,没有一丝一毫予人感觉有格格不入之处。
眨眼间魏易用一剑破入麦和人那猛烈的拳影之中。
以烈风致奇高的眼力,也无法看出这一剑究竟是魏易用刺入了麦和人的拳影之中,还是麦和人自己迎上魏易用的剑尖。
这种武学修为已臻入登峰造极的境界。
烈风致暗忖:师父曾说过,修练至此已达武道之极限,足以晋身挤入特级高手之林,能有此修为的人在江湖上绝不多见。
就在麦和人认定自己必败无疑之际,魏易用剑鞘点中自己左肩胸侧。
奇特的是剑上并未含有丝毫的真气,反倒是自己狂乱打出的拳式似有击中物体的感觉,软软滑滑地,没有著力的触感。
只见魏易用却是像被拳劲击中一般,倒飞而去。
烈风致,麦和人同感讶异!麦和人呆看自己的拳头,呐呐地说不出话来,完全没有料到会发生这样子的事。
魏易用飘身落在擂台之外,洒然而笑道:「老夫落到场外了,贤侄你胜了。」
「前辈!」麦和人本想开口说话。
但魏易用举手阻止了麦和人的发言。
「不必多言,老夫此行诸事已毕,再留无用,将来的天下是由你们主导。老夫要云游四海去了。有缘的话,咱们天下何处不相逢。」
魏易用说罢,转身双手负於後,乘风逸去,依旧是那麽地仙风道骨,出世脱尘。
烈风致跃上擂台与麦和人并肩而立,同时半跪於地道:「恭送前辈!」
远方传来魏易用声音:「适才一战,望贤侄能有所领悟,不要白费老夫一番苦心。哈!哈!哈!」
魏易用身形转眼间消逝在天际的另一方。但其爽朗的笑声依旧充塞在俩人耳里,历久不散。更在心底烙下深刻且不可磨灭的印象。
擂台外无数的观众破口大骂:「我的钱!我的钱啊!」无数的彩票漫天乱飞。
麦府西苑「麦子,恭喜你啦!」烈风致嘻皮笑脸的捧著一杯酒要敬麦和人。
麦和人可没忘记之前的事,跳起身来双手猛掐烈风致的脖子使力摇晃:「混帐东西,什麽东西叫对我的支持!原来是下注赌博赌我赢,用的竟然还是我的银子!」
「呃!」烈风致被掐的说不出话。一张脸涨的通红。
站在一旁服侍二人的落烟掩著嘴不断地轻笑。
半晌才挣脱麦和人的魔掌,喘著气道:「顶多我把钱分一半给你嘛!」
麦和人哼道:「这还差不多!」
烈风致心不甘情不愿地把怀里的银票拿出来,嘴里还不停地嘟嚷著:「家财万贯的人还跟我这个穷人家计较。」
「你说啥~~」麦和人斜眼瞄向烈风致,威胁的意味十分浓厚。
烈风致立即陪笑道:「不敢!不敢!小弟什麽也没说。」
二人对视一眼相继放声大笑,麦和人也没真的收下烈风致拿出来的银票,反把它全塞回去烈的怀里。
一阵嘻闹後,烈风致道:「麦子,虽然此次能胜是*前辈所赐与,但能晋级前十强,总是值得庆贺。来!咱们乾。」
烈风致先行举杯,两兄弟对乾了三大海碗,落烟立即将喝空的海碗给斟满酒。
「烈!你说的没错,下一场无论如何绝不能输。」麦和人紧握酒碗坚决的说著。
「嗯,还有两场。」烈风致端起盛酒的海碗道:「麦子,你下一场的对手是谁啊?」
「不清楚。」麦和人轻耸肩膀地道。
烈风致差点喷出嘴里的酒,大声叫道:「喂!你还来这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