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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应啊,立刻大叫道:“快快,东北方向!追!”说完自己先飞掠了出去。
三个小沙弥面面相觑,半天才听消月道:“不会吧,我明明看他法诀使的不对啊。”
消安摇头道:“这个可说不好。咱们师祖可是转五世的高僧,虽然这一胎投了个武僧坯子,可是毕竟有佛祖护持,虽然不懂功法吧,但是胡乱倒腾几下说不定也能出点效果,毕竟是他前世留下的法器啊。”
消计、消月听了也颇以为然,三人上路去了。
原来消安、消计、消月三人乃是三论宗的弟子,师父不幸遇劫没能度过,三人相互扶持了六七年,终于等到师祖空方和尚从西域归来。空方和尚是个武僧出身,说是以武入道吧也不贴切,粗笨的法术能会上几手,有时候还能误打误撞的遇见些好处,后来才知道是高僧转了五世的。他从西方回来后,眼看着寺庙破败,只剩下三个小徒孙,有心重振三论宗。可是西方毕竟和中土风气不同,和尚十分受到尊敬,早到哪都不愁能吃饱饭,整天研究佛法就可以了,谁知道回了中土发现状态不一样,寻常百姓也不怎么信这个,化缘上门了最多给点残羹剩饭,非名刹出身的和尚要养活自己十分困难,到头来空方自己没能中兴三论宗,反而还要靠三个徒孙养活。
然而空方的三个徒孙却都不是一般人,也不知道空方的弟子是从哪找的,那悟性简直是顶天得高,师父没死的时候能给师父讲经,师父死了又能教训师祖,每日却是趾高气昂。后来空方没了办法,把寺院地产卖了,带三人四处游历到处挂单,这时候武则天已经号称自己是弥勒转世,又养了个薛怀义,寺院力量十分庞大。空方带着三个徒孙进了护国寺,旋即就看不惯薛怀义这个假和尚的所作所为又出来了,被武三思听说,武三思知道三论宗从前是有些名头的,既然空方和尚没和薛怀义明着翻脸,就请他去自己供奉着的小庙屈就一下,后来薛怀义倒台了,武三思还拿这事对别人说,做为自己早就看不惯薛怀义的证据。
空方是个武僧出身,一身佛理全练在金身上,在三个徒孙看来未免笨拙,所以时常夹七夹八地嘲笑于他,空方自己倒无所谓,每日涎着老脸乐乐呵呵,不过真使唤起徒孙来,还是勉强可以使唤得动的。
此时空方用佛门法宝一通乱摇,法诀也用得乱七八糟,三个徒孙看在眼里都不提点,却是知道武崇训这家伙早该死了,被人杀掉正好,何必再帮武三思报仇呢?了不起咱们不在他家住了,天下之大,何处不能留和尚?可是现在空方误打误撞的又查到了许琼的方位,三人也只好跟去,心里纳闷不已。
其实许琼被空方找到了并不是他自己疏忽,而是修行之中还有一道关口没有过去,便是初学道时那千佛菩提铃的影响。千佛菩提铃是何等级别的法宝?许琼一次在功法上有所长进便是仗着这东西,识海初成规模的、正式上路的时候又是被它狠狠影响了一把,所以这种影响是不那么容易可以消除的,空方的金木鱼其实并不是找到了许琼的所在,而是探知到另一件佛门法器而已,正好空方当时急得八百种法子乱用,便报了出来。
许琼没命地飞奔着,只觉得背上的慕容覆水越来越重,实在撑不住了,只好找了处小山崖下面坐下来继续休息,神识完全覆盖着自己两人,倒也不怕被人发现。可惜没过两柱香的时间,便听见左近有人道:“阿弥陀佛,施主啊,和尚已经看见你啦,快出来吧。”
许琼心里一惊,暗道:“哪来的和尚,怎么说话像是玩捉迷藏一样?”可是话说到这份儿上,只好站了出去。跳上去一看,却是一个不怎么干枯的老和尚,再往远处看看,还有三个灰色的身影向这边赶来,心里不禁一颤,知道今日自己独力面对着四个“会飞的”和尚,怕是凶多吉少了。
空方和尚道:“施主你好啊,阿弥陀佛,贫僧空方有礼了。”
许琼赔笑道:“大和尚你也好啊,却不知找小的何干?”心里飞快地转着念头。
空方道:“却没的事故,只因施主在洛阳街上失手错杀了梁王世子武崇训,贫僧受梁王所托,特地带施主回都,送交法司。”
许琼愕然道:“和尚说什么?小的这辈子都没去过洛阳城,哪能在洛阳街上杀人呢?”
空方一听,立刻怀疑自己的功法是不是用错了,难道找错了人?仔细想想也确实有自己用错法诀的可能性,便犹豫了起来。
消安等人赶到,见了师祖已经把凶手揪了出来,不禁六目相对,悄悄道:“唉,这厮却是不小心,杀了人还不快跑,和师祖说些什么废话啊。”
空方虽然悟性差点,可毕竟是修行了百十年的大和尚,耳力还是没问题的,一听到自己徒孙说面前便是凶手,立即坚定了信心,大笑道:“哈哈,贫僧的徒孙都说是你啦,那么必定没错,施主,还是跟贫僧回去吧,省得动手动脚……”
许琼心中简直哭笑不得,这是哪来的和尚?看来挺听徒孙话的,只得辩解道:“老师父,哪有你们说是就是的?小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下有……我弟弟在家等吃饭,若是贸然抓我回去,老人饿死,孩童冻死,可不是什么善行啊!”
空方一听,自己也有些奇怪许琼老娘都八十岁了,下面还有弟弟?这是什么生育能力啊?却不敢确定,回头小声问道:“消月啊,你看看他说的真不真?”
消月撇撇嘴道:“我哪知道?”扭头看向一边。
空方便是泥人也有个土脾气,他只想着自己又不曾辟谷,还得靠着梁王吃饭呢,再说帮人抓个杀人犯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们三个小家伙怎么就不配合呢?又问:“消计,你说是不是他?”
消计笑道:“师祖,我又不擅长此道,这些奇巧技都是消安懂得,你可问他。”
空方心中大怒:“什么奇巧技?不就是欺负师祖我不懂么?唉,消安啊,不问也罢,他又不会真个告诉我。”
还没想出说什么好,便听到许琼大叫道:“什么!消安、消计、消月?你们,你们可认识花……花……花振芳么!”
空方一楞,难道这小子还和我徒孙攀上了交情?却也没话说。
消安讶道:“花振芳?怎地,你认识他么?”
许琼一听自己误打误撞的还真对了,心中实在欢喜,又道:“不光花振芳,还有鲍国安……不不,鲍自安,还有鹏程万里两兄弟,可都和我李许白是过命的交情啊!他们常说,论起天下狭义道,三消和尚乃是最最英雄的,消月和尚他们没见过,传说却是最厉害的一个,碗口粗的大木,用手一掐即为粉碎……那个,佛力惊人……今日不知为何得罪了老师父,还请三位英雄为我开解一开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