骰宝摊前却还有块铜牌,上面标出了一系列的赔率,竟然种类还不少,许琼一眼扫去已经全记下了,只是还有些不明白的地方,便问骰宝的庄家道:“啥是围骰?”庄家好奇地看了他一眼道:“公子莫不是调笑小人么?围骰便是公子说三个数来,小人摇出这三个数,便是一赔一百。”许琼兴奋道:“一赔一百?倒是大手笔。”
旁边赌客听到这边来个赌场新丁,不由得都扭头来看,见许琼生的清秀单薄,衣着十分有品味(许琼自己设计的月白色纯棉长衣),都纷纷猜测这是哪家孩子偷了钱来开眼长见识的,有些没事的便往这边靠了过来,准备看他笑话。
许琼大摇大摆地坐下,道:“摇吧。”
庄家尴尬道:“公子不知,咱场子里有规矩,大厅不与客人单赌,非得凑够三位客人才可开桌,或者公子你亲自坐庄也成。”
许琼道:“恁地麻烦?不知中厅如何?”
庄家道:“中厅倒是能行,不过还差一个时辰,里面器具还没清洗干净。”
许琼讪讪地离开座位,却见旁边玩的他都不是很了解,便想着现学现卖了。这时有两个汉子凑了过来道:“公子怕是不怎么会别的繁杂赌法,我们两兄弟左右也是闲着无聊,便陪小兄弟跟庄家赌一把,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许琼不禁莞尔,道:“很好,很好,两位哥哥请坐。”三人坐下,庄家大喝道:“白眉神在上,诸煞不侵,贵客财源滚滚,名利双收!”说完抓起骰盅哗啦啦连摇数次,“哐”的一声盖在桌上,虽然开宝道:“贵客验骰。”许琼定睛望去,却是三个六朝上,不禁叹道:“好高明的功夫。”
另两人却没他这稀罕劲儿,只是顺手拿来骰子仔细地验看,看完了对许琼道:“公子也验一验。”许琼摇手道:“罢了,既是高手哪会做这差劲手脚,庄家请便。”
庄家笑道:“公子高看了,如此小人便依规矩开始。”骰盅甩,三粒骰子便收了进去,然后忽左忽右忽上忽下摇得眼花缭乱不亦乐乎,完了又是“哐”的一声盖在桌上,道:“贵客下注,十根白筹上限。”
许琼与两人对视一眼,两人一个压大一个压小,许琼想了想道:“我压全骰吧,是否三颗骰一样便是赢?”
庄家道:“不错。”
两人道:“公子你不要太急,哪有一开盘便是全骰的?”
许琼笑道:“今日新年头一天,又是头回开桌,他赌场就不想着图个开门红么?我压上限十根白筹。”说完从胸前袋子里抽出十根白筹码来。他的绿色小筹码已经全赏了伙计,剩下的只留了二三十根红色标准筹码,别的全跟荷官兑换成了白色。
庄家见许琼买定离手了,也不开宝便笑道:“公子果非常人,嘿嘿,小人这点小心眼全被公子看穿了,只好照赔。”揭盅一看,果然是三个一。
左右两人惊讶地合不拢嘴,却见庄家从桌后拿出一大把蓝色筹码,数出二十四根推给许琼,许琼笑道:“却是小子来个开门红,既然得了一堆十两的筹,便把这些送给庄家。”说完把押出来的十根白色一两筹码扔给庄家,庄家千恩万谢地收下了放在怀里。
这一进一出却是二百多两,周围围观的人都眼红起来,可是许琼被一左一右夹在中间,没法坐在他身边,想思忖个法子靠近的却被左右的人怒目一看,也都缩了回去。
许琼目不斜视,不过天视地听之术可是丝毫没闲着,身边两人别说有这狼一般的目光露出来,便是没有,他也早知道这俩人不怀好意。再看他们禁止别人接近自己,眼看是吃定了自己的样子,不禁童心大起,想着怎么把这俩人整治一番,他和李天霸不一样,李天霸眼里不揉沙子,他可不一样。
再赌下去许琼可就不再出这么大了,每次三五根红筹压下去,或是大小或大总点数,总是输的次数多,不过好在庄家输钱有赔率,他自己也不是笨人,跟庄家也玩玩心理战,倒不致出入太大,半个时辰下来一共输了十来根红筹码。
左右两人见许琼乐在其中,也装在毫不在意,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和许琼攀谈起来,许琼自称名叫李许白,在国子监读书,过年没回定州老家,甩了小厮来赌钱的。左右两人自称名叫张龙赵虎,乃是异姓兄弟,家中破败,随富商来神都伴当,过年无事才来开开眼界。许琼淡淡一笑,自己心中明白便是。
过了半个时辰,庄家收起骰盅笑道:“三位贵客已经坐满半个时辰,又没其他客人光临,且请偏厅奉茶,一刻钟后再来,或可到其他桌子耍子。”
许琼愕然道:“这是你们赌坊的规矩?”
庄家赔笑道:“不错,咱家赌坊生怕客人长在一桌没了精神,或者荷官时间长了侍候不周,故有此规矩,公子见笑。中厅也快开啦,公子可随意玩玩,再去中厅试试手气。小人看公子印堂明亮,出手如神,怕是在哪都手气不差的,哈!”
许琼喜道:“多谢吉言。”随手赏了几根白色筹码,转身就走,张龙赵虎连忙跟上。
张龙道:“公子,这荷官所言不差,咱们不妨到偏厅稍事休息,然后去中厅耍子,中厅却比大厅来劲,荷官都是女子,放了一圈大火盆,便无须穿太多衣衫。”说完两人都故作色迷迷地笑了。
许琼一听说有美女,忽然想起那个送他筹码的小青,便道:“去玩玩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