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煞星。俩人一对话,敢情还不一路,合着京西帮平时杀人放火的事做的虽不少,在别人看来却如砧板上的肉一样,谁想咬就能咬一口啊。想跑吗?李天霸的气机一直把他锁的死死的,他自己虽然水平太低感觉不到,可是作为动物本能的危险预感还是有的,他只感觉到只要自己不合时宜的一动,李天霸肩上的银枪就会如毒蛇般蹿出,钻到自己的喉咙里面。王镏金木讷地看着眼前这两个人,心中涌起深深的悲哀。唉,只要留着命就好了,什么尊严什么人格,去一边吧。
小绿却没把王镏金看到眼里,只是笑道:“李兄一直在王家堂呆着,小绿做了什么想必你听说了,叫人传回来的话也必定到了你的耳朵里。甭说你刚来,那批家伙进门的时候我就在后面盯着呢,否则万一传话不到又该如何?”
李天霸叹道:“原来姑娘并非打人泄愤这么简单,却是和在下一番心思,想要占了京西帮,再吞并整个洛阳市井么?可惜洛阳号称神都,却是天子脚下,姑娘设计得不错,然则日后若有些差池,又该怎生处置?”
小绿叹道:“原来李兄果然是抱着如此心思,只是你怎与我相同?小绿不过是讨厌这些家伙,想一举把他们赶出洛阳城罢了。洛阳这么大,谁又能登高一呼便起作用?问了问知道京西帮最弱,便从此下手,杀散了京西帮,其余帮会不寒而栗,便好做多了。”
李天霸惊讶道:“原来姑娘确是临时起意,并且不是要收服洛阳帮会么?”
小绿瞪他一眼道:“收服?好一个收服!那却是你的主意,总不能每个人都要和你一样,哼,果然是山寨中人,习惯了黑吃黑。”
李天霸等着她,瞪了半晌,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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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琼在山洞里默默躺着,时不时翻个身,内功和道法同时修习,浑不知时间的流逝。
慕容覆水走到外面盘膝坐下,道:“月姑娘,小可开始养药了,今日先请你负起护法之责,最要紧看着我师弟无恙便是。”
射月站起身来向里面走去,慕容覆水却又头也不回地叫住她道:“月姑娘,师门与终生,何为重?”
射月娇躯一震,缓缓回过头来道:“师兄,这等事情你也能算得出么?”
慕容覆水也不看她,只是轻轻笑道:“还不是听你亲口说的么?嘿,也不知是何人无聊至此,许下这等誓愿。要知贵门之中的道术放在俗世间自然是骇人听闻,可是在诸道友之间却不过笑谈耳。我师弟现下还不明白,等他明白了,自然会尽力避免,可惜因果已经种下,所谓一语成谶,只怕说出这句话的人自己最后会脱不了干系。”
射月深深呼吸了两次,却只是有一种无可奈何的心绪。最终她轻轻道:“果然是师兄神机妙算,只怕那人自己却不知会有如此后果罢了。只是……只要公子自己懂得拿捏分寸便好。如若问到月儿,月儿岂能不知身外之物与己身孰重么?”说完进了内室。
她最后的两句话是咬着牙,斩钉截铁说出的。慕容覆水闭着眼睛,轻轻一笑便不再想了,双手捧着羊脂玉净瓶,缓缓向内灌注真元,静静地一声不吭。
时光在洞外缓缓流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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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绿急转身盯着李天霸,一字一句问道:“李兄,你笑什么?”她自己心里也有些紧张,毕竟方才交过手,李天霸的枪法比起她的剑法来差远了,可是看着他年纪也不比自己大多少,论及交手经验和内力深厚的程度却远在自己之上,真不知他一个山寨出身的人是如何练就的。
按照小绿的估计,如果李天霸和她两个人一直这么打下去,前五十招由于李天霸的经验丰富、内功也深厚,会比自己略胜一筹,后五十招自己摸清了他的惯用路子,必然可以想出一些法子来压过他一点,可是也没有任何必胜的把握,百招以后便要看内功底子了,自己不如他许多,却是必输无疑的。
李天霸却不想这些,他最紧要的是搞清楚这位小绿姑娘到底是个什么想法,便推心置腹道:“姑娘此言差异。既然姑娘是因厌烦这些帮会人等方才出手,那么便应该有更好的法子。洛阳是个大城,城中必然有这等坑蒙拐骗的小人,这样的小人多了便会结伙以壮声势,结伙日久便有纷争,也就少不了各自抱团成了帮会。加上兵匪勾结,官贼一心,帮会只能越来越大,怎会因姑娘的雷霆一怒便烟消云散呢?就算姑娘此次成功了,转眼姑娘一走,他们又冒了出来,该如何是好?”
小绿哼声道:“我,我便不走了,总之在洛阳城中,我看见一次便打一次,打的不行便杀人,谁能奈何得我?”
李天霸惊诧道:“你……姑娘竟然以为没人能奈何得了你?这……嘿嘿,恕我直言,姑娘以为洛阳的帮会一夜之间都没了,各路英雄还不得纷纷来洛阳过年么?可并非过年那么简单,可以想见,年后又会有诸般帮会出头,声势可能还小,不过这个数目嘛,嘿嘿,只怕姑娘杀不胜杀,一个不小心还要落入圈套呢。”
小绿转身冷哼了一声,却不说话。
李天霸苦口婆心道:“故此,姑娘该想到这世上比你武功强者多矣,心思阴险者更多。只怕姑娘落入他人圈套的时候,姑娘的师门想来搭救便有些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