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琼被李隆基逼问了半天,终于开了金口道:“仙师给王兄的谶语倒是挺好记,便是‘高祖天子,曾祖天子,祖天子,父天子,本身天子’这十八个大字。”说完了偷眼去看李隆基,却见他一副痴痴呆呆的样子,心里便有了一种改变历史的快感涌了上来。
李隆基这次却是惊喜。
他本来是要劝许琼回京或者走远些,可是来了发现这弟弟是个如此高明的人,再谈谈,知道上天终于没有放弃李氏,再谈再聊,却蓦得发现自己已经成了冥冥中李氏一族的救星,将要成为未来的皇帝。
教他如何不激动?
心脏狂跳了半天,李隆基方才平静下来,同时心中升起一个念头:弟弟知道的一定不止这么多,他一定还带回了更多消息!如此一想立刻清醒了过来,再看许琼时,却到门外去了。
李隆基立刻转身出门,见许琼正在吩咐着薛孟祺什么事情,最后薛孟祺答应一声,飞快地走了。
李隆基还没来得及说话,许琼却已经对他笑道:“王兄,往后的事情哪用想这么多?还是先顾眼前要紧。”
李隆基一怔,道:“眼前何事?”他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今天似乎反应慢的现象太多了。
许琼阴沉地笑笑,道:“小弟说过,小弟这一生有两个大恩人。一个是王叔,小弟已经想到日后如何报答,还有一个便是……可惜子欲养,却已亲不待!”说到最后,不由自主地咬牙切齿起来,想必是“小许琼”的仇恨之情使然。
李隆基听许琼如此一说,再想想自己父亲的那些来信,以及许天行正在进行再胎死腹中的计划,虎目中也冒出寒光来,冷冷道:“不错,那个杀手名叫卢沐彦,此人何在?”
许琼冷笑道:“嘿,今日乃是上好的日子,小弟已经嘱人好好喂饱了他,只等王兄亲自监斩,送他上路。”
李隆基道:“好!贤弟请带路。”
许琼也神色激昂地道:“王兄,请!”
领着李隆基到了昨日群雄聚义的大堂,那里尚有香案没有撤下,许琼嘱人请来许天行夫妇的牌位,恭恭敬敬亲手摆好了,这边薛孟祺和唐燕青已经一人一边地揪着被捆成虾米的卢沐彦进来。
卢沐彦被两人忽然松手丢在地上,早已摔得七荤八素,并且心中惊恐至极。
魏伯阳不是个傻子,当时许府就他一个高手镇着,还真不知道九重楼会不会出什么后手,于是抱着抓住一个是一个的心态,问了卢沐彦口供之后便立刻出手废了他武功,整日里把他穴道封得死死的,自断心脉是不成了,想要咬舌?撞墙?嘿嘿,心里想想可以,恐怕连个手指头都不好动。卢沐彦也算是个高手,可是落在魏伯阳手里,又被废了武功,哪还不老实得像只兔子?只求最后留得一命,魏伯阳倒是也答应过不杀他。
可是这天早上忽然有人送来几大碗肉菜过来,另有精细糕点美酒,卢沐彦这阵子却是没过过什么好日子,啥也没想先吃再说,吃完了才觉得不对劲。
事都招供清楚了,又被关了这么久没动静,今天忽然对自己好起来,这不是传说的——断头餐吗!
卢沐彦在地窖里一惊一乍的,眼看快晌午了,心也算放下一半了,早听说许家公子回来了,这里的事情不归魏伯阳兄弟俩管了,莫非是那公子想了一二十天终于想通了,不敢过分得罪九重楼而要把自己放出去?
可是薛孟祺和唐燕青的到来,使他心里凉了半截。
卢沐彦在许府是颇受过许多虐待的,其中被魏伯阳和李柏毓逼供时还算是轻的,后来来了两个煞星,就是这二位,简直是吃了饭没事干天天整他玩儿。卢沐彦悔的肠子都青了,身上也被教训的体无完肤,最可气的是唐燕青曾经找了不少春宫图来,逼着叫他看,“那话儿”还不能抬头,抬头就是一脚,这地狱般的日子他着实过得够了。后来向文忠回来,有次找人找不着,找到关人的地窖里去了,见两人正在十分不人道地虐待犯人,很是义正词严地批评了他们两个一顿,后来他们俩也不怎么来了。
可是今天正在卢沐彦疑神疑鬼的时候,两位大神又降临了,拿根绳子来叫他自己绑自己,因为绑得不好还踹了几脚,最后系住了绳头,就把他一路拖来,最后摔在地上。
卢沐彦艰难地抬起头来,看着大堂里的香案,香案上的牌位,以及香案两边一站一坐的两个年轻人,登时涌起了“这是我在世看到最后一眼景象”的绝望念头,在这瞬间他已经知道今天得不了好了,惊吓过去,忽然张嘴大喊道:“不对不对!错啦!不是我,魏伯阳答应不杀我的,你们要杀的不是我啊!我是卢沐彦,不是别人啊……”
许琼默默看向李隆基一眼,再看看地上滚着正在狂喊的卢沐彦,最后轻轻踢了他一脚,卢沐彦立刻干张嘴说不出话来,可是整个脸涨得通红,犹自闷哼不止。
李隆基嗤笑道:“哼!果然是个杀手,却没见过恁地厉害的杀手啊,看来天行公断送在你这废物的手里,真是窝囊。”
许琼见卢沐彦渐渐安静下来,上前踢开了他穴道,问道:“卢沐彦,你可知我是谁?”
卢沐彦“呼哧呼哧”喘了半天粗气,沙哑着嗓子道:“你,你定是许爷家的公子,我,我,我卢沐彦罪该万死,可是我也是受人所托,我我把规矩全坏啦,魏伯阳答应不杀我,你们都是正人君子啊,能不作数么?”
许琼讶道:“魏伯阳?呃,对了,魏伯阳还真说不定会答应你……”转脸问唐燕青道:“唐三哥,魏伯阳在这么?”
唐燕青扭了扭头,干脆利落地答道:“没在!”
许琼又问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