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在这片树林中行走,难免会遇到其他种类的怪物,可是遇到那些怪物的时候,根本还用不到我出手,山姆便轻松地把它们解决掉了。
也正是从这样的战斗中,我一点点认识自己拜师的决定有多么英明正确,因为山姆的强大在战斗中表露无遗。
无论多么可怕的怪物,山姆只用一拳就可以消灭,那副看上去比我还要瘦弱的身体里似乎蕴藏著无穷的力量,而且全都在拳头挥出的瞬间爆发。
正因为有他在身边,我才能在取得进步后不至于满足,因为我清楚地知道我和他之间的差距,至少,至少我要做到像他那样,才能自豪地说自己是一个兵器吧。
偶尔闲下来的时候,我总是会看见我这位小老师目光飘向远方呆呆地出神,似乎远方有什么渴盼的东西在等待著他。
这种表情我并不陌生,在想念苏妮她们的时候,我脸上也会出现类似的表情,这是我一次无意在水面倒影里发现的!
我是一个成熟的男人,脸上出现这种表情无可厚非,可是山姆这么小的孩子,脸上居然也出现了恋爱中的男人才有的表情,实在是……
适才,找了差不多三个小时也没有再找到眼魔的踪迹,从决定在这片空地上休息开始,山姆就开始盯著篝火发呆,小脸上时而甜蜜时而痛苦,看得我都有些毛骨悚然,生怕他得了什么精神类的疾病。
正当我准备硬著头皮上前唤醒他,顺便告诫他早恋对少年儿童的身心发展毫无益处的时候,山姆忽然幽幽地开口,配上摇动的树影,颇有些鬼片的效果──“在那个世界,有你的爱人等你回去吗?”
看看他,连说的话都像鬼片了,什么叫那个世界啊?
不过我还是能明白他的意思,点头答道:“嗯。”
只有一个字,简单明瞭吧?有多说话的时间,还是让我想像一下苏妮的面容吧,还有苏娜,还有黛尔,还有还有李孝姬……
林间空地上一阵沉默,片刻后还是山姆的声音打破沉默:“我也有。”说著,他把酒壶移到左手,右手伸手入怀,掏出一张照片拿在面前深深看著。
如果山姆是一个成年男人,想必我也会被他眸中的深情感动,可是他只是一个不过十多岁的少年,这种深情出现在他脸上眼中似乎为时过早。
即使如此,我还是被那深情的目光吸引,忍不住移身过去,想一窥照片上能让山姆如此痴情的女子的真面目。
一看之下,我不由得大吃一惊。我本来以为山姆喜欢的应该是和他年纪差不多的女孩子,了不起也就是二十左右的青春女子,可是照片中的女人,没错,就是女人,看上去虽然温婉美丽,可是眼角的皱纹告诉我,她的年龄至少也有三十左右,如果她生育早一点,孩子差不多应该有山姆这么大了。
难道,难道这个俊美绝伦的少年,居然有这么严重的恋母情结?我不可思议地看著山姆的脸,心里又觉得不对,那种深情的目光根本不带一丝孺慕,纯粹是男人对自己钟爱的女人才会露出的目光,难道这小子想“嫩牛吃老草”?
这可不行,身为年长者,我有义务把人类的幼苗从迷途之中拉回来!我深感肩头的担子沉重、责任重大,手拍山姆的肩头,语重心长地对他说:“唉,你年纪还小,不用太早涉足感情的事。”
山姆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我:“你以为我多大年纪?”
我上下打量著山姆,从瘦弱的身形和充满稚气的小脸推断,他的年纪应该不过十一、二岁,但是他的言谈又极为成熟,再加几岁好了,整体来说,他的年龄应该是……
“十五岁吧!”我犹豫地说道。
山姆忽然仰天大笑,好像我说的是一个极好笑的事,听得我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
“难道我猜错了吗?”看他的表现,应该是这样。
“十五……岁……”山姆笑著摇头,“XIII号,你的观察能力还有待提高喔。”
“从组织记载毁灭你的那天算起,你自由的日子应该有一年之久了吧?”见我一脸迷惑,山姆好心地提醒我,“你有刮过胡子吗?”
我思考了一下,摇摇头。在我这一年的记忆里,确实没有刮胡子这件事的存在。
“那你理过发吗?”
我再摇头,忽然有些明白山姆想告诉我什么了。
“你认为一个正常的成年男人一年内不需要理发、不需要刮胡子正常吗?”果然,山姆提出这样的问题,我当然只能继续摇头。
“你可能没有意识到,从我们因为神泪复活的那一刻起,我们的身体就已经无限接近于神。而大家都知道神是永生的,其实说得更容易懂一点就是,神的新陈代谢要比人类慢上几亿倍,这样就可以获得更长的寿命,比起只能活一百岁左右的人类来说无疑和永生差不多。”
山姆说出这些话时,脸上若隐若现地闪动著一丝失落,“所以你现在的身体机能和一年前的你并没有什么差别,下次需要刮胡子大概也要几百年后。”
“难道你的身体……”我有了一个很大胆的猜测。
山姆看向我,点点头,又狠狠地灌了口酒,才开口:“我和你们都不同,我一出生就患有先天性白血病,医生都说我活不过五岁,可是我在家人的照料下一直活到十三岁。可是那一次病危我真的熬不过去了,在我濒死的时候,我家人请求医生把我急冻起来,希望将来医疗科技发达的时候可以救我一命,那时刚好是十八年前……”
我张大了嘴久久无法合起,关于急冻人的科幻电影我看过好多部,没想到今天居然亲眼看到了一位。
“我原本以为随著身体机能的停止活动,我就会陷入一片黑暗中,沉睡到解冻那天的到来,可是我错了……”山姆的脸上全是痛苦,似乎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回忆,“我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我仍然保持著清醒的意识,可以思考、可以判断,就是无法行动!我常常想是不是在急冻的时候我就已经死去,所以我身体被冻住,我的灵魂却依然清醒。现在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