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有说脏话……”话说到一半就被抽泣声打断,变成无力的安慰:“好、好,我说了、我说了,小姑奶奶,你别哭了行不行?”
“你本来就说了。”抽泣声继续,“你说混蛋……”
这次比烟灰的安慰声更早响起的是小优还带著一丝颤抖的微弱声音:“那是因为烟灰她就是一个大混蛋!”
“干嘛骂我?”烟灰似乎对抽泣声的主人以外的任何人都不客气,“我又没得罪你。”
“你知道那里有精神禁制,还不告诉大家一声,你是想害死大家吧……”骂完刚才那句,小优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了,声讨烟灰的重责大任自然落到了小爱身上。
虽然小爱没有被精神禁制伤害,不过也只是差之毫釐,要不是小优先给大家作了个如果这样会怎样的示范,相信现在连呻吟都没力气的就会是自己了。
“他妈的!”这次烟灰真的是怒发冲冠、拍案而起,“我要是能发出声音,能不告诉你们这件事吗?你们弄清楚好不好,第一个受伤的人可是我耶。”
小爱小心地透过椅间的缝隙向后排望去,果然烟灰也是大汗淋漓,看来刚从和小优同样的痛苦中解脱不久。
她心虚地吐吐舌头,回身坐好,乖乖地不去理烟灰的怒气,自然有人收拾那家伙……
“烟灰,你说他妈的……哇………”抽泣声变成号啕大哭,并且还有扩大趋势。
“娃娃,我不是……”烟灰懊恼的解释声最终化为一声仰天长叹,“天啊,杀了我吧。”
这一团混乱终于把发呆的莲妮吵醒,她眼神略带茫然地把视线调回舱内,望向一直表情冰冷的玛莉安,忽然想起什么,眼神转为清明,急急交代:“玛莉安,镜组在后舱的货物上设有很强的精神禁制,告诉所有人不能用精神波接触它,不然……”
机舱里一下子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眼睛齐望向莲妮,就连一向冷若冰霜的玛莉安脸上都挂上一丝奇怪的神色。
莲妮后知后觉地迟疑著开口:“我说错什么了吗?”
喀喀的指节声响起,烟灰咬著牙对小优说:“我想我需要和你换一下座位。”
小优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同样咬著牙回答:“没问题,等我收拾完她就轮到你了。”
一时间,机舱里乱成一团,莲妮的求饶声刚刚响起,立刻变成断断续续的笑声:
“别……胳肢……我………救命……啊……”
玛莉安摇摇头转过身去,冰霜般的表情也融化了一丝丝,露出一抹淡到几乎看不到的微笑。
这样充满活力才是她熟悉的队长,不是吗?至于她能不能在小优和烟灰的胳肢攻势中幸存下来,那就不是她这个花组组长的职权范围了。
莲妮啊,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身在机舱里的莲妮和花组成员们一定想不到,就在她们正在舱内闹成一团的同时,在她们所乘飞机的正上方,同样有另外一架飞机以相同速度无声无息地同步飞行著。
这是一架黑色的巨型飞机,体积要比它下方的客机大上三到四倍,看起来不像展翅的飞鸟,倒有些像海中的鳐鱼,若不是阳光是从侧面洒落,它投下的巨大阴影就足以让莲妮她们发现这架飞机的存在。
泽特就坐在这架飞机的机舱中,身边都是忙碌检查著身上装备的战士,和他们略带紧张的神色相比,泽特更显得气定神闲。
让这些隶属奥丁的菁英战士听命于自己其实一点也不难,毕竟在雇佣兵的世界中实力就代表一切。
在所有战士面前轻易地击倒他们中最强悍的战士,就足以让他们接纳泽特马尔斯成为他们的领导者,当然,这还要有布顿总统亲笔签字的委任状才行。
现在奥丁的全部战士就在新队长的带领下执行著他们的第一个新任务,虽然对他们来说任务未知、敌情未知,但是“军人以服从为天职”这一点在雇佣兵中得到了最好的表现,他们要做的就是在战斗中杀死敌人、保证自己的生存,这就够了。
“猎鹰锁定猎物,猎鹰锁定猎物!”泽特的耳机里传来飞行员的呼叫:“请求进行捕捉,请求进行捕捉!”
“立刻对猎物进行捕捉!”泽特果断地下令,批准了飞行员的请求。
随著他的下达命令,飞机下部机身猛地射出四道黑色钢索,彷彿有著生命的触手一样向下方客机飞去。
高空剧烈气流产生的劲风似乎对钢索的飞行毫无影响,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四道钢索全部准确命中下方客机。
噗的几声轻响,在高空呼啸的风声中几不可闻,钢索顶端的箭头接触客机机身的同时,有如橡皮泥一样融化成胶质,紧紧黏在客机上,把钢索固定得结结实实。
当这一切完成的时候,机舱两侧分别向外打开两个舱门,机舱里的空气立刻被外面的低气压吸了出去;幸好所有战士都在泽特下达命令的时候就带上氧气面具,不然无论他们身体如何强壮,也一定无法承受突然缺氧的冲击。
泽特大概是所有人中唯一没有带氧气面具的人,他环顾奥丁的战士们沉声开口,虽然机舱中充满著呼啸的风声,但是他的声音还是传到了每个人的耳中:“现在可以告诉你们任务是什么了,控制下面那架飞机,杀死里面的所有人,最重要的是夺取飞机中的货物,不要让它有一点损坏。有谁不明白?”
“没有!”整齐的回答暂时压下了风声,在机舱中回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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